女主光环,这个时候才派得上用场。
慢悠悠地吃了一顿火锅,外面还是静悄悄的,清韵阁的宫门不敢出,喊人拿来□□爬上宫墙去看一看。
宫道悠长,也看不见人影,拐拐角角里看不清,各宫的灯火都跟着灭了,与往日的灯火璀璨大不相同,这个时候都想着保命。黑夜下的宫城阴森,各处透着凄冷,一地肃杀。
陈旧的地砖上落了绿色的叶子,像是宫人行走仓促间不慎落下,没有时间去打扫。
陆思贤趴在墙头上也没有出什么名堂,让人去太后处打听,太后比她还怕死,这个时候肯定有动静。
从□□上缓步下来,独自一人回殿,秦若浅怕是有什么动作,宫内那么多内侍与禁卫军,未必就会被突破。
没有那么容易。
这般安慰自己后,躺在榻上睡觉。
翻来覆去,也还是睡不着。去打探的内侍跑回来,禀道:太后病了,服了药还没有醒。
这个时候睡觉是最好的,一觉醒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她在想着这次结束是不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万事都有终点,她与秦若浅应该可以好好过日子。
不知何时,外间传来拼杀的声音,或远或近,距离并不近。
凭着喊杀声应该就可以判断宫门处的情况,若喊杀声近了,说明宫门破了。
现在还没有破,反是宫人的声音近在耳畔,他们聚集在一起,时刻注意着宫门的情况,他们也是人,也很怕死。
陆思贤想得很对,宫门破不了,当叛军悄无声息地闯入城之际,新帝抽调禁卫军蛰伏于必经的街道上,两侧的民居、商铺,藏了上万人,待叛军经过之际,挥刀砍杀。
待叛军至宫门之际,早就折损过半,精疲力尽之际再遇体力强盛的宫内禁卫军,谁强谁弱,交手便知。
一战至天亮,宫门口处尸骨堆积如山,残兵躺在地上哀嚎,见到新帝从他们身前踏过,一身红裳不染尘埃,行云流水,步伐迅疾。
躲在暗处的魏云看着累积成山的尸骨终究呼出一口气,数日来的奔波总算倒头了,叛军看似来得迅疾,可她知晓,这是秦承烨筹谋多日,从先帝病后就开始筹谋,他万万没有想到,登上帝位的竟是一女子。
女子为帝,荒谬至极,这也成功地激起他心中的不服。
跟随新帝的脚步至含元殿上,秦承烨浑身浴血地坐在御阶上,手握剑,身姿阔朗,定定地看着秦若浅:你比我想的要聪明很多,或许先帝的决策是对的。
秦若浅站在台阶下,扬首看着他:你或许没有夺位的想法,只是见我登基,打破常规,你便不甘心了。
秦承烨扬首大笑,疯狂的笑声没有感觉刺耳,只觉痛快,发泄般的痛快:我很早之前就同陆思贤说过,我不会就这么甘心。秦承宗愚蠢,若是他做皇帝,或许我还会等两年,让他自己作死,可惜换了你。你是女子,我将你拉下来,名正言顺。可惜,我输了。
他很服气,帝位传承与男女无关,秦若浅的能力胜过他们每一位皇帝,就凭昨夜这出瓮中捉鳖的计策,就可见她深沉的心思。
身在宗室里,不狠毒便是自掘坟墓,不争取如服毒。
猎猎风声,含元殿前站了许多将士,包括魏云在内,都紧紧地望着秦承烨。
败者狼狈,可在他的身上看到一股洒脱,没有疯魔没有执着,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俊俏的面孔上染尽鲜血,可没有破坏那份俊秀。
沉默良久后,秦若浅转身离开,世间间的对错没有那么容易分清,只是今日她侥幸赢了,便是对的。
转身之际,众人惊呼,她皱眉,没有回头。
秦承烨举剑自刎,颈间的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台阶上,身子晃了晃,许久后才倒下。败者有败者的骨气,受尽屈辱与折磨,不如自己了断来得洒脱与快慰。
秦若浅快步离开,如同离开地狱般迅疾,宫内除去含元殿后都没有受到波折,她大步往太后的宫殿而去。
这么精彩的时刻,如何能少了太后。
太后在病着,病得不轻。
宫人引着新帝入内,为她的气势所震慑,头都不敢抬,至榻前便停住了,太后不在。
陆思贤说对了,竟真的是装病。
秦若浅唇角勾出讽刺的笑意,太后果然是太后,或许是她太仁慈了些,竟相信什么母慈子孝的戏份。
不在便不在,看来也不需要这座养老的宫殿了,她旋即吩咐道:烧了这座寝殿。
宫人内侍如被雷击过,颤颤地跪地,高呼圣上。
秦若浅俯视她们,眼中的帝王独有的冰冷与漠视,将她们恐慌的神色览于眼中,没有理会,继续吩咐:烧了。
宫人们垂首,慌忙应答,不出片刻,奢华的殿宇成了一片火海。
秦若浅疾步回了清韵阁,就在这时,陆思贤终于按耐不住,跑出了清韵阁,与她撞了正着。
秦若浅安然无恙,她笑了,如同孩子,她来自于现代,不懂朝政,不懂阴谋,更不懂诡计,但她知道一点,不能做秦若浅的累赘。
陆思贤傻笑,秦若浅眼眸潋滟着晨光,迎着朝阳,粲然一笑。
两人携手走在沉寂的宫道上,双手握得很紧,生怕对方失踪了,远处传来救火的声音,回头去看,黑烟蔓上云层。
陆思浅愣了,失火了?
秦若浅拉回她的,将人禁锢在怀里,光天化日就亲上微张的唇角。
陆思贤本就是现代人,思想与古人不同,天白了些而已,想亲还是照样去亲,丝毫没有压力。
只是苦了迅速赶来的张正,本想来见陆思贤,乍然见到亲吻的两人,老脸一红,迅速转身:圣上,臣有话欲禀。
秦若浅面色发红,迅速停了下来,拉着陆思贤就拐入一侧的小道上,走小路回清韵阁。
等了片刻的张正听不到回应声,发现事情不对,回头去看,哪里有人。
小道上的青草早就长开了,春日的气息在鼻尖蔓延,清爽而舒服。
携手的两人,慢慢走回寝殿。
一入寝殿,秦若浅命人去打水,手腕上赫然一道伤,刀口不长,早就凝固。
陆思贤看得心惊,咬牙紧张:谁伤你的?
温馨的气氛被一道小伤口而驱散,偏偏秦若浅浑然不在意,等到清洗的热水来了,自己擦拭,又以药水消毒,眼都未眨一下,过于平静。
陆思贤皱眉,感觉到一股疼痛,可古代的药与现代不同,她想帮忙也是不成。
好不容易等着药上好了,还没有说话,张正求见,她只得等一番。
张正一来见到新帝的伤口,未经思索便开口:谁伤了您?
秦若浅兀自将袖口放下,淡淡地笑了:还能有谁,自然是镇北侯世子宇文信。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快完结了,估计就一两章了。
第78章
对于宇文信这个名字,陆思贤有段时间没有听过了,但不代表他就安分不搞事,骨子里还是不安分的。
对于朝政,她插不上嘴,听着两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