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伶俜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吐词清晰:爹您听我从头跟您说一遍,善善他
然而宋老伯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没等他说完,他老人家就忽而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变,惊声道:
难道你还大着肚子,他就抛下你了?
宋伶俜:
宋伶俜:
宋伶俜麻木道:这个真没有,爹您不要瞎想。
宋老伯哼了一声:那也改变不了什么。哎那老头子我就不明白了,他一个抛妻弃子的陈世美,你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呢?你到这儿的时候,善善才出生多久?
抛妻弃子?
所以他爹现在是已经接受并且代入了老丈人这个身份吗:)
为什么你转变得这么快啊?刚刚你不是还十分难以接受男人生孩子的吗!
宋伶俜这时候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机械地重复道:爹您听我解释
宋老伯正愤愤着呢,大手一挥:你解释个屁,你能有什么好解释?不就是为那个小白脸掩饰?
宋伶俜目光渐渐生无可恋:我替他掩饰什么啊,我对他真没那个意思啊!
没那个意思?宋老伯冷笑一声,那你告诉我,他现在要带你去天鹤宫,你去还是不去?
宋伶俜张了张嘴:这个我没法拒绝
说完这句,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只好又闭上了嘴,等着宋老伯的批判。
果然,宋老伯闻言就异常夸张地啧啧了两声:没法拒绝啊?是怎么个没法拒绝哪?
他掐尖了嗓子:哎哟~情郎,我的一颗心可都扑在了你身上,它已经不属于我了,你想带走就带走,我,我总归是拒绝不了你的。
宋伶俜简直要控制不住地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您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翘起来的兰花指能收回去吗!!
宋老伯嗤笑一声,语句铿锵:我告诉你宋伶俜,这都是你爹我当年玩剩下的,用这个糊弄我,也亏你想得出来。
宋伶俜:那可真是失敬了:)
宋老伯见已经成功地把他说得理屈词穷(?),无法再狡辩了(?),终于稍微平静了一些,大发慈悲道:对了,你刚刚不是说要给我解释?你要解释什么,现在说吧,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名堂来。
宋伶俜虚弱地说:我没有话要说了,爹您说的都是对的。
他放弃和宋老伯解释,善善并不是他的儿子这件事了。
因为他突然想到,如果说善善不是他的儿子,那就必然会引来疑问那他是谁生的,解释了是谁生的,就必然要说,容停其实有老婆了。
老婆不是他。
那么!后果还用问吗?!
毫无疑问上次在阳平谷的闹剧就会重演啊!
假设一下,宋老伯问他:你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吗?
答:不知道。
好,那就是容停大渣男骗婚还让他这个苦命的男人给他养他和他大老婆的孩子。
答:知道。
好,那就是他宋伶俜知三而上,他爹很可能会让他尝尝玄幻世界的铁拳。
他倒是可以跟宋老伯原原本本地解释清楚,可先入为主的宋老伯十有八/九根本不会相信。他要是坚持呢,宋老伯会半信半疑。
半信半疑之后会做什么?找人对质啊!
可供对质的人选有两个:管家,善善。
很巧的是,管家今天不在。
宋伶俜已经可以想象那个情景了。
宋老伯把善善找来,大概会发生以下对话:
宋老伯:善善,宋伶俜说他对你爹容停没有感情,你告诉祖父,这是不是真的?
善善扭头问他:伶俜,你原来不喜欢容停呀?
那这个时候,他是说喜欢呢,还是说不喜欢呢!
这后果太可怕了。
宋伶俜光是想想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还是理智一点,闭嘴吧。
反正宋老伯看起来已经接受他逆天生子的设定了:)
宋老伯见他服软,便又从鼻子里发出了胜利的哼声,一脸嫌弃地摆摆手,道:算了,你要护着他,那就护着吧,我也懒得插手了,省得出了力,还遭人嫌。以后吃了苦,可别跑我跟前来哭。
宋伶俜:这种叮嘱不听老人言非要跟野男人跑的糟心女儿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宋老伯发话:快滚吧,我就不去见你那情郎了,看着就糟心。
宋伶俜:唉。
其实就算是宋老伯想见,他也是会想法子阻止的。
无他,就他老人家这暴脾气,要是以老丈人的身份去挑剔容停,那后果还用想?
所以他就只能憋着气应了一声,转身独自面对大boss去了。
才走了两步,宋老伯忽又叫住他: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宋伶俜低眉顺眼道:还不知道,看他的意思吧。
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宋老伯闻言又要生气,眉毛一阵跳动,最后还是一脸一言难尽地把话吞了回去,算了,不说你了,你走吧。
宋伶俜木着脸告辞。
走了老远,还隐隐听见后面宋老伯说:嗐,说他还不乐意。
宋伶俜忍辱负重地去见了容停,本以为大boss会立刻带他上路,不想容停却说:
你和他明天一起去吧,我会让人来接你们。
咦大boss不和他们一起吗?
容停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你就这么想接近我?
语气里还带着点鄙夷。
宋伶俜:
有些男人,为什么可以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
好吧大boss不普通。
但就算是大boss,说出这种话也很讨打好吗!
宋伶俜差点控制不住地露出核善的微笑,想到这是大boss,才又慌忙把核善换成和善,拿出他前世做社畜磨练出来的好脾气,耐心地说:
您误会了。
容停淡淡看他一眼:最好是这样。
说完他就走了。
宋伶俜目送他离去,不禁想,真希望他再也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