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容停从容地:没有。
宋伶俜站起身来,微微弯腰,逼视着他,你是不是在故意跟我作对?
容停矢口否认:怎么会。
宋伶俜自动理解为就是有,顿时怒了,恶向胆边生,按着他双肩一推。
他这点力气哪能奈何容停,只不过容停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没有在跟他作对,便还是顺从地倒了下去。
宋伶俜立刻跟了上去,长腿一扬,跨坐在他腰上,恶狠狠地说: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了。
容停很纵容地看着他,沉吟片刻:下手轻点?
宋伶俜:
宋伶俜低头凝视着他。
那个妖王提供的床褥都是素色的,快要入睡的缘故,容停现在也仅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除了发冠的长发散开来,铺了满床。
此刻宋伶俜看去,当真是满眼的清淡,唯有容停眉尾的一点朱砂痣,是视野里唯一的艳色。
可他却不知怎么,想起了最初穿来的时候。
那时,容停也是像现在这样,毫无抵抗力地躺在大红的喜床上,乌发如瀑,还还穿着一身艳烈如火的嫁衣。
当时只顾着害怕了,如今再回想
宋伶俜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被诱惑到了。
他的眼神飘了一下,止不住地想,要是能再看一次就好了。
容停敏锐地发现了他的走神,抬手抓住他的一缕垂下来的长发,状似不经意地问:在想什么。
宋伶俜冷静地:在想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样子。
容停:嗯?
宋伶俜偷偷瞄他,轻咳一声说:我记得那个时候你穿着嫁衣。
容停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喜欢?
宋伶俜点点头,试探着问:可以吗?
容停轻轻蹙眉。
宋伶俜失落:不可以吗?
容停忽而一笑:当然可以。
他把抓着的那缕长发一圈圈地绕在了手指上,冲宋伶俜笑得意味深长:等回了天鹤宫,我就穿。
宋伶俜满意了,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快睡觉吧。
便从他身上下来,貌似很老实地钻进了被窝里,只字不提分房睡的事。
仿佛已经忘了。
容停偏头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挥手降下了床幔。
夜明珠的光黯了下去。
宋伶俜和容停并排躺着。
他和身边这个人一起睡,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了。可是和容停却是实打实的第一次。
他还记得上午容停是怎么污蔑自己的,更记得容停是怎么让他出糗的。他这个人记仇得很,才不可能因为这一天事多就忘了,怎么也得骚扰得容停半宿睡不着才行。
于是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就躺得有些不舒服似的,翻了个身,额头刚刚抵在了容停的肩上。
容停没有动。
于是宋伶俜的手无意识地搭在了容停的腰间。
容停依然没有动静,呼吸平缓,眼睛闭着,像是已经睡着了。
宋伶俜思考了一下,试探性地捏了一下他的腰。
片刻后,手掌开始上移,刻意缓慢地,贴着容停身体的线条轻抚。
如此过了一会儿,宋伶俜几乎隔着衣裳把他的上半身摸了个遍。起先是抱着捉弄的心思,后来却渐渐有些沉迷其中。
不得不承认,虽然在他心里,容停和善善就是一个人,可他面对二者的态度,其实是稍有些不同的。面对善善的时候,他总莫名地有包袱,偶尔在亲吻中起了反应,都会有种微妙的羞愧感。
因此,尽管确认关系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还从来没敢非礼过善善。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容停就放肆了起来。
明明大boss才是更可怕的那个吧。
宋伶俜一边反思自己,一边摸索着描绘容停锁骨的线条。
容停的锁骨很漂亮,他刚刚看过,很清楚这一点,可用眼睛看,和用手指触碰,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用眼睛看的时候,他只是想上手摸;用手指触碰的时候,他
他是摸了还想摸。
躺着有点不顺手,他索性坐了起来,借着夜色的掩饰,大胆地又摸上了容停的脸,温热的手指一点点地勾勒出那张脸的轮廓,从额头,到耳际,再到下巴,再往上,到柔软的嘴唇,到高挺的鼻梁
到这里,宋伶俜忽然顿了顿。
等等,他都这么骚扰容停了,怎么容停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连呼吸频率都没变一下。
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宋伶俜不信邪,手掌动了动,捂住了他的口鼻。
Twothousandsyearslater。
宋伶俜冷静地收回手。
要不是容停还在呼吸,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把人给捂死了。
可是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啊!
宋伶俜无能狂怒,终于决定用最粗暴的方法:把人叫醒。
他凑到容停耳边,运了运气,还没开口呢,手腕就被人捉住了。
容停把他撑着身体的爪子移开,让他趴在自己胸口,闭着眼睛笑:色鬼,不是说不会故意闹我么?
宋伶俜振振有词:是你先污蔑我的。
又疑惑:你刚刚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容停沉默了一下,抱着他翻了个身,和他相对侧躺着,有些无奈地说:你的手但凡再往下挪一寸,就不会得出这个结论了。
往下一寸
宋伶俜手随心动,还没怎么着,容停的眼神就骤然一变,微微磨牙,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想睡觉?
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宋伶俜有点脸红,但想到容停这样的状态下根本不可能睡得着,他又满意了,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
怎么可能,我这就睡了。
容停:
虽然此刻的局面是他有意纵容的,但是看到宋伶俜这个样子,他还是觉得可恨。
他眯了一下眼睛,强制性地把宋伶俜背到身后的手拽出来,往自己这边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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