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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重生)——刘狗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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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声音并不算大,但一出声,四座便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说话了。

这这位主儿手笔这么大?

而楼上的君怀琅也诧异地看着薛晏。

就见薛晏紧盯着台下,琥珀色的眼睛里含着几分慵懒的笑意,像是在戏耍垂死的猎物。

君怀琅自然知道,薛晏不会去真和许从安抢那女子,但方才薛晏举牌竞价时,他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不舒服。

有点堵,还有点烦躁。

他向来心如止水,这种情绪,在他身上尤为难见。

而此时的台下,众人的目光都不动声色地落在了许从安的身上。

许从安这次来,就是为了把玉京带回家的。他在金陵城中,向来好吃的好玩的,什么都知道,玉京第一次出场,他便是在场的。

这样的美人,只要他许从安在,怎么可能便宜了其他人?

所以,他每次加价二百两,实际上是两千两千地往上添了。

这在他来看,已然不是个小数目,但是楼上那人,似乎分毫不把钱当个物件一般,惜字如金,嫌麻烦似的,直接往上加整数。

这一比,高下立现,即便此时两人在对着竞价,许从安也显得矮人一头,小家子气多了。

七千二百两!许从安再次举牌,嗓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八千。他话音没落,楼上那位已经举牌了。

许从安又听见了身旁几人的议论。

不愧是晏公子啊!

是啊,今日前来,能得见晏公子竞价的场面,已然是不虚此行了!

许从安从小到大便被众星捧月,他家位高权重,又几乎没进过宫,能让他受这种低人一等的罪的,楼上那个破商户还是头一个。

许大少爷能忍第一次,可忍不了第二次。

九千两!他不甘示弱,咬牙举牌道。

若说刚才,他还是为了台上那玉京姑娘而喊价,这会儿,就全然是为了压过楼上的那个人了。

一万。楼上的晏公子又举牌了。

许从安咬紧了牙。

一万两千两!他举起了牌。

他现在脑中想的,只有怎么压那商户一头,让旁人对他的称赞,全转到自己身上。

因为自己是当朝右相之孙,而楼上那个卖瓷器的,不过是个搭上京官、赚了几个臭钱的商人。

他凭什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却不知自己在周遭众人眼中,已然已经红了眼,瞧上去有几分疯魔了。

这次,楼上响起了一声微不可闻的低笑。

晏公子没再竞价。

老鸨在台前重复了三次,最后落槌,道是玉京姑娘的初夜,以一万两千两的价格,交付给了许公子。

众人散去,清月坊楼顶的卧房之中,一片安静。

老鸨坐在桌前,手里慢悠悠地摇着扇,似笑非笑地看向面前的许从安。

许公子,您还差着奴家九千三百两银呢。她说。价是您自己叫的,如今可不能反悔啊。

她面前堆着一大摞银票,赫然是十万一千零七百两银。

这是郭荣文给他的、连带他自己带来的、结余下来的银子,却仍不大够。

要是放在长安,区区九千多两银,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事。但他却没想到,自己今日,竟会栽在这点钱上。

他颇为窘迫,半天没有说话。

老鸨觑着他,片刻后娇笑出声。

她单手握扇子,轻巧地从那堆银票里数出了一万两千两来,剩下的一大堆,她以扇子往前轻轻一推,银票便散落在了桌面上。

依奴看,还是算了吧。老鸨笑道。玉京姑娘已经等在房中,良辰美景,少爷还是别在奴面前耽搁了。

她这意思,是不让许从安给玉京赎身了。

方才许从安还在犹疑,可这会儿一听老鸨那轻蔑带笑的口气,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刚才着老鸨面对着那个晏公子的窗口时,那副点头哈腰的谄媚模样。

许从安咽不下这口气。

他别无他法,忙道:能否再宽限些日子?我家中每月都要给我寄几万两银子来,下月的马上就到。钱一到,我立刻给你们补上。

他说是几万两,自然是在吹牛。

许家虽说不差银子,但也知他爱花天酒地的性子。如今他只身在外不愿回家,他父亲就缩减了不少他的吃穿用度,好用这种法子将他逼回长安。

可他娘又不舍得他受苦,每每会在信封里用自己的嫁妆贴补些。

但即便如此,满打满算,许从安每个月也只收得到两三千两银。

两三千两雪花银,的确够他在这儿逍遥快活、花天酒地了,却不够他以这样的天价,买回一个青楼女。

但是无妨,这儿不是还有郭荣文么。

那人是他父亲祖父养的狗,听话得很。他说什么,那人就不敢不干什么。前阵子让他弄来八万两银,他说弄来就弄来了。

如今金陵城受灾,银子可是大把大把地往外拿。那官儿就是专门管银子的,钱从他手里过,随便从里弄出几千两来给自己应急,能有什么难?

故而许从安说出这句话时,有底气得很。

老鸨听到这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两眼,手中的扇子停下来,接着便噗嗤笑出了声。

公子说的什么话。奴家难不成不想开门做生意?玉京姑娘可是奴家的心头肉,若真能给她觅得良人,奴家吃点亏,也不是不行。

说着,她叩了叩桌面,便有侍女送来了纸笔。

要么这样吧。钱奴家收下了,玉京姑娘的人也交给公子。但价是公子出的,此时也没有讨价还价的道理。公子只管给奴家立个字据,只要三月之内能将银子还上,这账便一笔勾销,奴家便是连一分利息也不要公子的。她道。

许从安可不管什么利息,他只知道,这老女人松口了,可以让他赊账将人领走。

许从安满口答应,立马和老鸨立了字据,签字画押。

老鸨接过字据,上下看了一遍,慢条斯理地吹干了,便笑眯眯地让一侧的丫鬟取来玉京的卖身契,让她领着许从安出去,去领玉京了。

老鸨目送着他离开,待门被许从安匆匆合上,她轻轻笑了一声。

另一个丫鬟连忙捧了匣子来,让老鸨将那字据放进去。

妈妈可算将这事儿办成了。那丫鬟道。那位贵人,和那贵人派来的手下,各个都吓人,奴婢成天都提心吊胆的呢!

许从安签得匆忙,并没有注意到,那字据写得极其清楚,某年几月几日,他在何处以什么价钱买了个花魁,付了多少,欠了多少,清清楚楚的。

借条本不必这么详细,但他这借条一签,便将今日之事,完完整整地坐实了。今后若要出什么事,只将这欠条拿出,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老鸨小心地将那字据放了进去,笑道:是啊,总算办成了。

说着,她又从银票里数出一部分来,剩下的,也一并放到了匣子里。

妈妈,您这是?丫鬟不解。那贵人不是说了,他只要凭据,其余的银子,都归妈妈您吗?

老鸨看了她一眼。

玉京究竟能赚多少,你能不知道?她问道。

玉京虽说相貌艳丽,但并不真有什么才艺。江南的青楼女子,光有容貌不够,若想真做花魁、做上流的倌儿,琴棋书画歌舞诗,一样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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