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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菠萝炖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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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所言极是。

他又恭了恭身子,一如从前在福南音面前那副顺从模样。只是余光望向撤兵远去的中原军,以及那辆空荡荡的金鸟笼囚车时,右相脑中朦朦胧胧飘出一个想法,这让他整个人一凛,忽然感觉到一丝冷意。

谁说福南音想要保下漠北?

若是他一开始,便计划着亡国呢?

李裴只带了两千轻骑接人,因此军医并未随行。几千人奉命快马加鞭打算赶回营地的时候,在马车上一路颠簸的福南音却缓缓睁开了眼。

一睁眼,正与在拿着勺子为他吹汤水的李裴四目相对,后者眼底的焦躁和担忧还未来得及掩饰便叫福南音看了个分明,那一瞬间现实与记忆重合,他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曾经的裴天人,而不是如今虽威名在外却没有半分温度的太子李裴。

福南音心中一动,两眼却落在了那柄勺子上。

怎么会晕倒?

明明此时做遮掩不过是此地无银,李裴却在他的直视下将那勺温度正好的甜汤信然放到了自己嘴中,旁若无人,毫不做作。可问话时的语气仍是冷了几分,显然是心中对福南音的芥蒂未消,

漠北王给你下了药?

他想到那时福南音紧紧按着腹部的痛苦模样,又记起临行前高楼上那些人的古怪笑意,心中便有了猜测。

漠北王急功近利,为防止福南音逃跑而下药,似乎也说得通。

下药?

佯装若无其事地收回眼神,福南音抿嘴悄悄濡湿了有些干涩的嘴唇。昏睡半个时辰后的他灵台格外清明,像方才那样突然而强烈的不适感已经褪了下去。只是随着李裴的话想到漠北王,他似乎当真回忆了一会儿,最后摇着头轻声笑了笑,一边撑着身子坐起来一边否认道:

不会。一则国师府戒备森严不会有被人动手脚的机会,二则漠北王没有这颗精于算计的脑袋。

马车中的气氛因福南音的笑声渐渐松弛下来。

李裴静静看着福南音,见他的脸色不再如方才那般苍白,甚至在说话时眼中更带了几分从前在长安时不曾见过的风采;他明明放心了些许,却又不知哪根筋搭错,忽然就接了句:

若不是被他算计,国师此刻又如何会在孤手上?

漠北王再蠢,却仍是这世上唯一知道李裴与福南音关系的人。两人在长安以假身份相遇,又在分开后用尽手中势力寻找对方,可惜皆用错了路子。倒是多亏了这个漠北王的设计,才叫二人终于以这副模样相见。

殿下说得对,

福南音顿了顿,语气中有着棋差一招的无奈,可话再说出来偏又让人听出几分针锋相对的意味来:只是若非殿下一座金鸟笼,故人相见倒是件额手称庆之事。

不在意为中原俘虏,倒是记恨自己城门折辱;不为家国,只为自己。倒是符合福南音一贯的作风。

即便回到漠北,福南音也不会是什么忠臣良相。

所以他当初不管不顾离开长安,也根本不是为了漠北王。可那究竟是为什么?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在裴府下聘的前一夜,连句解释都没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到此,李裴反倒忽然嗤笑出来,他朝着福南音凑过身去。马车虽宽敞,可坐在角落的人无处可躲,感受着李裴身上猛然袭来的冷香,下颌温热却有力的指尖,还有耳边炸开的发问:

你心中除了自己,究竟还在乎什么?

福南音心中一钝。

只是还未等人反应,马车却骤然停下,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殿下金安。

李裴眼色一敛,有些可惜地放开了福南音,缓缓起身推开车窗,前后已是中原军的军府驻地,再入眼的则是方才出声之人。两条宽大的袖子挡住了一张脸,但李裴仍是从这身官袍的颜色以及那熟悉的声音中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礼部琐事繁忙,柯侍郎怎么亲自来了?

福南音方才被李裴一弄,身子尚斜靠在马车的软枕之上,外面的人看不到他,从他的角度也看不到除了李裴之外的旁人。可那一声柯侍郎却让他当即想到了什么,旧情绪刚褪下,此时又生了几分警惕,不觉坐直了身。

不敢。殿下亲征漠北劳苦功高,臣此次只是奉圣人旨意迎殿下凯旋。

与方才的冷脸不同,李裴面上摆的是得体的悌下神情,清清楚楚落在福南音的眼中。

柯侍郎一路辛苦。既然父皇有旨意,待孤回府更衣后再随侍郎到前厅接旨。

外面的人再说了什么福南音没有听见,他只是看到马车门再次阖起,方才一直隐忍着的气息散去,那个在脑中回响了无数遍的名字终于到了嘴边:

柯顺哲?

李裴的手一顿,转头,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神色:国师记性倒好。

两年前福南音刚到长安的时候误闯了藏在赌坊下的军机重地白虎节堂,当初他脖子上那把锋利得刀尖反光的长刀,便是握在柯顺哲的手上。

而后,这个人的名字就像噩梦一般围绕在他和裴天人的身边。

你怎么能忍得下他?

福南音望着眼前这个面色如常甚至还带了几分不在意笑容的青年,忽然感到一阵荒谬,而后便是细细密密的酸楚和心疼。这种痛感由心而起,随后再次蔓延到了腹部,叫他眉心渐渐蹙了起来。

他们在长安最难熬的那段时间,裴天人曾告诉他,柯顺哲此人害死了他的舅舅,逼疯了他的母亲。那时他语气中的恨意,福南音至今都记得。

可今日

孤曾经便是因为忍不下才离开东宫,做了五年的废物纨绔,叫储君之位被满朝垂涎,可到头来,孤身边还剩下什么?

李裴意有所指地望着福南音,随后理了理衣裳,起身便要从马车上下去。只是临走前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头朝福南音说道:

倒是感谢国师三个月前的那封信,彻底点醒了孤。

我在乎你。

彼时李裴已经下了马车,被很多亲卫簇拥在中间。望着李裴的背影,福南音头一次将这句话说出口,是对他那被打断问话的回答。众目睽睽,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李裴自然听得见,可脚步却没有停。

裴天人!

本可以头也不回地走,却因为一句裴天人而生生停住了步子。福南音看李裴慢慢地从袖中掏出一封早已被翻折得皱皱巴巴的信,随手丢在了马车前。

寒风一吹,信翻了个个儿,那熟悉的字体便赫然落入福南音眼中裴天人亲启。

那是三个月前,他写给李裴的绝笔信。

福南音的心再次狠狠揪了起来。恍惚中,他听到李裴的声音远远飘来:

孤这儿不是龙潭虎穴,国师不用将忍辱负重委曲求全那一套再使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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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座军府原是幽城守将的住所,城破后便叫中原军占了去。因为那漠北勇将在最后一刻拼死疏散了城中百姓,如今幽城中空空荡荡,只余下了李裴的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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