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刀子落在他的面前。
卫欢用力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属于沈令哲的温度,这才是他的阿哲,真真切切的存在。
幻象无孔不入,那个沈令哲露出邪笑,一转眼的功夫瞬移到卫欢面前。
【你有没有想过,你根本没有被救出来?】
卫欢瞪大眼睛,他感到眩晕,目光环视四周,一阵阵的天昏地转,他想要呕吐。
【你在轮船上,被扔进海里,你已经溺亡了。】
【你不肯离开他,扰得他心神不宁,他会被你害死的!】
卫欢的眸子里满是血丝,他挣扎着想挥动四肢,被死死束缚住,他回忆起自己被绑架时的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酸水往上翻涌。
【你能确定你怀里的人是真的吗?】
那个沈令哲质问他,【我呢?是不是他的一部分?】
【他在祈求你放过他!】
恶魔露出绝望的神情,抄起尖刀割开喉咙,血液喷薄而出,卫欢目眦欲裂地盯着那张属于沈令哲的脸,湿热的血液溅在他的脸上。
不不不不卫欢神志不清地嘶吼。
卫欢!卫欢!
沈令哲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大吼着逼他与自己对视,卫欢,集中你的精力。
沈令哲神色凝重,他慌了神,被卫欢的样子吓坏了,他不知道原来卫欢一次次地承受着这些痛苦,不知该怎么对待现在的卫欢,拼命唤回卫欢的理智。
卫欢怔怔地眨着湿润的眼睛,脸色惨白,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两张相同的脸在自己眼前逐渐重合,他大喘着粗气,汗水掉进眼睛里模糊他的视线,卫欢茫然地追寻沈令哲的声音,像是从古井传来带着无限的回声。
阿哲?
阿哲?他与沈令哲对视,吞咽着口水湿润自己干燥的喉咙。
沈令哲亲吻他的唇,尝到腥甜的味道,温柔地安抚他,卫欢,你知道那些都是幻觉,是药物的作用。你分得出他是假的,他不是真的,对吗?
卫欢凝视着沈令哲的眸子,声音沙哑地说:他也是这么说你的。
沈令哲哑然,心脏像是被狠狠锤了一拳,闷得他透不过气,他眼里蓄满泪水,用力抱住卫欢,他亲吻卫欢的额头,仰起头张了张嘴巴,酸涩哽在喉咙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卫欢虚弱地躺在他怀里,沈令哲搂着卫欢的身体不肯放手,恐怕卫欢下一秒就会消失。
沈令哲的泪水悄然滑落顺着眼角滑过鼻梁,他曾在深夜里无数次拥着卫欢,只想要他肯老老实实呆在自己身边,可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
卫欢抬起头,瞧见沈令哲湿漉漉的睫毛,他爱怜地亲吻沈令哲的眉宇,阿哲,你别这样,我会心疼。
卫欢,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不会伤害自己。沈令哲固执地要他的回答,哪怕现在卫欢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就是想要卫欢的承诺,因为只要是他想要的,卫欢从来都会满足自己。
从来都是。
卫欢移开目光,他攥着沈令哲的手掌扣在心口,沈令哲感受他有力的心跳,无需多言。
卫欢翻身笼罩在沈令哲身上,别让我想到那些,好吗?
沈令哲脱下他的上衣,卫欢俯下身亲吻沈令哲的唇,我会很温柔,不会伤到你,疼就告诉我?
沈令哲点头。
卫欢解开他的衬衫,在他的胸膛落下一枚枚虔诚的吻,抬起眸子,盯着沈令哲微微泛红的脸颊,听他急促的呼吸。
卫欢从未移开注视着沈令哲的视线,睨着他的一颦一蹙,缓缓地贯穿,清清楚楚地感受他的温软,这才是最真实的感觉。
卫欢伸出手掌与沈令哲十指紧扣,享受与他温馨又酣畅淋漓的亲热。
清晨,沈令哲缓缓睁开眸子,他抓住盖在身上的被子,却没有瞧见把该躺在自己身边的卫欢。
一阵灭顶的恐惧感席卷而来,沈令哲撩开被子,慌乱地坐起身。
他甚至来不及换上衣服,双脚踩在地毯上,膝盖一软,狠狠地跪倒下去,整个房间响起咚的一声巨响。
呃啊大腿的枪伤隐隐作痛,沈令哲双手攥拳揪着床单,卫欢他喃喃地嘟囔:卫欢
沈令哲咬着下唇,痛苦地都扶着腿。
卫欢推开房门,正撞见沈令哲不着片缕跌坐在地板上的狼狈样子,他震惊地跑过去,单膝跪在他身边,阿哲,你怎么了?有没有摔伤?
让我看看!
沈令哲瞧见卫欢,瞬间如释重负,手掌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臂,你去哪了?
为什么我醒来,见不到你。
卫欢的手掌摸着他腿上的伤疤,心疼地说:我去厨房看看,让阿姨做些你爱吃的早餐。
阿哲,你现在终于一刻都离不开我了吗?
卫欢又恢复了那个爱笑爱闹,爱逗他开心的样子。
沈令哲认认真真地点头,是,卫欢,我需要你,你像你需要我一样。
卫欢恍惚,他卯足力气想抱起沈令哲,结果他现在根本没这份实力,干脆搂着沈令哲起身。
沈令哲坐在床上,卫欢眼神暧昧地打量他,拿着被子盖在他身上,你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我。
沈令哲垂眸盯着自己胸前一枚枚浅色的吻痕,抬起头,恢复正色:我和医生制定了一份帮助你恢复的计划,从今天开始你要开始锻炼了。
卫欢眨眨眼睛,你陪我吗?
沈令哲点头,当然。
都听你的。卫欢撑在他脸上,亲吻沈令哲的唇,是床上的锻炼吗?
第66章
沈令哲的手掌扣着卫欢的背,他挣扎几下被卫欢按在床上,嗓音闷闷地说:你大早上发什么情,起来
卫欢不依不饶,我昨晚太虚了,肯定没有满足你,我们再来。
沈令哲气得磨牙,都这幅样子了还是鬼话连篇,偏偏卫欢又追着他吻,沈令哲的手指搅紧身下的床单,仰起头任由卫欢开垦他的每一寸肌肤。
嗡嗡床头的手机震动,等等等沈令哲转身看过去,他伸手去摸,卫欢攥住他的脚腕,啊沈令哲嗯哼,被扯回去躺在卫欢的身下,他的脑袋撞在柔软的床垫上,发丝蓬松凌乱,沈令哲呵斥卫欢:别胡闹。
他接听电话,卫欢的眸子里闪过狡黠,牙齿啃咬沈令哲的脖颈,疼得他微微皱眉,平复着气息说:是我,有什么事。
魏柏林联系他是有重要的事,关于金街涉及的诈骗、绑架和谋杀等诸多刑事案件中,在审讯过程时发现物证被破坏,甚至扔到海里销毁,而绑架卫欢的绑匪也已经死了,我们需要卫谦出来作证。
嘶沈令哲吸气,锁骨传来钝痛,他抬起卫欢的下巴,瞧见卫欢嘴唇湿润,嘴角勾起抹坏笑睨着他。
沈令哲神色严峻,他不能让卫欢冒险,再去回忆他被绑架时情景,影响他现在的恢复,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你需要什么,我可以证实。
卫欢笑着问:谁呀?
沈令哲坐起身,他穿上卫欢的睡袍走到沙发边,没有注意到背后卫欢幽深的眼神。
我会让秘书整理好交给你,但是我不认为现在让他作证是个好时机,等我们准备好会联系你的。沈令哲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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