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哲点点头,要我帮你吗?
卫欢诧异,松开袖口的纽扣,温柔地环住沈令哲的腰,可以吗?
沈令哲站在卫欢面前,敛着眸子动手帮他系扣子。
卫欢凝着沈令哲的认真的样子,他眉间的深壑舒展开,不苟言笑的脸庞此时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暖到人心坎里去了。
噗嗤一声笑出来。
沈令哲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卫欢的手掌摩挲着沈令哲的后腰,亲昵地说:你怎么像对待走失的心爱小狗一样呵护我?
沈令哲的脸色肉眼可见得不悦,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忍不住伸出手掌抚摸过卫欢的侧脸,明明是比一切珍视的物件都要宝贵的家伙。
其实就算我想不起来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但是我还是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卫欢紧紧拥着他的腰,心想一定趁现在多说些情话,这样就算阿哲知道自己恢复过来也不至于挨揍。
沈令哲忍不住心里一软,嘴上冷哼,是吗?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当时不是卫欢咧开嘴角笑道:多少还有点警惕的心理嘛,你就不要别扭了。
沈令哲推开他,好,去洗漱吧。
不管了。卫欢捏着沈令哲的下巴,先亲一个。
卫欢搂着沈令哲腻歪了好一会,要说也奇怪,只是一天的疏离,就好像很久都没有在一起,怎么吻都觉得新鲜。
沈令哲气息紊乱地撑着卫欢的肩膀,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就算你记不起我们已经结婚的事情,那你相信我说过的话吗?
沈令哲不得不承认自己想要卫欢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尤其是在他们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没人不喜欢对待爱人时的那种偏爱,他想要拥有这种特权。
沈令哲从来不奢求什么,尽管得不到家庭的温暖,得不到母亲的爱,他从不开口去要。但是面对卫欢,他总是渴望更多,因为这一切都是卫欢带给自己的,教会懵懵懂懂的自己,应该去爱也值得被爱,所以习惯了他,向他索要更多。
如果沈令哲得不到这种来自卫欢给予自己的特权,以卫欢这样四处留情,又吸引人的性格,沈令哲不知道自己有何优势。
卫欢温和地笑,本能地扣住沈令哲的手掌,一字一顿地告诉他,从未怀疑。
沈令哲心底的喜悦溢得满满当当,敛起眸子凝着卫欢的手掌,好奇怪,这种感觉和昨天完全不同,抬起头注视卫欢的眸子,那种莫名的生疏感全然消失,沈令哲敏锐地问: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卫欢心惊,沈令哲居然这么敏感地发现了吗,尴尬地收回手,摇了摇头,还没有。
沈令哲叹了口气,亲吻卫欢的唇,不着急。
卫欢会心一笑,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地发酸,为什么阿哲对待生病的自己就这么温柔,搞得自己根本不想好起来啊!
两人走到楼下,秘书长已经坐在客厅,卫欢习惯性地皱眉,沈令哲发现他的小表情,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无奈地带他走向餐厅。
秘书长汇报工作,沈令哲端起咖啡平静地听,突然听秘书长提起今天的日子,卫欢猛地抬起头,该死,差点耽误正事,今天是阿哲的生日!
沈令哲瞥他一眼,掌心握住卫欢的手背,怎么了?
沈令哲沉声:卫欢,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卫欢僵硬地吞咽着食物,试探地说:你是不是要去工作了?
秘书长一顿,微微挑眉,今天董事长明明准备推掉工作。
沈令哲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习惯真是很可怕,明明曾经近二十几年都没有庆祝过一次生日,只是卫欢陪他度过一次,就食髓知味地设想第二次。
他忘了吧。
但沈令哲还是轻声说:我会早点回来。
卫欢用力点头。
沈令哲起身,走到卫欢面前亲吻他的额头,一丝不苟地整理袖口的纽扣带着秘书长走出公馆。
卫欢瞬间如临大敌地站起来,糊涂一天所有事都耽误了,该给阿哲准备什么惊喜呢!
看一眼时间,已经是九点钟,原来阿哲陪自己已经耽误许久了,这个家伙现在应该在失落吧,嘴上却还是不肯说出来,就像是一直吃不到糖的孩子,等到真将糖摆在他面前,他也不肯去拿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也太没有办法了。
卫欢二话不说,拿起机车钥匙飞奔出去。
于是等沈令哲突然反悔,那个本就属于自己的男人,想要卫欢陪在自己身边。
他回到家却看到房间空无一人,管家走出来解释:卫先生刚刚匆匆忙忙地出去,也没有说去哪。
沈令哲怒不可遏,他到底还是不相信自己,巴不得自己离开后就逃走,为什么演得这么像,气愤,无法抑制的怒火烧断沈令哲的理智。
突然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沈令哲累了,不想再去找了,如果就让他出去玩几天,等他恢复了是不是就自己回来了?
沈令哲回到卧室,不敢去想卫欢可能再也无法记起来,更不敢想如果真的放纵他,这段时间卫欢会发生什么,他会不会认识新的男朋友,再也不会回来。
身体重重地倒向床垫,呼吸着卫欢残留在被子上的气息,沈令哲合上眼睛。
时针指向两点的时候,门锁的转动声吸引沈令哲的注意,他扭过头,眼前有些模糊,瞧见卫欢捧着束玫瑰花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沈令哲静静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卫欢关上房门,心想给在阿哲回来之前布置好房间,转身抬起头,瞧见躺在床上的男人,卫欢大惊,玫瑰花束瞬间落地,阿哲?!
沈令哲的身体随着他的惊呼猛地一颤,卫欢马上跑过去,殷勤地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令哲紧紧攥着他的手臂,力气大到卫欢忍不住皱起眉头。
阿哲,怎么了?
卫欢盯着沈令哲猩红的眸子,手掌捧着他的脸,摸到冰冷的触感,心脏像是针扎一样的疼。
你沈令哲开口,嗓音嘶哑,像是喉咙里夹杂着沙砾。
卫欢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暗到不好,目光瞄到摆放在床头的雪茄盒,都不知道沈令哲抽了多少支,可他目前没工夫兴师问罪。
沈令哲笃定道:你想起来了?
自从卫欢复发后,他从不会这么叫沈令哲的名字。
卫欢点头,板着脸说:阿哲,你太不乖了,答应我的一起戒烟呢?
你去哪了?沈令哲怒吼,撑起身揪着卫欢的衣领压着他倒在床上,你就恨不得早点从我身边逃走是不是!
卫欢冷了脸色,凝着沈令哲偏执的样子,忍不住抚上他的侧脸,阿哲,我去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沈令哲摇头,用力推开他,愤恨的眼神盯着那束鲜花恨不得将它点燃,咆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卫欢吃痛地闷哼,冰冷的神色渐渐融化,嘴角勾着抹似有似无的笑,他睨着沈令哲,温柔地说:阿哲,我当然知道。
沈令哲狼狈地看向他,盯着卫欢的手指解开领口的纽扣,一枚,一枚露出白皙的胸膛,赫然一道醒目的文字出现在他的肌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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