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取了戴上，赵致沂一气呵成，再一换一问：是还行吗？

姜琏城躲不过追问：是很行

锁骨被时轻时重地咬住。

男人手臂从她腰间抽出来，姜琏城也睁开眼。

两人对视了一秒。

赵致沂翻身去到衣帽间，丝毫看不出昨夜的蓬勃兴致。

姜琏城撩被子，看了眼不着片缕的自己，沮丧一寸寸填满心房。

她裹紧被子下床，刚迈开一步，跌倒在厚厚地毯上，腿软得试了几次没爬起来。

等我抱你起来？男人讥笑声从头顶传来。

下一刻她身体骤然失重，转而后背陷入柔软被褥，赵致沂接着说：也不是不可以。那就来个返场。

一折腾到了接近中午，姜琏城饭都没顾上吃，径直搭车去了画廊。

温盈盈已坐在画廊里，认真用键盘厮杀，听见门口的响动，头也没抬：琏儿，下个月北城有书画拍卖，我已经帮你报名了，你有空选选送什么画。

这间画廊是姜父留下来的，为了维护父亲在世时的心血，在分割遗产时，姜琏城多分给姜家人一些现金，才保住这画廊，但关于经营，她也是一知半解。

之后出身艺术学院国画系的温盈盈，自告奋勇入了股，当姜琏城的经纪人。

凭着温盈盈在书画界的校友人脉，画廊生意勉强维持。

姜琏城脱下羽绒服，挂在门口：好。

温盈盈余光瞥到她，猛然抬头：你这锁骨上不会又跟赵致沂过夜的吧？

为什么一定是赵致沂？姜琏城觉得好笑，我这么没魅力？就不能是别的男人？

温盈盈说：因为你念旧啊，二十年前你妈妈用过的丝巾，你都能保留到现在。何况是睡过几次的男人？

她一板一眼地说：就算赵致沂偶尔潦草，但抵不住你念旧情啊。

才认识一两个月，有什么旧情。

温盈盈：那就是图新鲜刺激。

姜琏城本欲反驳，但一想，好像还真是。

姜琏城从画廊里拿好画笔工具，坐车去乔子妍的公寓。

乔子妍早早地在等候她。

又极为热情地带她先参观一圈房子。

姜琏城站在大露台，欣赏小区花园里花繁枝茂的山茶，奇怪道：为什么会选一楼？

这个小区位于上城浦江边的黄金地段，闹中取静，顶层公寓必定适合俯瞰整个城市绝佳夜景。

你也觉得奇怪，对吧？乔子妍抚着尚未显怀的肚腹，无奈地耸肩，没办法，我未婚夫只喜欢住一楼。

姜琏城这才想起来，去过赵致沂的别墅几次，似乎从来没见他上过二楼，连卧室都设在一楼，按道理说，二楼隐私感更强。

乔子妍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一口一个我未婚夫，一会儿我未婚夫置办的这些家具，一会儿我未婚夫设计的这个装修。

连姜小姐你的壁画设计稿，都是我未婚夫敲定的呢。乔子妍说，辛苦你改稿这么多次了。

所以她煞费苦心，熬了几个大夜做设计稿，都是拜赵致沂所赐吗？他是怎么有脸嫌弃她黑眼圈大的。

姜琏城努力维持镇静，环顾四周，发现墙脚的花筒里随意散落着几幅画卷。

其中就有她仿作的《贵妃出浴图》，连外包装都没拆。

虽然卖出去的画作银货两讫，但自己的心血被人闲置一旁，姜琏城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啪嗒一声，门锁开了。

乔子妍瞬间喜形于色，朝门口走：我未婚夫来了。

推开门进来的人，确实是赵致沂。

兴许是后脑勺的伤痊愈了，赵致沂不再是鸭舌帽休闲裤的风格，而是换了身裁剪得体的大衣白衬衫黑西裤。

眉眼也显得更幽深冷厉。

姜琏城一时没习惯他这样的装扮，愣了几秒，轻启朱唇：赵总，您好。

第18章蹉跎了青春

赵致沂微微颔首，眼神淡漠，神情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倨傲，又恢复成姜琏城在度假村初见他时的模样，衣冠楚楚下透着浓浓距离感。

和乔子妍聊天这么几次，姜琏城从头到尾，也没听到她真正提及赵致沂的名字。

私心来说，她生过一丝荒谬地期待，以为乔子妍口中那个未婚夫不是赵致沂，尤其是见过赵致沂口口声声说看不上乔子妍。

现在看来，他内心里看不上任何女人。

乔子妍按开墙面上的内嵌鞋柜，给他拿拖鞋，赵致沂没客气，脱下大衣挂好，手撑着玄关柜，趿上拖鞋，和她闲聊。

任谁看了，都会说是一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和谐场景。

心里划过那么转瞬即逝的伤神，姜琏城很快又自洽，无论床|上多么激烈纠缠，不过是被生理谷欠望所控制。

这样在其他人看来，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的来往，才是她和赵致沂真实的关系。

姜琏城提着画具箱去到婴儿房。

从画具箱里拿出木炭笔，橡皮和尺子，将草稿图平铺在地上，她开始在天蓝色的墙上画草稿轮廓。

最终被选中的壁画主题是航天，算是与现下热门话题应了景。

姜琏城握着木炭笔，聚精会神地勾画星球和宇航员轮廓，蓦地后背感受到一阵明显的燥热，她倏地转身：你干嘛？

赵致沂半眯着波澜不惊的眼，极其自然地捏起她的手，反复查看：你为什么突然从医学院退学？

掌心这双小巧的手，原本应该拿手术刀，此时却被木炭笔染黑。

而他手心发烫，烫得姜琏城赶紧收回手，笑意不达眼底：我眼神不好，看人不准，不适合做眼科医生。

一语双关，看陈确看赵致沂，她确实是识人不清。

赵致沂没有继续追问，垂头审视墙面上的宇宙星球轮廓，又说：画一幅《熙陵幸小周后图》，价钱随你开。

闻言，姜琏城眉头一皱：有病吧你。

我有病，你还跟我上|床？赵致沂摸摸高耸鼻翼，哂笑，一张春宫图而已，至于谈忄生色变么，何况要这画的人不是我，是乔子妍的爸爸。

笑里带了些浮光跃金的坦荡，又使他整个人褪去生人勿进的冷漠，显出一点点与她抵死缠绵时的影子。

姜琏城心里漏了一拍，又想起那被遗忘在角落里的《贵妃出浴》，根本不信他的话：乔子妍爸爸要？她不跟我说，你跟我说？

赵致沂不言。

姜琏城明白了，这种事情就像男人之间互相分享彩色网站，不合适让女人知道。

她转身继续描绘空间站轮廓线：我没空，您另请高明。

*

温盈盈打听到一家靠谱的二手奢侈品转卖店，陪着姜琏城去卖钻戒。

之前姜琏城跟陈确讨债好几次，都被这男人冷处理，她便打算去给钻戒估个价，如果二手店给的价钱不合适，也方便挂在咸鱼上卖掉。

原本她以为这枚钻戒虽然内圈刻了字，但好歹是T家的经典款，最差打个五折也能卖出去。

谁知二手店店员看了眼这戒指，轻飘飘地扔在柜台上，轻蔑道：这戒指是假的。

姜琏城：！！！

温盈盈动怒：陈确这煞笔真是阴险，空手套白狼就想娶老婆。

从二手店出来，上了回程的公交车，温盈盈陪着心情不好的姜琏城坐在最后一排。

姜琏城手肘搁膝盖上，支着下巴浏览窗外街景，她很难过，谈一场奔着结婚去的恋爱，竟被人算计到如此程度。

好宝子，我们来聊点开心的，温盈盈努力转移她注意力，你和赵致沂那晚上？

拗不过她追问，姜琏城心神恍惚，随便竖两根手指。

温盈盈惊呼：次数这么少？！霸总小说里都是什么一夜8，9次啊，你这一半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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