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发丝挠得他心慌。
登时赵致沂声音沉下去,扶住她的腰:再来一次。
漫漫长夜,这才刚刚开始呢。
姜琏城早上醒来,炕头尚有余温。
再看一下时间七点多钟,但亮得像上城的十点钟。
窗外传来表哥的声音:小姜还没起呢?
农村老房子房间多,赵致沂其实无所谓,但昨晚表哥坚决不愿意跟他睡一屋。
温盈盈压低了声音:让他们睡一会儿,昨天晚上肯定累死了。
不是她,而是他们。
表哥登时吸了口粗气,磨蹭了会,问温盈盈:小姜是自愿的吗?咱要不要报警。
温盈盈爆发出惊天笑声:哥,你还是这么阿呆。
一墙之隔,姜琏城脑子已经清醒了,脸一下发红。
真是羞死了。
画圈圈诅咒赵致沂这癖好。
姜琏城穿好衣服,等墙外没了人声,才穿过院子去厨房洗漱。
迎头撞上赵致沂。
姜琏城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
大清早的,做贼呢?赵致沂好整以暇地,朝院子外抬抬下巴,想吃什么,我去村头买。
四个城里娃,全都不会用老灶,没法开火。
姜琏城顺了顺额发:你微信上有钱?要不要我帮你绑银行卡。
表哥借了我200,赵致沂掏出手机,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你帮我绑卡吧。
姜琏城接过来,银行卡普普通通的,背景图是一朵白描牡丹,也是传说中的黑卡。
她还挺失望的。
一边输入银行卡号,她一边随意问赵致沂:这卡上有多少钱?
不多,几十亿吧。赵致沂轻描淡写。
姜琏城低着头,手抖了抖。
颅顶传来一阵嗤笑,似乎在笑她好骗。
姜琏城忿忿地:你故意炫什么富?
赵致沂大言不惭:我有富,炫得合情合理,《民法典》也管不着。
唔,他说话这味道,是胡诌的味道。
姜琏城直接把手机和银行卡,塞回他怀里。
四人吃过早饭,回到城里。
很快地,到了表哥结婚那天。
这地儿有个习俗特别有意思,外来客人会被邀请在婚礼上讲话。
姜琏城讲完话,就轮到赵致沂。
表哥结婚在镇上最好的酒店,年代略有些久,且层高不太高。
婚庆公司搭了挺高的舞台,赵致沂身形高挑,站在上面,稍微踮踮脚,就能够到天花板。
他一本正经地天花乱坠,和表哥短短不到一周的相识,能被他说得好像他们是青梅竹马。
帅脸讲骗话,赢得全场掌声雷动。
坐在姜琏城旁边的眼镜男,自她入场,眼神就黏在她身上。
等姜琏城从台上回到宴席桌,眼镜男兴致勃勃地与她聊天,一口一个小姜,叫得不易热乎。
赵致沂在一片掌声中归来,恰好看到眼镜男附在姜琏城耳朵不远处,说些什么。
姜琏城掩着嘴笑,微仰着头,看着眼镜男。
画面有些亲昵。
他走近了,听到眼镜男正在聊什么杀猪菜:小姜,我们这里乡下过年会杀年猪,那新鲜的猪血肠,酸菜白肉,还有灯笼挂,非常有特色,可惜你没有早点来。
姜琏城两眼泛光:真的吗?
可爱又迷人的女孩子,一脸星星眼的表演,糯声问真的吗。
无疑是斩男利器。
眼镜男当下大受鼓舞,双手蠢蠢欲动,想立马回老家杀一头猪。
赵致沂当时眸光一闪,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人互动。
散场后,宾客作鸟兽散。
赵致沂和姜琏城在楼下等做伴娘的温盈盈,一起回家。
风乍起,吹皱一抹裙角。
姜琏城交叉双手,来回摩擦手臂,维持温度。
赵致沂脱下休闲外套,罩住她,横扫一眼正在此处而来的身影时,故意说:小心风大,冻到意外流产可就不好了。
以为四周没人,姜琏城只当他胡说八道的毛病又犯了,下半张脸缩进他外套领口:流产就流产呗。
赵致沂笑:也是,流产的话,再滚一次床单就又怀上了。
朗朗乾坤之下聊这个,姜琏城红了脸,
想起那晚在村上炕头做到叫苦连天的场景,她抬头欲骂他。
正好对上眼睛男的视线。
之前两人上台讲话之前,司仪向全场观众介绍两人是兄妹关系。
意外听到这种爆炸性对话,一直在等姜琏城的眼镜男愣在原地。
好在他是个资深二次元宅男,接受能力,异于常人。
眼镜男瞳孔地震之后,又复海啸,一副还是有钱人会玩啊的表情:小赵,你真有两把刷子!
再看姜琏城的眼光,就从倾慕变成了八卦。
姜琏城张张嘴,神色焦急地欲解释。
眼镜男做出噤声的手势:没事的,小姜,真爱无敌,我会为你们保密。
一溜烟跑了。
这可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姜琏城气得狠踩一脚身旁的人:你干嘛这样对我?
轻轻地回踩了一下,赵致沂顺势拥住她,低头往她匈前看去:我一个壮年男子,对巨ru无法抗拒,有什么问题?
第44章赵致沂,我们就到这里吧。
满嘴荤话=欠揍。
姜琏城没理他,免得他越发起劲。
终于等到了卸任伴娘的温盈盈,赵致沂开车载两人女人回表哥家。
路上,他放在中控台的手机一直有来电提醒。
过得频繁。
先是曹秘书打来,
接踵而至的,是赵老先生。
赵致沂大胆到连他爸的电话都没接,但稍后还是连了蓝牙耳机,接通秘书锦江打来的电话。
但全程他几乎没说话,到最后,口气极淡地嘱咐锦江:告诉我爸,我很快就回来。
凭直觉,姜琏城觉得这些来电都与乔北南有关。
她问:是不是乔北南找你麻烦了?
虽然赵致沂嘴里说得轻松,但姜琏城又不傻。
他开车撞乔北南的劳斯莱斯车,不是那么简单地赔点修理费,再喊两声乔叔叔就能解决的。
或许乔北南没那么在乎自己的女儿乔子妍,为了某些利益,仍愿意和赵家结亲,将乔子妍嫁给赵致沂。
但这种向来被人追星捧月般对待的权势老男人,绝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面子。
在哈市那晚,赵致沂对乔北南做的事情,几乎是将他的脸放在地上摩擦。
赵致沂腾出一手将蓝牙耳机摘下,放进白色耳机盒,嗯。
既然他不愿意说,姜琏城也就不问了。
问了又如何,她做不了什么。
愁思情绪绕心头,姜琏城无意识地,手指绕着脖子戴的丝巾玩。
赵致沂心不在焉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个丝巾挺复古。
姜琏城笑了下:嗯,这是我妈妈留下来的。
不知不觉中,气氛发酵出一丝不寻常。
成年男女之间那些事,懂的人自然懂。
那天晚上,赵致沂没有留宿在表哥家,载着姜琏城去了镇上最好的酒店,也就是表哥结婚的那一间。
从电梯出来,经过表哥婚礼的现场布置,花啊灯啊,都维持着原样。
只是墙上背景里,新人的名字已经换做他人。
到了房间门口。
赵致沂捏着房卡,刷开房门,大掌一伸,揽过姜琏城。
进了门,他脚一勾,门合上。
酒店的墙壁只是薄薄一层,墙外时不时有人路过,低语笑声不断。
墙那头,有人在接吻,难舍难分。
荒唐里带了一丝从未有过的狠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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