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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嘘菊(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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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素抚了下额头,摆手让他出去。

无奈地想:这人行事倒也太快了。

另一边,管家片刻不敢耽误,从马厩牵了马便出府直奔卖书的铺子。好在这《兰花缘》并不难找,没耗费多少工夫他就跑了一个来回,擦着汗快步进入院中。

待平复了呼吸后,才敲响书房的门。

郭素握在手上的书连两页都没看完,一直在走神。听到敲门声,握书的手微微一紧,面色如常道:进来。

管家推开门,见主子聚精会神在看书,双手捧着《兰花缘》,轻轻奉到他案上,又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小人退下了。

郭素点点头,没有去碰那本书。

待房中只剩下他一人,他第三次忍不住将视线落在那本书上后,终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将书拿了起来。

第72章再见她果然睡沉了,无知无觉地向他

郭素一目十行地看完《兰花缘》的开篇后,还只当是寻常话本。这本书讲的是人与精怪的故事,情节曲折离奇,也算得上是话本中的上乘之作了,只是看着看着文字居然变得露骨起来。

他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书,猛地将书合上了。可书虽然合上了,画面感极强的文字却还是停留在脑海中,耳根也开始隐隐发热。

他把这本《兰花缘》与案上其余的书混放在一起,不再去翻,拿起另一本书强行令自己静下心。

只是想了想,又站起身将案上所有的书拿起,放在了书架上的最高一层。

等到胡家寿宴这一日,他与窦瑜一同坐马车去胡家。

马车里的空间不算小,两人连衣角都不会碰到一起。但郭素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本《兰花缘》,竟开始心虚,深吸一口气,默背起从前烂熟于心的文章来。

窦瑜全然不知他心中杂乱的念头。

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胡王升在胡家的事告诉表哥。

原本以为胡王升祭祖节后应当会离开了,也算成功避过了和他碰面的可能,但几日前才知道胡家老夫人还要过寿,想来他会继续留下。

郭素整理好心绪后,道:胡家

表哥。二人同时开了口。

嗯?你先说。

窦瑜停了一下,问道:你知道胡王升也在郡中么?表哥掌一州兵马,消息必然是比自己灵通的。

郭素确实是有所耳闻的。都无须刻意打探,胡子岚是他下属,两人走得又近,自然也听他随口提过家中来了位子侄。最初得知的时候他也意外于会如此碰巧,过去他的身份还是谢家的儿子,并与胡王升相熟时,都不知胡家在河州还有一房亲戚。

不过胡王升这段时间也算老实,出乎他意料的安静。

因为不想徒惹阿瑜烦恼,他才没有告诉她。既然今日要去胡家,便很有可能会碰面了,方才开口也正是想告诉她这件事。

即便他拦着阿瑜不与胡王升见面,也有预感,此刻胡王升虽表现得平静,却绝不会无声无息地离开。他对阿瑜有执念,由着他在暗处,反而不如光明正大地见上一见。

窦瑜说:之前我代善兰琼出嫁,是他送我去的。

所以你怕见他?郭素问。

窦瑜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的神色,迎上他的视线,道:倒也不是怕。

但他的出现还是再次勾起了她许多不好的回忆。

郭素轻声说:若是你不想见

见了又如何?窦瑜打断他,坚定道,我又不欠他的,凭什么要躲着他?

阿瑜还不知道胡王升在奉都城做了什么样的疯狂事。

郭素想起阿瑜代嫁,又想起胡王升抱着尸骸回城。见过了他在胡家执意成亲的疯狂模样,对他的警惕心便不会轻易消减。

佰娘和春珊虽知晓胡王升在奉都城和一具尸骨成了婚的事,也从来没有和窦瑜提及过,巴不得胡王升这个人自此消失在她的生活之中。这一回去胡家,两个婢女心中的确忐忑,好在最后还是想清楚了,河州现在是她们家大人的地界,胡王升在奉都城身份尊贵又能怎样?这才慢慢壮起了胆子。

出了江勤书的事,今日这样的场合自然不会有江家人过来。胡贞就算再生江朝玉的气,可到底与她从小相识,关系亲密,提起来也是唏嘘不已。

开宴之前,窦瑜被她拉着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路上听她用同情的语气说了许多江家的事。江围的姨娘痛失爱子,一病不起,没两日也跟着一命呜呼了。江围的母亲借机为儿子搜罗婚事,想为他再寻一位贤妻。

过去江家的后院被妾室把持着,外面看来不知有多丢人。胡贞迟疑了一会儿,忽然小声说:你听没听说江家姨娘好似是死在江老夫人手上的,她亲妹妹跑到江府外面大闹了一场,又去衙门状告江家。外面都在这么传呢!

窦瑜哑然。

胡贞身后的婢女紧忙咳嗽了两声,示意主子慎言。

胡贞扭头看她,压低声音不悦道:你咳什么?我不是说了是听说么,况且只是与珠珠说说而已。心道,在自己家中怕什么。

窦瑜拍拍她:不论外面怎样传,这样的话确实不适合在外面说。

胡贞轻轻吐了吐舌头。

二人绕过一条小路,才穿过花树掩映的小拱门,就见迎面过来了一位穿紫衣的清瘦郎君。

窦瑜慢慢驻足。

胡贞道:堂兄?你怎么在此处?

胡王升停在几步远之外,视线落在窦瑜面上。胡贞说了些什么话他都没有听清,凝滞的血液像是被煮热、煮沸了,迅速流过他的躯干,涌进心脏里。

胸口内的心跳声咚咚,一声响过一声。

堂妹。他的声音轻落落的,像要被风吹散了。视线又再次转向窦瑜,但没有出声。

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喉头梗塞,发不出声音来。

和最后见到她的那一面相比,她面庞莹润了一些,眸光清凌凌的。能与她重逢自然不奢望从这双眼睛里看到喜悦,但居然也没有厌恶。

就像他只是个过路人而已。

胡贞只当他是不认得,主动介绍说:这是秦珠,郭大人的妹妹。

他目光沉静,直直望着窦瑜。

许久不曾见过了,乍然一见只觉得陌生。窦瑜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最后尽数化为抵触,拉了胡贞一下,道:我们走吧。

哦,好。胡贞牵着窦瑜的手,与胡王升擦肩而过。

走得远了,胡贞为胡王升方才的冷淡找补道:他性子便是这样,并非针对你。都来我们家许多日了,和我也只说过堂妹,告辞这种话,我已习惯了。

又忍不住嘀咕:人也病怏怏的,之前不知为何忽然病起来,怪严重的,吓得家里提心吊胆。

她语气倒无什么恶意,半嗔半笑道:这是瞧咱们河州山清水秀,跑来养病不成?

窦瑜没有接她的话。

去胡贞院子里小坐了一会儿,等到开席后,二人又被下人引去席上。

今日的寿星胡老夫人也早已经入座了,按着云水郡中的习俗,整寿穿绿锦衣,箍着暗黄色绣了寿纹的抹额,手边放了支虎头杖。一时间四面庆贺声不绝,直到家中小辈们凑齐来为她拜寿,众夫人才各自落座。

窦瑜坐得离主桌非常近,胡王升距她不过两步远。

她垂眼看着面前放菜的小碟,没再抬头了。

她被胡贞拉着和胡家的一群娘子坐在一起。原本胡贞的母亲因郭素之故,想请她入主桌就座,但她不愿太过显眼,直接推辞了。这时其余人都起身去拜寿,她还是吸引了胡老夫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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