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干说完以后,这当口所有人全都沉默了会儿,有那么半分钟时间里,大屋里只能听见穿堂风越发凌厉的呼啸声,……随着从楼下大洞里弥漫出来的阴蓝雾气变得越来越多,这时周围的温度似乎也徒然下降了不少,一丝阴郁的寒从骨子里升起,这当口我整个人突然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寒颤,……于是赶忙裹紧身上的冲锋衣,一边两只眼睛四处乱瞟着,却无意中发现,现下里在这个大屋二楼,我们这群人里面,似乎少了一个人。
咦?
‘秦峰’呢?
为什么上了二楼之后就没看见他了?
……奇怪了……这个该死的鬼东西,到底去哪儿了……
于是这时候我本能的撩开面前不停晃动的麻绳,走到白焰身边,想偷偷拉他衣角提醒他一下,但没想到这当口白焰跟瘦干他们还聊上劲了,压根没注意到我这暗地里的动作,反而一只手又捋了捋到处乱飞的头发,继续接着瘦干的话道:“刘总,你刚才说的那些,我跟你的看法差不多,”
边把一丝乱发搂到耳后,白焰道:“这些报纸的日期,和这些年一拨拨来封门村的人之间,确实有很强的对应关系,……另外,我的想法还要更进一步,……你们发现没有,这封门村里一轮轮不断反复发生的‘囚水’仪式,它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这个仪式就好像是个写好脚步的大型游戏,从最一开始就是全自动进行的,由于具有‘朱红衣’这个精神力动力系统,一旦只要出现了一个被杀戮欲望控制的朱红衣,那么这个朱红衣不管是杀人还是被杀,朱红衣的杀戮链条还是能继续传导下去,直到陷入囚水仪式里的人互相残杀到最后一人为止。”
“没错,”
瘦干点头,又突然扭头看了我眼,然后冷哼一声:“朱红衣就是这个仪式的核心推动力,但是偏偏又消灭不了它,谁灭了它,谁就会变成下一个朱红衣。”
“但是,”白焰又道:“纵然这个‘囚水’仪式设计的再巧妙,它还是存在一个巨大的缺陷,那就是作为核心驱动力的‘朱红衣精神力系统’想要启动传递链,就必须有个知道内情的人作为‘楔子’第一个死,理由很简单,朱红衣的杀戮链条是通过死亡来传递的,而普通人就算矛盾再激化,也不会随便杀人或被杀,再说了,一群人既然能结伴来封门村这个荒郊野外的废弃荒村,他们之间起码是有点信任度的,更不可能莫名就开杀,那为了让这个仪式最快启动,就必须要有个人自愿充当‘楔子’,主动杀人或被杀,……再结合墙上这些报纸日期和每次外地人涌入封门村的周期有着极高的重合度,所以我现在有个模糊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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