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也是今年再见面的时候,发现的异样。
如果不是她在这山头待了几百年,恐怕她也会觉得,会不会是留光山的小灵脉成精了,还变成了明卿。
苏久央睁眼好一会儿,又无语半晌,最后,又动了动自己快没有知觉的手臂。
此时,她的手臂正被明卿给抱着。
她慢慢抽手,在这个过程中,明卿似被她的动静给惊到,嗯嗯地发着音儿,没睡够的样子,但人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苏久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的,毕竟她大可把明卿给弄醒。
把手抽出来,苏久央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明卿此时也不知道是睡得个什么狗模样,双手抱住她的腰的同时,脑袋还蹭了上来,一副上辈子是树袋熊投的胎,但她也不是那棵树。
苏久央又躺了一会儿,其实早从昨晚答应和她睡同一张床的时候,她就有所准备的。
平时她作为猫的形态,都是睡在明卿的枕头上,偶尔晚上回去处理一些事,也不用被明卿这样折磨。
想着,苏久央终于下定决心,一伸胳膊腿,把明卿翻了个身,自己敏捷地从床上跳出去。
而明卿也只是嘟囔了两句,又自己翻个身,双手双脚抱着被子,看上去睡得正酣。
苏久央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九点多,也不知道明卿还有没有做姐姐的自觉,这个点儿流光上学都快要迟到了。
她拿了衣服换上,正出门洗漱,就发现苟美妮和狐狸此时已经在园子外蹲着了,没敢打扰的样子。
正好看见苏久央出来,狐狸也上前来恭敬地喊了声:老大?
苏久央几不可闻地嗯了声,又开始看向旁边的房间。
流光睡的那处。
狐狸当即道:已经送流光去上学了,您不用担心。
苏久央点头,狐狸松口气的同时又越发提心吊胆起来。
这老大虽然修成人形几百年了,其实还是猫性,阴晴不定的,高兴了就当无事发生,不高兴了就要伸爪子了。
狐狸这可接不下一爪子,自然毕恭毕敬。
您要吃点什么?早饭苟美妮做好了。狐狸说着,苏久央也去了饭厅。
饭厅挨着厨房的,宽大的房屋里除了一个装饰架,还有个小冰箱,头顶还有一把吊扇,看着干干净净的,但就是有些老旧了。
狐狸小丫鬟一样跟好了,看了看室内,那个,明卿她
苏久央挑着上扬的眼道:你不是叫她主人?
狐狸一听,又拍了拍脑门儿。
遭了,这是记仇了!
那个、这饶是狐狸口齿好,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只短短几秒钟时间,他就想了许多。
明卿和自家老大是之前认识的,但肯定不知道老大的真实身份。
而老大会愿意给明卿面子,说不得是作为人的情分,还是这些天的相处
何况,昨晚上这两人还睡在一屋,也没见打起来。
狐狸都以为自己快要被拔毛了,结果就见苏久央优哉游哉坐下,漫不经心道:就叫着吧。
就叫着吧?
狐狸眨巴眨巴狐狸眼,就叫着?
这是要他把明卿当主人的意思?
当然,这里面含义还挺多,现在就叫着,以后不好说,还要看苏久央的意思。
苏久央坐了一会儿,吃着早饭,不久,明卿也起来了。
她这会儿还穿着睡衣拖鞋,走到院子里就掬了把水拍脸上,在阳光下晒了好一会儿,才看了看苏久央。
起那么早啊。
明卿说着,也过来挨着苏久央坐下。
她头发长,随便扒拉两下,扎了个高马尾,垂落在胸前,看着满是活力四射。
苏久央很想提醒明卿一声,昨晚上受了惊的柔弱女生,今天就把事儿给忘了,真是挺心大的。
这包子哪儿来的,我们家好像也没买面粉吧。明卿说着,又跟狐狸说:等会儿我们拍一个做包子的视频吧,下午就去买面粉。
狐狸在旁边说好,又说:早上送流光去上学的时候,在学校门口买的。
明卿这才又哎了声,我怎么就睡过头了。
如今正是六月,日头一升起,蝉鸣声便叫唤不停。
就着外面的虫鸣鸟叫,两人吃完了早饭,又顺便在外面洗了碗。
水流从抽水泵里落下,溅起水珠四溢。
明卿蹲着问旁边同样蹲着的苏久央:早上起来怎么没叫我?
看你睡得香。
那也可以叫我的啊。明卿说着,又抬眼看着苏久央。
苏久央的长发披在身后,长发滑落,衬得脸越发的小,面上白皙干净,连一点汗珠都没有。那专注的模样,像是糯米糍粑,甜甜的,软乎乎的。
大约这样的打量太过直白,苏久央很快就注意到了明卿眼里的赤忱,像是盛满了光亮,熠熠生辉。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距离也有些近,明卿有自己的小心思,只觉得每一个呼吸都是暧昧丛生。
但她也没有因为被逮到而撤开视线,反而因为抬着头,没有看见手里的东西,洗碗的过程中,还不小心多触碰了对方几次。
温软的肌肤相触的感觉,让明卿忍不住道:我是不是很好看。
苏久央勾了勾唇,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该生疏的相处,又像是回到了一年前,在那舞台上抛洒汗水的时刻。
苏久央把手冲洗干净,毫无诚意道:对,就你最好看。
明卿仰着头看了看苏久央,估摸了一下对方话里的可信度,最后还是觉得这个可信度是百分百的。
哎,她不好看谁好看啊?
把碗洗干净,明卿就拿去放了。
没一会儿,兰老也来了,下车后就对明卿各种嘘寒问暖的。
明卿说: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兰老嗯嗯两声,又看向苏久央。
大约觉得明卿的话不太可信。
明卿无语,但又不能跟人说,自己真没吃亏吧。
警方那边我都打点好了,就算判不了刑,也要让他们多反省反省几天。兰老说完,又让司机拿了一块匾额过来。
匾额写了四个字流光食肆,外面装裱好了,可以用来挂堂屋当装饰。
现在没那么多旧礼,以前村里有哪家长辈过寿,关系好一点的人家就会买些不适用的福禄寿匾额来送人。
明卿觉得有趣,又问:你这是哪儿买的啊。
老爷子又瞥了明卿一眼,颇有些骄傲的意思。
苏久央也帮腔说了声:兰老就是这门行家,你说呢。
明卿哦哦点头,很是配合地崇拜。
苏久央帮他说话,兰老又客气了再客气。
兰老道:送礼也不能送钱,我也没什么送的出手的,也就是自己的这手书法能见的人。
索性他就让铺了纸张,写了流光食肆四个字送人。
明卿摸着匾额道:写得真好,我回头
就挂屋里。
兰老对自己的字也很得意,听了明卿的话,也很是满足,又说道:我已经让人雕了一块木匾,过几天就能给你送来,到时候就挂大门口吧。
您这字那么漂亮,就不怕被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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