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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正道大佬后我翻车了(修真)——道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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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是这么说,在外头抓鱼的顾琅就越觉得背后一寒,感觉师尊的神识冷冰冰地扫了过来,顿时把头压得更低。

落花仙府的鱼可全都不是凡物,也不是那么好抓的,寻常术法根本无法成功,只能靠动手去捕捉。

江远寒说话时带着织月鲛的天性气息,让人很难分辨这到底是促狭的玩笑,还是真的这么觉得。

李凝渊沉吟了片刻,道:倒也无妨,只不过我有几位弟子常来,其中若是有蛮横无理、有失礼数者,会吓到你。

这是待客的意思。看来冲夷仙君也没有那帮邪修说得不近人情。

江远寒在池水里翻了个身,慢慢沉了下去。他身上的织月纱贴紧身体,勾勒出淡淡的肌理轮廓,窄瘦甚至纤细的腰,还有连接鱼尾的两侧腰窝。

浅浅的泡泡吐了上来,沉下去的鲛翻了个身,若隐若现的脊背线条伴着荡漾的水波,如同一闪而逝的丝绸系带。

他冒出水池,两侧如翼展开的薄膜甩了甩水,耳后的鱼鳃闭合起来,像是一片半透明的纱贴在肌肤上,只有浅浅的一个边缘线条。

我想喝鱼汤。江远寒的思路有点跳,秉持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准备先讹蓬莱上院两顿饭再说,银光鲟。

李凝渊颔首:好。

我想修炼。江远寒故作认真,心底却带着一点让对方开口拒绝的恶劣心思,他知道灵物估计是很难修行的,尤其是这种以美色和织绡见长的鲛,你要不要教我?

一身湿透、拎着鲟鱼进来的顾琅正好刚踩到门外,听了这句差点惊得跌下去。

会说话了?!会说话还不如不会,哪有人敢这么对他师尊说话!他师尊动动手指,这小小的织月鲛还不眨眼间化作飞灰。不要说晚辈,就是同宗的几位仙君,对自家师尊都客客气气礼遇有加的,甚至老祖都亲自给予了师尊听调不听宣的特权,这鱼多多少少有点

就在顾琅暗自腹诽的时候,水池里传来第二句。

你教的徒弟也就那样,贪婪美色,是个俗物。小东西大言不惭,还不如教我,不至于心力徒费无功。

站在门口的青年进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被师尊一巴掌抽出去的内伤隐隐作痛,冷汗都要下来了。

过了片刻,李凝渊的声音徐徐响起。

修行不易,你想好了么?

顾琅这会儿连念头都转不动了,他的师兄弟都是其他仙君代收,头一次听到师尊说这种话不对!堂堂蓬莱上院冲夷仙君,怎么能收一个几乎不能修行的灵物为弟子!

他急得徘徊不定,虽然素来知道李凝渊一视同仁,但也不至于如此啊!不要说他们要跟鲛人为师兄弟甚是尴尬,这一件事传出去,就足以让其他仙君的门下弟子取笑调侃了。

江远寒上下看了看他,没有把对方为难住,虽未达成目标,但心情却不坏。

原来老变态开的这个什么上院,还真的吸引了一些好人来。

他伸手扯了扯李凝渊的袖子,道:我自然要修行,但我不要做你的弟子。

李凝渊低头看着他。

如果我做了你的弟子,你就是长辈,这样不行。小鲛人理直气壮,难道你教导别人,一定要以师徒的名分吗?

法不轻传。对方道。

嗯江远寒想了想,那你能不能代师收徒,让我做你的师弟,这样可以吗?

李凝渊倒不是没有师父,而且也并非蓬莱上院之中的人,但他的师父实在没有教他什么,只是略传入门之道,随后便云游多年,而且修为并不算高,已羽化多年了。

代师收徒不是不行。李凝渊沉思良久,才道:可以。但你不可仗我之势,以我师弟的身份,高高在上,欺辱他人。

那是自然,你徒弟别欺负我这个小师叔就不错了。

江远寒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在说小师叔三个字时,语调下意识地放轻放慢了一点,好像这三个字很特殊,有一些欲言还休的特别味道。

李凝渊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没有多想。

这两人一言一语,一旁门口的顾琅已经彻底被雷轰到麻木了。他僵硬着脸,心如死灰地拎着鱼进来复命,笑得比哭都难看:师尊银光鲟。

嗯。李凝渊扫了一眼,道,去做吧。

顾琅艰难地点了点头。

等一下。那个美艳漂亮、又非常得理不饶人的鲛人唤住了他,眼睫在日光的渲染之下闪闪发光,眼眸虽然无神,难以聚焦,但却通透漂亮地像是一块宝石,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不敢看我了?

青年哪受得了这只鲛人壳子里恶劣魔头的调侃,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哭丧着脸道:师师叔,我已知错,您还是不要再说了。

再说两句惹怒了他的师尊,冲夷仙君御下极严,教导严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江远寒得到了这个称呼,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度地摆了摆手:算了,也就是被摸了一下尾巴,我也没当回事儿。

李凝渊听闻此语,才平淡地转移视线,看了看弟子。

就在顾琅要被师尊看得扑通跪下的时候,江远寒的声音慵懒缓慢地从旁响起。

你的手不干净,师兄你给我做鱼。

这声师兄叫得很是别有深意,听得青年冷汗直流,心说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等惑人灵物,被这么九转回肠的叫一句,就是在他身上死了也甘愿。

这个手不干净是一语双关,这小家伙虽说嘴上总是讲不在意,但每一句都在蓄意打击报复,听得李凝渊有一点想笑。

他一开始是心怀歉意,尽量赔偿,但听闻连懵懂灵物都有向道之心,不免起了引人入正道的念头,但听到这里,倒是觉得这个小家伙有点口是心非的可爱。

这个感觉突如其来,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一阵风在他心间拂动而过,颇有点灵犀一动的意味。

李凝渊没有犹豫太久,只是语气略微打趣地问了一句:那你可要吃得下去。

这就是同意了。

江远寒的尾巴在水面里晃了晃,薄如纱的尾鳍搭在池边的石头上晾着,修长优美的鱼尾则浸在水中。他点了点头,想要拉着对方的袖子问问这眼睛有没有什么办法,结果因为高度模糊,一把抓住了李凝渊的手。

鲛人的手白皙柔软,带着水泽之灵的柔意,湿漉漉地覆盖在李凝渊的手背上。

江远寒没在意,他已经很把这位冲夷仙君当好兄弟了,觉得有这种容人之量的修士实在不多,跟他絮絮叨叨地念叨了一会儿眼睛的事儿,又嘱咐了半天自己的口味,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有多么出格、多么惊世骇俗。

顾琅已经完全被震住了,他看到了师尊手指上的伤口,脑海里不知道联想了什么,耳中嗡嗡作响。只悄悄留下装着银光鲟的竹篓,降低存在感地退出去了。

他一路上走得失魂落魄,连扫落花的道童见到了他都不敢多言,直到一头撞见了师尊座下的大师姐,被对方摇着肩膀努力摇醒了,才呆呆地抬起头,木着脸道:师姐,我们有了个小师叔。

啊?!盛问春跟着懵了。

还是一个织月鲛。顾琅抹了把脸,都是我的错。

盛问春很是无语,伸手试了试师弟额头上的温度:这也没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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