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段云深曾说,他面前只有自己一条路,再没有别人。
段云深到了景铄面前,盯着暴君的脸看了两秒,既不是被美貌蛊惑也不是愣神,就是有一种好久不见了的感觉,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虽说昨夜才见过,但是昨夜月色下总觉得瞧得不是特别分明。
景铄同样也瞧着他。
看完之后,段云深才行礼,行礼的动作和话语都刚刚进行到一半,就被景铄给扶住了,爱妃请起,朕让爱妃受苦了。
段云深:?
景铄的话没有问题,但是语气跟措辞有问题。
段云深怎么说也是和景铄朝夕相处这么久,更何况后期的景铄在他面前几乎称得上坦荡,从不伪装。
所以段云深此时立刻听出景铄这语气官方得有些过了头,听在耳里,像是宫廷剧里面不走心的昏君。
这是当着这么多人又回自己的暴君人设了?
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敬业一点,妖妃应该怎么说比较妥当?
段云深:呜呜呜呜,陛下臣妾想你想的好苦啊
景铄扶人的手一僵,看了段云深一眼。
段云深觉得这效果很好,可以继续保持。
段云深:臣妾以为再也无缘侍奉陛下了!只要想到臣妾会静静死在此处,今后再也见不到陛下,臣妾的心嘤就好痛!
景铄悠然道:爱妃能有此心,朕心甚慰。来日方长,侍奉的机会自当多的是。
段云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也不用如此,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昨夜侍奉的疼还在呢!
景铄打量了段云深一会儿,爱妃似乎瘦了。
段云深心道这人设营业还没结束?
但是嘴上却是应答如流,臣妾日夜忧心再也见不到陛下,相思所致。
大理寺全体目击者:如果我们犯了错,会有律法惩罚我们,而不是让我们站在这儿遭受这种折磨!!
景铄淡然道:爱妃心善,依朕看,相思不一定使人清减,想必是爱妃在大理寺受苦了。
段云深到底要比在座的其他人了解景铄,听到此话便愣了愣。
这话的语气怎么听起来有点吓人?像是山雨欲来。
景铄握着段云深的手,陈述道,大理寺苛待朕的爱妃,使其形容清减,有罪。
大理寺众人上一秒还在一副不堪忍受这暴君妖妃的油腻重逢,此时却已经全部跪在了地上,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儿。
明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后背都要被冷汗浸透了。
景铄是暴君。
喜怒无常,暴戾阴狠。
景铄:大理寺这两日伺候爱妃膳食和茶水的人,拖下去杖毙吧。
话音落下,现场寂静无声。
大理寺卿许孟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确实曾有人在段云深的茶水之中下毒。
下毒虽不是许孟安排的,但是是他默许的。
景铄看众人都没反应,疑惑似的,怎么,等着朕亲自动手?
这时候跟着景铄而来的宫中侍卫站了出来,问许孟拿人。
暴君眼皮子底下,许孟自然也不敢包庇,传来负责此事的管事,询问了一下具体的仆从,将其交给了侍卫拖下去。
景铄握着段云深的手,走吧爱妃,与朕一同回宫。
.
段云深和景铄坐上回宫的马车了,景铄看起来才正常一些,至少没之前看起来那么阴戾。
段云深不断伸手弄着自己头发上一支步摇,坐在马车上这东西一晃一晃的,快勾起他强迫症了。
景铄看不过眼,伸手帮他将那只步摇抽了下来。
段云深:摘了这个会不会看起来很奇怪?
会不会不协调,不对称。
景铄:没直接杀,侍卫们拖下去自然会审问一番。若非是那些伺候膳食的仆从所为,就要不了他们的命,会从他们入手秘密彻查的。
段云深一愣。
段云深:臣妾不安得很明显?
景铄:看得出爱妃努力在隐藏了。
段云深心知景铄此事是为了自己,所以他并不打算说什么。
只是,古装剧套路看太多,有点忍不住多想。直接拖下去打死了,那万一他们只是个被别人逼迫的投毒工具人呢?万一他们只是负责送膳食,自己也不知道食物已经被下毒了呢?
没想到暴君做事如此周到,此时段云深心里一暖,差点扑过去亲他一口。
但是盯着景铄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凭借自己的自制力忍住了。
他看着景铄手中把玩那支步摇,不知道脑子里抽什么风,突然问道:陛下觉得臣妾今天这身好看么?
景铄看都没看,直接道,尚可。
段云深:嗯??!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
段云深伸手去抽景铄手里那支步摇,结果景铄让了一下,段云深没抽着,倒是抓在了景铄大腿上。
景铄皱了下眉头,似乎是在忍疼。
段云深:?
段云深有些紧张:陛下的腿怎么了?
昨天也没受伤啊?
回宫的时候出意外了?
这下景铄倒是看向段云深了。
景铄:昨夜在大理寺,带爱妃离开之前,爱妃做的好事看来爱妃是不记得了?
段云深:?
段云深:!
记起来了,他那时候怕景铄跑了自己再要拆他的马甲没有证据,所以想着在他身上留个记号。
当时大理寺守卫在前,景铄把他揽在怀里假意掐着他的脖子,为了不引起注意,他偷摸摸地将手伸到背后,掐了景铄的大腿。
因为怕印子留不下来,掐得还挺用力的。
景铄:想起来了?
段云深:昂。
景铄放下步摇,这么一说,这账好像也可以清算一下?
第48章咱们一起出宫吧
段云深:????
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段云深直接愣在那儿了。
什么叫做这么一说这账也可以清算一下啊!是说你本来没打算翻旧账,但是我自己撞枪口上了的意思么?!
大家兄弟一场,我撞上来你就开枪啊!
我还是不是你最爱最爱的那个小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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