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刚刚这人一副准备赌咒立誓的语气,段云深就不是个长记性的人,景铄可太知道了。明知道他不长记性,那那些立誓的话怎么好让他乱说?
有的人自己不信神佛不信天命,但是却忌惮自家爱妃随口胡诌几句誓言。
段云深觉得疼得有点厉害,试探着拿手指抹了一下嗯,手指上有红色了。
段云深看了看手上的红色,又看了看景铄。
景铄就算此时心中有了三分后悔,但是脸上也还是那淡然的模样,似乎他就是故意的,根本没有为此惊讶和后悔,此时坦然一般地回应段云深的目光。
段云深:
心肝儿狐啊,你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下这么狠的口啊你!!我都认错了!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戏好像有点多。
段云深:疼
景铄表面上不为所动:嗯。
段云深强调:疼
景铄:疼才长记唔。
段云深撞上去了。
我咬死你!!
就嘴唇破皮那点小伤口,本来就是一会儿就能凝血了,这时候愣是撞上去摩擦辗转撕扯,像是恨不得把那伤口再扩大一点。
血味儿有点类似铁锈,尝起来的味道并不是那么美好,但是段云深完全没有撤退的打算,好像嘴里尝到的不是自己的血的一样。
景铄有种被蛊惑了的感觉,唇舌濡湿,淡淡的血腥味像是刺激了什么原始的本能。
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再疯一点,可能会想将这人撕碎了一点一点吞下去。
但是好在段云深是自己的。
有此人则万事足。
段云深带给景铄的是一种安定的感觉,感觉只要这个人还在自己身边,还好好的,那就什么都好什么都可以。曾经根植在自己心中的戾气与怨怼,因为段云深的存在,如今也完全消散干净,再想不起半点昔日满身戾气的感觉。
所以他才会觉得如果自己再疯一点才会撕碎他吃下去。
现在不会的,他知道段云深是自己的。
从身到心再到灵魂,段云深让景铄确信这一点,无需不安也无需猜忌。所以如今的景铄面对段云深更多的是守护照顾,而不是不择手段的占有。
他已经占有他了,那个人心甘情愿的。
段云深能觉察到自己的肚子很碍事,都碰着景铄了。好巧不巧,这时候居然还胎动了一下大狐狸这次肯定感受到的格外清晰。
分开的时候,段云深没忍住舔了自己刚刚那处伤口喵的,更疼了!
段云深看了看景铄的嘴唇挺好看的,除了颜色因为摩擦而深了一些,一个伤口都没有。
我不是去咬死他的么?
我咬在哪儿呢?
不行!
我得咬回来!这狐狸快无法无天了!
段云深在景铄身上打量了一下,脖子肩膀脸颊下巴颏最后决定了,凑过去在人耳垂上啃了一口。
恰在此时,原本被关住的院子门被推开了,卓若阳走了进门。
此人过来之前还特地把铠甲清理了一遍,洗了把脸,换了个发冠才过来。
推开院子门的时候,心里想着待会儿自己应该在院子里下跪请示,等待景铄说完了才能进去他以为景铄会在屋子里待着,担心在院子外请示不好,声音小了里面听不见,声音大了显得自己粗鲁。
哪知道进来就见着这么有伤风化的一幕那男子看起来就跟挂在自家陛下身上一样,大着肚子还在投怀送抱,往自家陛下怀里扑,看着似乎是想凑到陛下耳边轻声耳语?
段云深叼着景铄的耳垂,跟只叼着小鱼干的猫似的,他这个角度刚刚好看见推开门的卓若阳。
段云深:
卓若阳:
两人四目相对,一起愣住了。
卓若阳不愧是久经沙场,见过各种大场面,愣了一瞬间之后,他就恢复了正常表情,面不改色地将自己踏进来的那只脚收了回去,把门重新给关上。
就好像刚刚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在门外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清了清嗓子,恭敬道,锦公子可在?
段云深叼着耳垂:
这脸皮厚度跟心理素质都是自己望尘莫及的水平啊!
不动声色地退出去就算了,退出去了居然还能这么淡定地重新敲门,除了佩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景铄:爱妃?
段云深:绳莫(什么)?
景铄:该松开了。
段云深:
哦。
段云深把耳垂松开了,决定向刚刚的高人学习,面色如常地退开,拍了拍自己衣服上不存在的尘土,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对景铄道,似乎是有人敲门?
景铄看在眼里,简直有心将此人再折腾一番。
但是事有轻重缓急,他只抬手帮段云深抹了一下过于湿润的嘴唇。
段云深:
段云深面色如常不下去了,因为他察觉到景铄的手指大概会因为刚刚的触碰而沾湿,对,是口水。
然后段云深脸上不自觉飞起一层薄红。
景铄察觉到段云深的神色变化,微微扬眉。
段云深:咳嗯。
这时候门外又规律地响起了敲门声,听起来不急不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门外的人格外有涵养。
景铄:进来。
卓若阳这才推开门进来,脸上没有半分不自在的表情,看起来沉稳靠谱,无比自然地对景铄与段云深行了礼。
段云深就跟偷吃了什么好吃的一般,做贼心虚地再次抹了抹自己的嘴角。
项一越他们出去怎么没把院门锁死?办事一点都不靠谱!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还在埋怨关了门的那个人是堵了自己的逃生路的。
卓若阳来见景铄也没什么正经事,毕竟景铄是他的主子,主子到了自己的地盘,自己理应过来接见。
此人在贺珏他们面前的时候还是一副坐没坐相的嚣张样子,说话也是口无遮拦,到了景铄面前倒是规矩不少,笑起来的时候依然能看出他那股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模样,但是在言语间收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