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叹今天开了机车过来,说带他去兜风,顺便到锦江不夜城看看,和几个兄弟开的一家酒吧就在那儿。
林惑听王一笑说过祁叹在做生意,但没想到开的会是一家酒吧,还挺好奇的。
原本林惑想赶快回家,避免祁三爷找上门来,但现在去不夜城应该也能避开吧?
这么想着,林惑就有些期待地点了点头。但事实上,当他跟祁叹走到露天坝停车场的时候,祁叹的手机忽然响了。
林惑心里咯噔了一下,紧紧盯着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看到号码的那一刻,祁叹的脸色就变了一下,原本说带他兜风时的神采瞬间消失殆尽,眉头紧锁,眉宇之间充斥着令人胆寒的暴戾之气。
林惑甚至怀疑他下一刻就会将手机狠狠捏碎。
不过看得出来祁叹有所顾忌,最终还是不耐烦地接听了电话,也不主动开口,听着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脸上写满了对对方的厌恶。
好奇心驱使林惑走近了听,隐约从里面听到一道女声,不尖细,嗓音干净清悦,没有一点黏腻的感觉,反正就是很好听。
至少在他听来,光是听这个声音,他就讨厌不起来,很难想象祁叹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对方。
林惑又仔细听了一下,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但叫祁叹名字的时候,有点儿像那天给祁叹打电话时,那个在后面叫他的女人。
他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反正祁叹的表情越来越冷酷,最后他沉默地挂下了电话。
看着一脸吃了黄连的苦样,林惑突然有了一种预感。
祁叹自知心里烦,怕这个样子吓到林惑,挂了电话后,硬是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灯静思了许久,侧脸上被划出一道幻彩的光弧,充满了撩人的野性。
林惑看得有些出神,怎么了?
耳边传来祁叹无奈的声音:今天可能没法送你了。说完,很懊恼地啧了一下,本来还行带你去酒吧玩玩儿的,正好给我提点建议。
林惑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听到这个事实,虽然很失落,但也不想表露出来让祁叹为难,你有事就去忙吧,改天再带我去也是一样,反正五一节还有三天,不着急的。
祁叹没有办法地点了点头:我将你送上车再走。
到了大街上,正好路边上停了一辆出租车,祁叹将那司机的着装看了一眼,见不是那种猥琐的油腻大叔,便放心地将林惑送到里面坐下。
然后又往林惑手机里转了50块钱,让他到地方了再给。
走的时候,祁叹还很不放心,他莫名有点儿心慌。
司机都等得不耐烦了,到底走不走啊?
走走走。
林惑赶紧应道,随后跟祁叹说:没事的,你走吧,我是男的,还能出什么事儿。
虽然他是个Omega,但其他人又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是女性独自外出要更加危险一些,而且他是个普通学生,就算抢劫绑架,身上也挤不出什么油水。
祁叹听他这么说觉得也是,便不再纠结,朝林惑挥了挥手。
司机生怕再出变故浪费时间,油门一踩,出租车就biu地一下往前窜出好几米远,不一会儿后车窗就看不到祁叹的身影了。
车里放了一种车载香氛,薰衣草味儿的,闻着让人昏昏欲睡
直到前二十分钟,行驶的方向依然是家,路上也看到很熟悉的指示建筑和店铺,所以林惑就没有太过警惕,闻着这味儿想着说反正无聊就睡一会儿吧,便闭上了眼睛。
这一闭眼都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等再睁眼时,林惑就发现自己躺在湿冷的地上,手和脚绑了绳子打成死结。挣扎了一下,除了手腕上多出几道鲜红的痕迹根本没有松动。
他心下一沉,知道自己中招了,而且身上的手机也都被收走了。
醒了。
林惑顺着声音将身子往后扭,看到一个穿花衬衫的光头男人坐在椅子上,一脸横肉,嘴里叼着雪茄,身后还跟着几个跟班,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正跪在地上给他捏腿。
你们要做什么?要钱吗?
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将他的嘴堵上,如果只是劫财的话,或许还能谈判一下,至少他是林天胤弟弟这个身份应该还是很管用的。
光头男人抽着雪茄嘿嘿嘿地笑了起来,钱?那太庸俗了。
听到这里,林惑的指尖颤抖起来。
绑架无非是财色仇恨,现在对方说不图钱财,他又是个男的,一般人总不可能是连男的也想下手,所以是仇?
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
哪怕很害怕,但现在害怕也无非是涨他人气焰,眼前这个人不像当初穿过来时面对的祁叹。
那时候祁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个学生,求饶或者认错说不定有些用,但眼前这个光头男人明显就不是你求饶就会将你放了的类型,倒不如让自己更有底气一些,也许对方还能忌惮几分。
看来有靠山啊,居然一点儿都不害怕。
光头男人走过来捏住林惑的下巴看了看,眼睛里划过一道痴迷的神色,长得挺漂亮,可惜了,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可得好好跟你玩玩儿。
附近几个跟班意会地笑了起来
金爷,有我伺候你还不满足吗?那个女人摇曳着走了过来,蛇一般攀附在光头的身上。
光头男人邪笑了几声,一把扯开那女人的旗袍领.口,我这不是心疼你嘛,要是把你玩坏儿了,我上哪儿去找你这么个可人?
我就知道金爷你最疼我。再说了,男人有什么好玩儿的啊,哪有我们女人身娇体软啊,您说是不是。女人扭捏地笑了几声。
那是,你那就是销.魂腰,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光头男人的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只是他在被挑起火的时候,余光瞥到还在地上的林惑,硬生生止住了。
待会儿吧,等我把事儿办完了再找你,你去一边玩会儿。光头男人狠狠咬了一口,见血了才松开,那女人眉头蹙了一下,却还是保持着妩媚的笑容捂着胸口走到了一边。
看着这一幕,林惑忽然觉得心里沉闷。
光头男人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人现在就在我这儿,不过我看这小子像是有靠山的样子,你不会故意想害我吧?行了,我什么时候怕过人,反正我抓这小子谁也没看见,只要你到时候帮忙给那位爷搭上线就行。
挂了电话,光头男人也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没有贴标签的透明小瓶子,里面装着蓝色的液体,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惑心跳得飞快,渐渐要绷不住脸上的镇定了。
现在害怕了?你要是说出你靠山是谁,也许我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你。光头男人是个眼尖的,看林惑这个样子就以为他是装成有靠山的样子,故意这么说,只是说完这句话又眯起眼睛反悔了,算了,你还是什么都别说了,知道太多,我怕没命。
一个跟班端了一碗清水,接过光头男人手里的小瓶子往里面倒,不一会儿碗里的清水变成了浅蓝色。
金爷,你不是说不对他感兴趣吗?怎么用上销.魂水了?既然他得罪了您,直接将他弄死丢外面算了,这么麻烦做什么,啊
女人被一巴掌扇到地上,头发凌乱地披散下来,半遮住那张迅速胀红起来的脸颊,金爷冷冰冰地注视着她,你今天话有点儿多。
对不起,是我多嘴了。女人半点没表现出愤怒和怨恨,垂着头拉扯着旗袍退了回去,继续拿起手机玩儿着刚才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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