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誉还记得当时他对家庭医生问。
【那他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呢?
恢复记忆的机会渺茫,但可以肯定的是,薄少爷最近几年是肯定不会恢复记忆的。
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如果真的希望薄少爷恢复记忆,那就要在他伤好以后,拿着他熟悉的东西来刺|激他的大脑,那样恢复的记忆性可能会大一点。】
听到这里,许誉长睫低垂,心里有些内疚。
他下手似乎太重了一些。
但当初他也是太害怕。
刚刚穿书,处于一个下一刻必死的剧情中,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为自己争取那一线微薄的生机。
事实上他也的确争取到了。
所以许誉也并不后悔自己昨晚的行为。
但还有一件让许誉觉得意外,就是现场并没有人发现击伤薄则文的凶器。
许誉对昨晚的记忆记得清清楚楚。
他当时由于太过慌乱,意识到自己击伤薄则文后,便把那块板砖给丢在了地上,没有带走。
可为什么,薄家没有找到那块板砖呢?
带着疑问,许誉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回来后,见到地便是薄则文提着舒梓的场景。
你在干嘛!许誉站在原地一怔,连忙上前分开了薄则文舒梓两人。
我没没干嘛。薄则文看到许誉,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却没想到摸到了自己头上的伤口,不禁痛呼出声。
则文,你没事吧。舒梓见到许誉的出现放松下来,在听到薄则文痛呼后,担心地问。
薄则文摆摆手:死不了。
许誉见到薄则文头上绷带开始渗血,意识到不对劲,对薄则文说:快躺回床上去。
哦?薄则文虽然对许誉的话感到疑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回了床上。
怎么了?薄则文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双眼放空地问。
没什么,你伤口出血了,要重新包扎。话音落下,许誉迅速按下了床头的铃。
很快受铃声呼唤的护士来到病房为薄则文重新包扎。
许誉看着在包扎伤口还不老实的薄则文,摇了摇头: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好好的养伤。
可是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好无聊,要是再让我在这里躺几个月,我会疯掉的。薄则文听了许誉的话后,果然老实了下来。
失去了几年记忆的他,同样不记得了许誉原身曾经对他表白的事情。
在现在的薄则文看来,他与许誉还是好兄弟的关系。
许誉把舒梓拉到身边,看向薄则文说:忍忍吧,等伤好了一点,你就可以不用待在这里了。
我知道。薄则文脸上完全没有被唠叨的不耐,他耐心地听完了许誉的话,在看到许誉身边的舒梓时,眉眼一压,问道,那他是谁?
他吗?许誉拍了拍舒梓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对象啊。
我对象!薄则文声音中藏着一丝慌乱,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睁得很大,不可置信的神色难得出现在了他这张霸总脸上。
许誉还以为薄则文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己多出一个对象的现实,他把舒梓拉到床前,眉眼弯了弯:嗯,他叫舒梓,是你前段时间处的对象。
薄则文被这个消息吓得后退,他仔细地扫了一眼舒梓,慌张否认:不不不不,不可能。
舒梓听到许誉的对自己的介绍后,心里的委屈也都得到了释放,他揉了揉自己哭得发红的眼睛,准备再来个自我介绍。
看到薄则文的抗拒,他脸色白了一瞬。
许誉也注意到了舒梓脸色变化,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刚刚到问过家庭医生,薄则文因为大脑受伤失去了一段记忆,所以才会不认识你的。
这样嘛?舒梓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差点没控制好自己音量,他担忧地看了眼薄则文,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已经为薄则文找好了借口。
原来是失忆了。
舒梓也顾不上刚刚薄则文对自己粗暴的举动,心疼地看着薄则文头上缠绕着的绷带。
肯定很疼。
许哥,我怎么可能会有对象呢?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薄则文眉头都快拧出水来了,面色不虞。
许誉坐了下来,与薄则文平视:我还会骗你不成,你昨天晚上大脑受伤,失去了这几年的记忆,自然也就忘了舒梓是你前段时间刚刚开始追求的小男友。
不对劲啊。薄则文口中喃喃自语。
许誉轻笑起身,把舒梓按在椅子上,哪有什么对劲不对劲的,我就不当电灯泡打扰你们两个了,你们好好相处吧,看看能不能找回这几年的记忆。
话毕,许誉走出了病房。留下舒梓与薄则文在房间内大眼瞪小眼。
对了,你等下记得让人送舒梓回家。路走到一半,许誉又折回门口对薄则文提醒道。
薄则文无奈地看着舒梓,对许誉认命的点点头。
得到答复后许誉走到了医院门口。
可没曾想,他还没往外走几步,倾盆大雨差点没把他淋成落汤鸡。
许誉连忙退回医院门口,看着面前的大雨发愁。
他没带伞。
第8章好大的雨
不过好在医院门口还有呼叫观光车的铃。
按下按钮,叮铃铃的铃声响起。
许誉站在原地,看向雨幕中驶来观光车。
小心。观光车上的男佣撑开雨伞,为许誉挡住雨水。
谢谢。许誉微笑感谢,借力上了观光车。
观光车将他送到门口后,还贴心地为他准备了一把黑色的大雨伞。
再次道过谢后,许誉撑着伞走出大门往市中心那条路走去。薄家并不在市中心内,所以在大门口他是打不到计程车的。
这么大的雨,就算他想打网约车,也没有师傅会愿意接单,跑这大老远来接他。
许誉撑伞走在小路上,雨水如幕布,大得简直惊人。
即便他撑着伞,可雨势太大,裤腿与双肩也都湿透了。
此时走在雨中的他,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孤独且弱小。
倏然间,路上起了大风,磅礴的雨水借着强劲风力,瞬间改变了方向,像用水做的炮弹,连续不断地在许誉身上炸裂开来,染湿了他全身。
许誉一时没注意,差点被这股风掀倒在地。
反应过来后。
他紧紧地抓住自己手中的伞,手指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
即便这样,许誉在这场大雨中行走地也十分艰难。好在伞骨比较坚固,只要他抓紧手中的伞,就没有太大问题。
不过他全身都已经被雨水淋湿,对他而言,打不打伞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许誉之所以还紧抓着手中的伞,完全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
若是连手中的伞都抓不住的话,会让他想起一些不太好的童年回忆。
他记得。
那天也是这般大的雨
想起那段尘封的童年回忆,许誉双手攥紧了手中的伞,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他并不觉得冷,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流出的冷汗要比这雨水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