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假的。燕知予说。
这样勾引他的师父是假的,撩拨他的师父是假的,连空气中暧昧的味道都是假的,说不定他还没醒来。
万俟夙夜将他打昏,照顾着他,就不会有人能害他,那就是他的不争气,在梦里轻渎师父。
鱼儿已经上钩了,他觉得这是假的就行。
万俟夙夜想着。
倘若不是自己要找的宿世伴侣,万俟夙夜想着怎么拍屁股走人的姿势好看。
归根究底还是不敢面对等破了天,等老了地的燕知予。
是假的就好,是我对不起师父。燕知予双手抱住脑袋,不敢直视万俟夙夜,他说:是我的错,当着您的面,我连抱歉都不敢说,都是我的错。
万俟夙夜走上去想要他抬起头,两手握住他的手臂,将他往后推,让他抬起头:不就是喜欢上自己的师父,有什么错。
燕知予一个劲的摇头。
万俟夙夜纳闷,不就是喜欢师父,谁没喜欢过一样,再者喜欢时燕知予也小心克制着,没有冒犯过万俟夙夜,何罪之有?
可他却满脸愧色,仿佛抬不起头一样,总不会燕知予还做了什么事儿。
想归想,万俟夙夜还是表演道:管他呢,今日尽欢今日的,明天什么都交给明天。
万俟夙夜念叨着,抬起燕知予的脸,青年人眉目如画,一双眼睛黝黑动人的想能吸人进去似得。
燕知予身心俱疲,竟然是放开了防备,顺应着梦境,连自己的识海都顾不上,被万俟夙夜游走一番。
没有。
识海灵魂上什么都没有。
那道侣是万世不灭的,却没有,找不到。
万俟夙夜不相信了一会儿,还是从燕知予的梦境中退了出来。
洞天玉床上躺着的燕知予脸色有些潮红,不知道还在梦里想些什么。
万俟夙夜只觉得憋屈,想要大闹一场,洞天就显得逼仄狭小,回头看了一眼燕知予,更是一刻不想多留。
他从洞天中走出来,当即吓了一跳。
洞天之外有人他是知道的,可他不知道这些人给枯山上挂满了红绸,一眼看过去红红火火,喜气洋洋。
山脚下更是人山人海,他放出神识感知,还有不少修士正从四面八方赶过来。
闹哄哄的万俟夙夜也懒得去分辨那边闹些什么。
刚好迎面走过来一个修者,笑的春风满面。
这位道友,怎么这么高兴。万俟夙夜问道,这人不过筑基修为。
这人牙花子都笑出来了:道友还不知道,那边众妙门白送丹药,养元丹。
说着他还显摆了一下。
为什么送呀?万俟夙夜问了一句,他大徒弟是这样的败家玩意么?
那人显然乐不可支,问什么都很耐心:听说众妙门当家的师父还是师弟,我也只是听说,老树开花他笑着压低声音:成亲了。
你才老树开花,你全家都老树开花!
一枚养元丹,你乐个什么劲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陌路相逢的营养液!
第88章87
万俟夙夜往山下望了望,他说道:就算是有一枚养元丹也不至于这么高兴。
那个筑基修士也不气:后来丹鼎派的墟上烟真人也来了,说他家的师父还是师弟也要成亲了,又送了一枚。
没想到墟上烟也跟着胡闹,万俟夙夜摇摇头说:就算白得了两颗
就算得了两颗也不至于这么高兴?那个筑基修士反问:再后来,擒风楼的栖风真人也来了,说是
他抢了万俟夙夜的话,现在万俟夙夜也抢他的话头。
栖风说他的师父还是师弟也要成亲了。万俟夙夜说道。
筑基修者摸着自己的怀里的三枚丹药,高高兴兴的说:对。
万俟夙夜很想知道这是三兄弟中谁出的主意,再看着漫山的红绸彩带,好像真有什么婚事要大办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棵老树倒是想开花,可遇不着春天呀。
啧啧,乾元大陆上符修以众妙门为首,丹修一丹鼎派为尊,要是剑修的三尺阁什么时候能也来救济救济我们这些散修就好了。
万俟夙夜冷笑:会来的,说不定有人还想着你去喝三尺阁阁主的喜酒呢。
那哪敢呀?修士满脸带笑,连着摆手拒绝:三尺的门楣那么高,不敢高攀。
哼哼万俟夙夜想着你这不是都拿着人家三尺阁阁主的成亲用的喜糖呢嘛。
对了,说不定也是他万俟夙夜的喜糖。
跟这个修士告别,万俟夙夜动身往山下走,所见之人都是喜气洋洋。
枯山上烈日酷暑,寸草不生。
人群边上,正支棱着一顶遮阳伞,三个人都优哉游哉的坐在伞下吃了花生米,喝着酒。
插科打诨,好不自在。
无为半躺着还翘着二郎腿,坐没坐相的想让人把他拽起来打一顿。
自从万俟夙夜飞升雷劫之后,枯山上人也就多了起来,没想到留在此地还能有这样机遇。
出了一个真仙的地方,怎么会不是福地。
原先有人在这里看见过三尺阁阁主,现在另外三个乾元大陆修仙界泰斗也同时出现。
不少修士拿余光偷看,看得出对着几位非常尊敬,非常敬畏。
三位很是悠闲了。万俟夙夜走上前去,强忍着没一脚踢翻他们的小酒桌。
你们三个才老树开花,万俟夙夜很想一个个的数落。
还没等他开口,乾元大陆上让人威风丧胆的三位大能当下惊慌失措。
无为想要放下自己的二郎腿,一个翻身从椅子上摔了一下,站起来拍拍灰,一脸憨厚的笑:呦,师父,好久不见,您老人家可还康健。
没给你气死。万俟夙夜说。
见过师父。墟上烟最是正经,施施然的站起来低头拜倒。
见过师父。栖风放下酒杯,袖子擦了擦嘴,跟着起身拱手。
无为裤腿上还都是泥,弯身下拜:师父。
谁的主意?万俟夙夜问道,想出遮掩这样的损招。
墟上烟抬手指了指无为,无为瞪七出大眼睛,将手指了回去。
栖风也是满脸错愕,无为急切的看着他,墟上烟冷冷看着他。
一刹那,栖风就做出了决定,他抬手,指了指无为,心里想着,大师兄,对不住了,不敢惹这个烧炉子的。
万俟夙夜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灵感,已经知道就是墟上烟的使坏,不光使坏,现在他还在甩锅。
师父,我是冤枉的。无为老大不小的人了,一脸的苦瓜色跟苦瓜褶子。
你是冤枉的?万俟夙夜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