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沉睁着一双带着迷雾的双眼,略显狐疑地看着夏群:什么?
夏群在但沉的注视下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再说一遍,而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啊?但沉的双眼在一时间有些放空,他迟疑了半天,眼睛才又慢慢恢复焦距。
他抬眼看向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人,下意识便开口问道:夏群?
上一秒夏群还温柔地摩挲着但沉的脸,却在听到了但沉的问话之后,手下一使劲,还没清醒?嗯?
但沉吃疼地伸手推他,疼。
原本好不容易止住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又要渗出什么来了。
刚才心里想的是谁呢?!夏群气得笑了起来,一进门就热情得不得了,敢情是没认出人来。
原先看着但沉的表情,夏群心里不知怎么还闪过了一丝丝心疼,现在全都烟消云散了。
松手!但沉的力气自然比夏群来得大,可这会儿他根本就像一个烂醉的人一样,一点儿也使不上劲,只能可怜兮兮地瞅着夏群。
说!是谁!两人这才分开多久,他头上就已经是茂盛的青草原了吗?
夏群瞪着他,看到他脸颊似乎被自己掐出了指印,最终还是心下不舍地松了手。
虽然松手了,但夏群也没闲着,他飞快地把两人此时的位置调了个个儿。
但沉被突如其来的变动吓了一跳,又看着夏群怒气冲冲的,不知怎么就笑出了声。
他伸手描绘着夏群的眉眼,细细打量着,当然是你啊
我什么?
但沉盯着夏群漆黑的瞳孔,他还记得这双眼睛里温柔似水的样子,那是一种能把他紧紧包裹在里面狠狠溺死的样子。
但沉十分随意地动了动,语速慢了不少,倒显得整个人慢是慵懒。想要你。
夏群:不信,明明刚开始没认出人来。
夏群沉着脸,一动不动。
可但沉却是等不及了,自顾自地,将外套丢在了地上。
因为夏群的不为所动,又因为但沉今日饮了酒,或许是屋里的灯有些昏暗,又或许是他太久没见到夏群了
此时的但沉,真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在夏群面前,抛掉了一切,放软了语气,丢掉了尊严。
今天受什么刺激了?不说清楚不做。夏群面无表情地按住但沉的手,语气十分不近人情。
这家伙突然变成这样肯定不正常。
夏群自认对他有一定的了解,这家伙不是这样的。
但沉已经把扣子都解完了,衬衣此时不过是搭在身上罢了。
他的肌肉,线条匀称,看上去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无限的力量。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夏群疑惑地看向但沉。
但沉的反应,完全在夏群的意料之外。
明明是一个不喜欢饮酒的人,今天却带着满身的酒气回了家。
明明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现在却露出了完全不一样的风情。
夏群皱着眉,却也将原先禁锢着但沉的手松开了。
但沉抿着唇,却是久久不能言语。
他不敢多想,不敢细想,他怕眼前的夏群只是他的一场梦。
因为,只有在梦里,他才能真真正正地与夏群相见。
但沉又要哭了。
这个认知出现在了夏群的脑海里,也使得夏群飞快地伸手将但沉拥入怀中。
夏群伸手在但沉背后轻拍着,就像是在安抚但沉今晚慌乱的情绪。
但沉简直是像树袋熊一样,完全扒在夏群身上。他紧紧地搂着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只有充实的感觉才能让他心安。
不多时,夏群感觉到自己的肩上是一阵湿热,可怀里的人却仍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抱着。
好一会儿,才又有声音响起: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但沉才低喃着把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可夏群却也一点都没有回应。
但沉当即就慌了神,抬头去看他。
夏群趁着但沉抬头的空档,啾住了他的唇瓣。
听话,早点睡吧。
夏群话音刚落,麦野就像上次一样,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夏群把麦野抱进浴室清洗后又将他放到了床上,直到把麦野裹进被子里才开始端详刚才他往自己手上套的戒指。
戒指是由11颗黄金切割的蓝色系鎏金钻镶嵌而成,由深及浅,湖水蓝到冰川蓝。
夏群盯着它,久久移不开视线。
他偏过头去瞥了一眼正在被窝里睡得浑然不觉的某人,又望着无名指上的钻戒。
一切都太熟悉了,似曾相识又不可言喻的感觉。
夏群眼神一暗,只低头在但沉的眉尾上碰了碰。
晚安。
但沉。
清晨,但沉缓缓醒了过来,他并没有宿醉后的头疼,却还是觉得十分疲惫。他半撑着靠在床靠上,他的衣服都换过了,甚至身体都清洗过。但沉开始回想着昨晚到底是怎么
夏群!
但沉下意识伸手在项链上一抓,并没有抓到戒指。
他揪着项链开始出神:这条项链是军部定制,除非是他本人的意愿,否则根本就取不下来。那么昨晚,他真的见到夏群了吗?
他想起自己是怎么把戒指戴进了夏群的无名指里,想起了自己又是怎么苦苦哀求着夏群不要离开
可他还是走了对吗?
帝芒联盟历427年,帝国中将但沉在与虫族争夺寂参星的战役中为国捐躯,享年九十八岁。
作者有话要说:平行空间,其实是一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