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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遍地是马甲(GL)——方块的六只猫(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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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沛白没怎么喝过酒,于是只浅饮了几杯,黝黑的脸颊显出一点红来。

五月的天,还不热,晚风一吹,格外惬意,傅沛白看着院外那棵摇曳的柳树,微微出神,直到肩膀被人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小白,丁一脸上有两坨红晕,笑得露了一豁口的牙,傻气十足。

傅沛白眉头微皱,缓缓吐出两个字:想家。

丁一纵使醉了三分,也知道此刻乱开不得玩笑,看傅沛白情绪有些低沉,便主动安慰道:我也没家人小白,所以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就要好好活着,你的家人在黄泉之下也一定希望你健康快乐的生活。

傅沛白垂下头,一声轻叹溢于齿间,谢谢你,丁一。

没事,我是真觉得和你投缘得紧,想和你做朋友。

傅沛白没应声,瞧了瞧丁一的脸色,轻声问:你家里是发生何事了?

丁一面色无恙,轻松的说道:说来话长,简单点告诉你吧,就是一个风尘女子爱上负心汉的故事,我娘怀了我,坚持要生下来,我爹一听就跑了,再不见人影,之后我娘就被青楼撵了出来,她身无分文,又没有家人,每日食不果腹,生下我时都瘦得没人形了,她多傻啊,还期盼着我爹能回来,就这么苦苦的等,没多久就得病死了,后来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兴阳城,反正自我有记忆起,便在这乞讨为生了,不过我身上一直有枚玉佩,我猜应该是我那个混蛋老爹留给我娘的,我娘即便是病死也不愿意将这块玉佩当掉,后来又留给了我,不过更可笑的是,后来我再大点,和一群流棍抢地盘,他们瞧着我戴的这玉,就给我抢了过去,结果几天后又回来还给了我,说这是假的,当铺都不收,哈哈哈哈,你说我娘傻不傻,从头到尾被我爹骗着,就连定情信物都是假的,说完了,是不是很老套的戏码?,说完,他笑嘻嘻的看向傅沛白,从衣襟里摸出了那块玉佩扬了扬。

傅沛白怔了怔,对方明明笑着,眼睛里却一丝笑意都没有,她严肃的摇头,又问:那......你为何不去找你爹,你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总归是要认你的。

丁一自嘲的笑着,我从来没见过我爹,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再说了,我脸上这丑陋的印记,估摸着我爹那人渣就算见了我也不会认我的。

傅沛白不知如何安慰人,只能拍拍对方的肩膀,你日后有何打算,一直乞讨也不是办法。

丁一挠挠头回道:这还真没想过,过一天算一天咯。

傅沛白再少年老成也不过是个十六岁半大的孩子,拿不出什么人生建议给丁一,只得闭了嘴。

农家小院里,两个年轻人靠着椅背同望那一轮圆月,身后的老人匍匐在桌上发出阵阵鼾声,伴随着夜莺,蛙鸣,共同形成一副恬静舒适的景象。

就这么,傅沛白在闻老头的小院住下了,每日练武的同时还要服下一大碗黑黢黢的汤药,服下之后她身体往往会一阵热一阵凉,闻老头说这是正常现象,因为此药破坏了她体内的阴阳平衡,等稳定后,她的体温会略低于常人,可能还会落下手脚冰凉的毛病。

不过傅沛白根本不在意这些,每天鸡鸣而起,为了不打扰闻老头休息,便到城郊空地去练习,练上整整一日,然后暮至而归。

丁一隔三差五会来探望探望她,日子就这么周而复始的流转,很快便到了五月底,傅沛白该出发了。

临行之日,闻老头起了个大早,丁一也急急赶来,三人相顾无言,到底还是丁一先开口,语气很是不舍,小白,这一去山高水远,多多保重,日后记得回来看我们。

闻老头捋着胡子语重心长道:傅姑娘,别的话不多说,老夫且祝你此程一帆风顺,如愿以偿。

傅沛白一一回礼,经过这月余的相处,她早已放下了戒备,与这一老一少算是赤诚相交了。

千言万语的感谢说不出口,她只能深深凝望了二人一眼,暗道日后定要好好报答这份恩情。

她收紧了背上的行囊,准备转身离去之时被闻老头拉住了胳膊。

对了对了,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小白,你若顺利进入了天极宗,帮我打听打听宗里有没有一个叫蒙岩的人,若有的话,你就把这个东西交给他,再替我带一句话,就说阔别已久,望能一叙,闻老头说着朝傅沛白递去一个物什。

丁一笑得不怀好意,哟,你老相好啊?

闻老头一巴掌就拍到丁一背上,吼道:相好你个头相好,这名字能是女的吗?臭小子一天想啥呢。

傅沛白接过那物件,是个铁牌,上面刻着清晰的闻字,她没问各中缘由,答应了下来。

离别的时刻总是磨人,但也最终会到来,傅沛白迎着第一缕迸发出的阳光向着东边走去了,她心怀忐忑的迈向未知的道路,不管前方有何艰难险阻,是何风雨歧途。

此去,终不悔。

第7章赴天极

听说了吗,以天极宗为首的武林联盟昨日已经杀进了落影教,直接端了那魔教的老巢,不过可惜的是被那女魔头施青寒跑了。

早听说了,天道轮回,恶人自有恶报,那些魔教中人枉害那么多人命,就算是下了黄泉,阎王爷都得把他们打到恶鬼地狱去。

以后江湖就太平咯,能过个安生日子了。

别想得太美,虽然这落影教没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冒出一个什么东影教西影教的,魔教这帮人百年间真的是赶不尽杀不绝,实在可恨。

应该不会吧,天极宗那边出了公告说会派宗门子弟镇守西北的。

说得好听罢了,这正派之间啊,没你想得那么光明磊落,一起对付完了外敌,就该内部相争了。

不说了不说了,吃面,几名男子交谈完,埋头吃起面来。

另一桌的傅沛白也收了心,专心吃面,一碗阳春面在她手里很快见底,她捧起碗将汤喝了个干净后才放下,从怀中摸了十文铜板放到桌上后离开了面摊。

这是她从兴阳城出发后的第十日,将将赶了一半的路程,她租不起马车,甚至连驴车也是租不起的,只能瞧见有农户经过,好言请求载她一程,大多农户看她是个破布褴褛的少年,便也就顺路带上了,没有农户经过的路段,她便只能自己走,还好穿的草鞋是加厚了的,倒也没磨破,后来她在包裹里拿干粮吃的时候,才发现了那袋份量不少的钱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放的。

傅沛白粗略估算了一下钱袋里的铜板数量,计划着要怎么用,每一枚都得精打细算,不过今天,她可能必须得奢靡一把了。

她决定去买一辆驴车,因为以她目前的脚力来看,六月十五是赶不到缙云山的。

和老板好说歹说,纠缠良久,老板才松口,以七成的价格卖了一辆驴车给傅沛白。

她高兴的摸了摸小毛驴的脑袋,吹了一声口哨便大喇喇的架着驴车往东南边去了。

有了驴车,她的脚程快了不少,顺利在六月十五这天来到了江南第一山缙云山的山下。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江南之地,从前只在书上听过江南多山多河,此刻一见,大为震撼,映入眼帘的便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半山腰云雾缭绕,白鹤啼鸣,宛如仙境。

而山脚之下,开辟了一处极大的空地,铺着上好的石料,一条陡峭的石阶沿着山体蜿蜒向上,直到消失在山雾中,而石阶源头伫立着一座几丈之高的大理石牌坊,匾额之上刻着虬劲有力的天极宗三个大字。

此时空地之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年轻男子,皆都穿着华服绸缎,佩戴着宝玉名剑,三三两两围在一堆,而在这番景象中,傅沛白的出现就显得格外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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