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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遍地是马甲(GL)——方块的六只猫(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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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韵诗脸上是惯常轻佻的笑,她倚靠着门框,将手中的酒扬了扬,二小姐,喝酒,去吗?

陆清婉一双盈盈如水的杏眸眨了眨,似在思量,紫衣女子走到榻边,将她一把拉起,往屋外走去。

院里的下人被桑韵诗遣走了,整个院子空荡荡的。

桑韵诗将陆清婉按在石凳上,自己则走到对面坐下,随后拿出小玉杯,倒上满满一杯后递给陆清婉。

陆清婉细眉轻拧,她迟疑小许后接过,将酒一饮而尽,凉凉的酒水滑过喉咙,入肚后,却一片温热。

陆文成和陆晏冉不准她喝酒,她这会喝下这么一杯烈酒,被辣得五官都微皱起来。

桑韵诗哈哈大笑,随即给自己斟上一杯饮下,打趣道:堂堂天极宗二小姐,酒量就只有这般吗?

不得不说,激将法对陆清婉永远奏效,她一听,就紧皱起眉,重重一拍石桌,来,继续倒。

桑韵诗如她所愿,两人没一会就将一壶烈酒饮完,其中七成是陆清婉喝的。

酒壶空了,陆清婉也醉了,她趴在冰凉的石桌上,眼神迷离,嘴里含糊嘟囔着什么。

桑韵诗凑近了一些听,但对方说得实在太含糊,一个字都听不清,她无奈笑笑,搀扶起陆清婉走入屋内,将人妥帖放到榻上。

一碰到柔软的床榻,醉得迷糊的陆清婉就往里间一滚,将被褥抱住,心满意足地蹭了蹭。

这般孩子气。

桑韵诗眼神柔和下来,替陆清婉脱去外袍,鞋袜,再将她怀里的被褥扯出来,仔细给她盖好,做完这一切,桑韵诗才坐到榻边,打量起熟睡的少女来。

陆清婉的眉眼不太像陆文成,应该是同去世的娘亲一样,有着一双轻柔的杏眸,偏偏看人时总爱横眉冷竖,许是还未完全落成女子,双颊余有一点点的肉感,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可爱感,樱桃小嘴,不饶人得很。

桑韵诗心间一片滚烫,认清自己感情的这个过程于她而言并不难熬,同为女子又如何,喜欢便是喜欢,瞒得住别人,瞒不了自己,只是......

她的眼神黯淡了两分,她并不为她们的女子身份而退却,却为她们不同的立场和身份生怯。

她渐渐有些明白,为何傅沛白已经对陆文成起疑了,十七明明可以撕下陆晏冉的面具用自己真实身份面对傅沛白,却始终用还不是时候来搪塞旁人,搪塞自己,因为即便她不再作为陆晏冉,而是作为十七面对傅沛白,那她们也仍旧处在不同的立场和阵营。

十七因着一些原因无法舍弃教门,背叛施青寒,她亦是身不由己听命于燕王,沦作鹰犬,她们都有太多想为而不可为......

榻上的陆清婉许是睡得不舒服了,微微翻身,咂吧咂吧嘴,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桑韵诗笑得一脸宠溺,伸手替陆清婉捋好一缕碎发后,凑近少女耳畔轻声道:婉儿,好眠。

第124章赴汉阳

傅沛白坐在朝泉峰的一处山涧旁,泉水激灵,一片寒雾弥漫。

只有身处在这么一个吵杂的坏境中,她才能短暂放空自己,但也仅仅只能获得片刻之安。

一刻钟前,桑韵诗借着夜色找来,简单同她说了下打探到的有关昨夜死去的那名弟子的消息。

那名弟子是在青辽峰一处假山石景处被人发现的,发现时便已经死了,浑身有多处淤青,生前似乎与人进行过激烈搏斗,不过致命伤是脖间的一处剑伤,一击毙命。

守卫将此时报告给了侍卫统领武忠,武忠借机对外宣称此人是魔教探子,已然伏诛,此举既能对昨夜大肆搜查的真相有所掩盖,又能避免引发众人恐慌。

傅沛白垂下头,脑子里浮现出丁一脸上那若有若无的淤青以及对方说话时闪躲的眼神。

真的是丁一做的吗......

为什么......

答案无从而知,她也无法去质问丁一。

夜色深了,傅沛白起身离开朝泉峰,她并没有往前山住处去,而是向着佛崖底走去,到了崖底后,又沿着南曲江一直往下游走。

白日她就以身体为由向齐冀告了三日的假,此次下山,她的目的地是百里之外的汉阳,她笃定陆文成当日之事被窃听后,不管是何计划,定然会提前,而她要亲自去探查陆文成到底在谋划什么。

两日后......

江东离城,此时正是旭日东升,冬日暖阳照射在城中大道上,街边的早食摊升起袅袅的热气,沿街小贩高声叫卖,热闹得很。

一名身形修长的青年穿着一身玄色衣袍,手束皮革护腕,头戴笠帽,垂头喝着一碗白粥。

他的大半面容掩在笠帽之下,状似认真喝粥,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听着隔壁桌的两名男子交谈。

赵牙子,你今儿怎的起这么早?

凌阳门掌门儿子娶媳妇,我们东家接了那承办宴席的活儿,我这吃了早食就得赶去帮忙了。

好事啊,虽说这凌阳门立派才十来年,不过这十来年多亏了他们守护咱们汉阳,那凌掌门一家又乐善好施,做了不少好事,比那吃白饭的汉阳知府好多了,不过啊,听闻最近几个月,那落影余孽卷土重来了,城中还有魔教探子活动呢。

我也听说了,这落影教真是可恨至极,这么多年犯下了多少滔天的罪孽啊,想当初,温阳派孟掌门那么正直仁善的一个人,一家二十八口一日之间全被魔教残杀,简直惨无人道,惨无人道啊。

连孩子也没放过?

是啊,那些魔头一把火烧光了温府,官衙最后点出二十八具大小不一的尸体,正是温家十五口。

男人啧啧了两声,没再接话。

另一桌头戴笠帽的青年人已经喝完了粥,她从怀中摸出铜钱放到桌上,抬头叫小二,露出帽檐下一双黑曜石般明净的眼,正是傅沛白。

小哥,结账。

好嘞,客官慢走。

结完账后,傅沛白没有离开,她起身坐到了方才交谈的那两名男子一桌。

两名男子都停下手中动作,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见过两位大哥,在下傅白,外乡人,外出游历到此,方才听闻两位大哥闲聊汉阳往事,一时感到好奇,想了解一二,若是小弟多有打扰,还望两位大哥海涵。

两名男子反应过来,看这青年虽穿着平凡,但说话间礼数周到,周身的气度并不平凡,便将他当作哪家的公子哥了。

客气客气,小兄弟想打听点啥?

听两位大哥言语间对这凌阳派颇为尊崇,这凌阳派是何来头啊?

男子豪迈地笑了笑,双手撑在桌上,开始讲起这汉阳凌阳门来。

这说起凌阳门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了,当年吧,汉阳只有一个武林门派,唤作浩然派,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大门派了,可惜的是,后来门内势力分割,偌大一个浩然派在几年间分裂成了三个门派,一唤墨阳门,二为温阳门,三为明阳门,三派各自牵制,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岂知,就在十二年前,温阳门掌门一家一日之间突遭灾祸,满门被戮,二十八口人啊,一个都没逃过,也正是因此,温阳门一夕陨落,随之取缔的便是这凌阳门,凌阳门先后吞并了墨阳,明阳,这才成为了汉阳最大的武林门派。好在这凌阳掌门为人宽厚仁善,十多年间,守护这一方水土,让咱们这些人在乱世下能得以庇护,汉阳的百姓自然是无比尊崇凌阳门了。

傅沛白扬了扬眉,温阳门被灭是落影教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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