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沛白嘴角噙起笑,你知道的,我不禁饿。
十七拍拍她的脸,那你在这等我,我去取点吃的来。
傅沛白拉住她,不用,咱们去打点野味吃吧,那天我瞧着东边有一小片林子,里面应该有些活物。
好。
不多时,两人的身影出现在荒凉的草原上,寒风凄凄,天空中有细密的白点。
傅沛白伸出掌心,一小片雪花在空中旋转几圈后落入她掌中,她像是得了什么稀奇物件似的捧到十七面前。
下雪了,十七。
十七也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目光飘渺起来,是啊,下雪了。
傅沛白帮她拢紧身上的外袍,随即牵着她走向远处的林子。
这片林子不大,树叶早已凋零,余下一些干枯的树枝,在夜色中,形状各异,颇为吓人。
傅沛白寻觅了一阵,别说野鸡野兔,除了她们,连个活物的影子都见不着,她不免有些失落,其实并非是饿了,只是想多跟十七呆一会,随便找点事做也好。
兴许是她失落的情绪表现得太明显,十七上前揉了揉她被冻得发红的耳垂,哄道:回去随便吃点什么?明日我托长教使带一些好吃的回来?
耳朵是傅沛白非常敏感的地方,耳垂被十七揉搓得愈发红润,渐渐发烫,她觉得有些痒,不仅是耳朵,还有心里痒。
可十七却毫无察觉,傅沛白只能将她的手拿下来,清清嗓子道:我知道还有什么吃的。言下之意,她还不想回石洞中。
说完,她弯下腰,摸黑在树根处寻找起来,半晌后,她捧着几簇山菇,石笋,还有窝瓜回到十七身前。
她兴致冲冲地扬了扬下巴,走,咱们去将这些烤了吃。
十七笑着点头,跟在她身后,两人找了一处背风的石穴洞口,搭起一个火堆,火光燃起,周身暖和了不少。
傅沛白熟稔的将这些物件刮皮穿串,这工具麻,自然就是用的明霄剑了。
威震天下的明霄剑用来削皮切菜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十七笑着问。
傅沛白挠了挠头,笑了笑,眼下没有其它物件能使,暂且用用,物尽其用。
十七没再说什么,托着下颌看着傅沛白搭好木头架子,将烤串放上去烤,烟雾缭绕中,对方的眉目依然清晰俊秀。
好了!
傅沛白将一串烤得刚好,泛着清新香气的竹笋递给十七。
十七本不饿,也少有过时饮食的习惯,但见着傅沛白高兴的神色,倒确实有了几分胃口。
她接过烤串,小口小口吃着,不待傅沛白问,主动夸赞道:好吃,阿沛的手艺,一如既往。
傅沛白抿嘴笑笑,一脸满足之意。
最后大半的烤串入了傅沛白的肚子,她餍足地靠着一块石头休憩,十七则坐在她身侧。
她捉住十七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对方纤长的手指。
火光照得两人面色微红,她心念一动,盯着十七红润的唇,忍不住想要亲近,但迫于方才吃了东西,没有清口,不太好意思。
不过下一刻十七却突然逼近她眼前,浅棕色的眸子里流淌着笑意,嗓音轻柔。
你想亲我啊?
傅沛白被问得一怔,面上逐渐发烫,她不自觉吞咽了一下,诚实地点点头。
那为何不亲?
没......漱口。傅沛白窘迫地移开目光。
十七掰过她的脸直视自己,那可以亲其它地方啊。
傅沛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结巴道:什,什么地方?
回答她的是脸颊上落下的轻轻一吻,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下,她却清楚地感受到十七柔软微烫的唇,像是燎原的星火在心中炸开,她猛地擒住十七的胳膊,冲动地想做些什么,最后还是被残存的理智压制住了。
她急促呼吸着,平复心绪,少顷后,才哑声问道:那我可以亲亲你吗?
十七笑弯了眼,可以。
傅沛白没有再犹豫,倾身在十七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缓缓下移,落在眉梢、眼角,接着是那颗夺人心魄的泪痣。
她在这里停留了许久,最后继续下移,亲到十七脸颊的时候,她瞧见了对方微颤的眼睫,在火光下扑闪着,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她感觉自己口干舌躁,若是再如此下去,当真就要忍不住再做点什么了,她坐直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后紧紧抱住十七,用最简单质朴的言语诉说情意。
十七,我好喜欢你啊。
十七往她怀里缩了缩,极力汲取着她的体温和气息,缓缓闭上了眼。
阿沛,我也喜欢你。
她捉住傅沛白衣襟,稍稍探起头来,盯着对方清亮的眸子,浅笑道:我喜欢你,应当比你喜欢我还要早得多。
傅沛白露出诧异的神情,好奇道:啊?什么时候?
十七神秘莫测地摇摇头,无论傅沛白怎么追问,她都微笑不语。
第143章取登陵
相拥而眠,一夜无梦,傅沛白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她醒来的时候手臂微麻,侧头看去,十七正枕在她的手臂上睡得香甜。
呼吸轻缓,毫无防备的模样。
她少见十七这般乖顺的模样,目光在对方瓷白的脸上反复流连,看得心里痒痒的。
她忍不住伸了食指去描绘女子狭长的眉眼,又从鼻梁上划过,最后戳了戳她的脸颊。
指腹的触感细腻温润,她忍不住欢喜,将十七抱得更紧了些。
怀中传来闷笑声,傅沛白低头看去,十七已经醒了,正笑意盈盈地盯着自己。
早......莫名的,一丝羞腆浮上心头,只能用打招呼的方式掩下自己的局促。
十七笑着回:早,阿沛。
傅沛白乐呵呵的笑,透着一股憨气。
两人谁都不说起身,就这么温存了许久。
直到一个时辰后,傅沛白才起身套上外袍,一边穿着鞋袜一边道:你再睡会吧,我去取早饭来。
十七作势要起身一起去,却被傅沛白轻轻推回到床上。
乖。傅沛白说着,摸了摸她的头。
十七淡定自若地移开目光,耳尖却倏地红了起来,明明自己才是年长的那个,现在却被当作年幼的那个对待。
还真是有些羞耻。
傅沛白给她掖好被角后,便去外面取回了早饭,两人对坐着,安静吃东西,不时抬头看看对方,相视一笑。
多想此刻就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