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和萧阳坐在这里喝奶茶聊天的雅兴,准备说完就走。
林一年:其实无论我是不是,经过这么多天,你应该也清楚了,我不会答应你,只会拒绝你。
林一年:你这么坚持,何必呢。
林一年:现在放弃,过段时间,我们还是朋友,还能一起打球、滑轮滑。
你一直这样,我又一直拒绝,大家都尴尬,也做不成朋友。
萧阳静静地听着,听完淡淡道:看来是真不行啊。
林一年:我有认识的朋友是,如果你想谈朋友,我让他帮你介绍。
萧阳笑:不用了。
他喝了口奶茶,目光黏在林一年脸上,放下奶茶,手盖在桌面,指尖朝着林一年的手,身体倾斜,探身向林一年耳边,低声道:学长,你可能不知道,我高中就开始谈恋爱了。
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萧阳一字一顿,说:你是,我知道。
不用不承认,反正我也没告诉别人。
林一年抬眼看萧阳,从他这番话里听出了猎人狩猎的压迫感。
哪怕萧阳一直是笑着的,笑得眉眼舒展。
而且,萧阳中指的指尖再次搭上了林一年的指甲盖,我还知道,你喜欢边樾。
林一年抬眸,没动,按捺得住,等着他继续说。
萧阳歪了歪头,状似天真的神色,笑:你不希望别人知道你是,其实是不希望你的好朋友边樾知道,对吗?
萧阳凝视林一年,肯定的语气:你不想他知道,因为边樾讨厌gay。
我爸安排给他跟项目的那个师兄,是gay,他讨厌。
你身边一个叫孟燃的朋友,是gay,他也讨厌。
他讨厌gay,你却是,你怕他知道了,你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对吧?
林一年回视他。
萧阳的指尖轻轻地摩挲林一年的指甲甲面:你和我试试吧,真的,我挺喜欢你的。
你跟我谈,我们悄悄的谈。
既不让别人知道你是,也不让边樾知道,不是挺好的吗。
吗字说完,萧阳的手盖住了林一年的手背。
林一年垂眸再抬起,不动声色,问萧阳:你威胁我?
萧阳笑:我没有,我只是给你一点建议。
狗屁建议。
林一年从那狗爪子下面抽出了自己的手,起身,警告地睥睨萧阳,觉得今天这一面纯属浪费时间。
萧阳抬了抬下巴,十分自信:我刚刚说的那些,你不用否认,我当gay很久了,我比你看得透。
林一年嗤了声,转身走了,没忘在楼梯口挤了点酒精消毒液擦手。
萧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不同意,那我去找边樾咯。
林一年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有病。
但林一年也得承认,当晚在寝室,看到边樾,他不止一次的想,边樾要知道了吗?边樾知道了,会因为对gay印象欠佳,疏远他吗?
又想:边樾就算要知道,也是他亲口告诉边樾,不用哪个傻逼替他做这种事。
萧阳威胁不了他,他是林一年,他不接受任何威胁。
边樾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拍他的肩,上去,我熄灯。
躺到床上,边樾照例抱他,林一年自发往他怀里一滚,想了想,抬眸道:边樾,我们这么抱着睡,正常吗?
边樾淡定道:睡了快一个星期了,你开始问我这个问题?
林一年又问:边樾,我直吗?
边樾垂眸,了解他,知道还有后半句。
林一年:你说我要是弯的,你还这么抱着我睡吗?
弯的?
边樾轻笑,还能有这种好事?
边樾搂着林一年,拍拍他的肩,玩笑道:你是泥地里滚过的猪,我都抱着你睡。
你才猪。
唉,说真的。林一年的语气正经了些,认真问:我要是跟北北和禹哥那样,你还抱着我睡吗?
没这种好事。
边樾很清楚。
边樾闭上眼睛,嗯了一声,道:抱。
林一年:你不是对gay印象欠佳的吗?
边樾:只是针对个别,我对这个群体没意见。
林一年眼底的光轻轻一跃,竟然是这样的吗?
那我要是真弯了
不会成真的事总假设出来做什么?
像个无饵的钩子似的磨着他。
边樾幽幽道:我就打断你的腿。
林一年:没人性。
边樾:省得你出去勾三搭四。
林一年:我什么时候勾三搭四了?
边樾提醒他某个数据:一万多。
一万多微信好友。
其中男人占百分之九十五。
这百分之九十五里,gay、深柜和弯装直的,不知有多少。
林一年:
林一年抗议:我这叫交友广泛,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好吧?
边樾没睁眼:嗯,直的时候是有朋自远方来,弯的时候就是不亦说乎了吧?
林一年抬手锤了他一下,说什么呢,把他说得跟花心大萝卜一样。
明明他心有所属,只属那一个,那一个还就在眼前。
林一年很会掐点,问关键:反正在你那儿,我就是不能弯是吧?
边樾不喜欢假设,只看现实。
嗯。
林一年再掐重点:我弯了,你就打断我的腿?打断了,然后呢?
边樾不喜欢这个话题,也不知道林一年怎么聊这个聊上了瘾:然后用皮带把你绑我身上,好
林一年眼底噌一下亮起,接话:好不让我出去勾三搭四,是吗?
那就是不会因此疏远,只是不认可他直变弯。
那打断腿能算什么?
Whocares?
打好了,只要不因此疏远他,断了腿回头还能天天被拴裤腰带上,多好啊。
林一年一把搂住边樾,脸往他胸口贴,闭上眼睛,感受耳边那有力的心跳。
林一年:你现在就打吧。
边樾睁开眼睛,闷笑得胸腔震动,伸手捏林一年的耳朵,道:想得美,就想天天缠着我。
林一年作势继续往边樾怀里钻,脚还蹬上了力,像只摇着尾巴的边牧,头都蹭到了边樾的下巴,边樾好笑地提醒他: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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