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都清楚。
再说吧,可能会租些田地,种些农作物。京墨只这样道。
五叔公怕他只会挣钱,不懂生活,还是提点了一句:你要是打算种地,就要开始准备,马上就要夏种了。
我知道的,五叔公,我先回去了。坐了也有好一会,都快到午饭时间了。
不再坐会?五叔公挽留道。
不了,下次聊。京墨又对南星道:星哥儿,我回去了。
南星头也没抬地随口嗯了声。
...好吧,是他自作多情了。
京墨有些哭笑不得。
五叔公起身送他,本想去锁门的,结果京墨还没出门,外边就走进一个人来。
也是熟人,正是南海。
你怎么在这?南海一抬头就看见京墨,不由诧异。
海叔。京墨与他打了个照面。
五叔公在背后道:阿海。
南海这才看向五叔公:五叔,我们准备下秧了,大哥让我过来问问你。
五叔公道:你先坐。
欸,京墨有事?南海随口问一句。
五叔公道:他早上打了有鱼,送了一条过来,我顺道留他喝杯茶。
这样...海叔又对京墨道:平时也少见你,你刚搬来南河村,人生地不熟的,有用到我们的你就说。
京墨接受了他的好意:我记着了,谢谢海叔。
客气。海叔又喊南星:星星,还忙呢?
京墨在他们的说话声中离开了南星的家,出门后,他回头看一眼,正看到其乐融融的三个人。
他重来一次,不以浮名权利为羁绊,也许别人也一样呢?
所作所为,不过都是为了一片遮雨之地,一日三餐。
这是他的新生,倘若对别人也是如此呢?
京墨心下有了决定。
他先回去准备午饭,院子里,山上逮回来的笨鱼有了喘息之机,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在木盆里悠哉地摆动着尾巴。
京墨蹲在那看了好一会,丝毫没心慈手软,拿刀就把鱼给宰了。
这条鱼要比其它两条肥一些。
京墨把鱼头剁好,准备煲鱼头汤。
又留了一半的鱼肉,准备晚上做酸菜鱼。
中午这一顿,他将鱼块用油煎至焦黄,待渗出香味后,加入蒜末翻炒,最后加水煮熟。
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准备午饭,吃完后,已经是午时。
早上划开云雾而照射大地的阳光将昨夜残留的湿润再次烤干。
天气又一次陷入炎热中。
京墨将削好皮的桃子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坐在屋檐下,一边吃桃子,一边看着外面的天。
虽然他决定好了要将种子栽培出来,但是酷暑还是会让人打退堂鼓。
但人可以有怯意,却不能止步不前。
京墨三两口啃完桃子,将桃核洗干净果肉,在院子里的菜地上挖了个坑埋好,灌了一波异能,希望来日它能破土而出,长出又大又甜的桃子。
他洗干净手,先回房拿银子,临出门时,又还是把背篓带上。
趁着有时间,还是先把桃子都薅回来吧,省得烂了掉地上浪费。
京墨是要去村长家,正如南海所说,他人生地不熟,家家户户的地都紧着用,估计也没人愿意租个两三亩来给他瞎闹。
所以不如直接找村长快一点。
去到村长家,对方也是才吃完午饭不久,正在休息。
许是天气太热,他坐在屋檐下,拿着蒲扇在扇风。
村长。
村长手上动作不停:你怎么过来了?
京墨坦白目的:我想租些地种,您这有吗?
水田没有,倒是旱地有几亩,你要吗?
这也是正常的,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肯定是被发挥到极致。
而且南河村以稻谷为主食,水田更是稀缺,自然不会有挂售。
但京墨目前也不打算种植水稻,水稻还要先育秧,虽然他的种子不比寻常,时间上已经缩短,但在目前来说并不是最佳选择。
可以。
村长放下蒲扇:你先坐,等我一会。
说罢就起身进了屋。
京墨在另外一张竹椅子坐下。
这是一张靠背椅,样式有些眼熟,跟南星家的一样。
没一会村长就捧着个本子从屋里出来。
他低着头蹙眉翻阅,一边问京墨:你打算种些什么?
玉米、土豆和西红柿。
不是我们大庆朝的东西?我没听说过。
这都给京墨找好了借口,都不用他想了:的确不是,走商时从外边得来的。
村长听罢,一连三问:种过吗?产量如何?你有把握吗?
京墨只简短道:种过,玉米和土豆产量高,西红柿营养价值好,您放心吧,我有把握。
村长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人在我这挂了三亩旱地出租,租金是一季度二百五十文一亩加一担粮食。
粮食可有要求?
无,你种什么给什么吧。
京墨嗯了声:先租两亩吧。
我先带你去看看,你满意了再签文书。
可。
村长将本子放回屋里,出来换上草鞋,戴上草帽,领着京墨出了门。
你背着竹篓,是要去哪?
路上时,村长与他闲聊。
京墨道:摘桃子。
嗯?
挺甜的,待会回来,我给您也拿一些。
村长便笑了:你倒是悠闲。
还行吧。京墨也不谦虚。
村长道:我也听说了,你住进来后都不怎么出门,你说你一天天待在家里是做什么?
吃饭,睡觉,种菜。
种菜?
京墨道:我把院子里那块地修整好了,种了些小青菜。
不无聊?村长疑惑。
在他看来,这种人生是虚度的。
京墨笑了笑,在别人看来,也许是无聊,但对于一个在生死线上反复横跳的人来说,片刻的安宁是梦寐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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