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双手扯着缰绳,闻言笑道:这是哪的话。
马车是避免不了会有颠簸的,但此时的三人,一颗心是从未有过的安慰。
南星说道:我也从未想过家里还能拥有马车。虽然这也是京墨带给他们的,但现在他们就是一体的,这些就不分了。
京墨说道:你要是舍得让我花钱,马场我都能给你办起来。
你要是真这么想,我能把钱管这么死?南星一口就拆穿了他的谎言。
嘿嘿。被戳破心思的京墨笑而不语。
相比较起拥有一个马场,京墨还是更乐意闲着。
他目标不大,能安居乐业就可以了。
钱挣也挣不完,够花就行。
而且这年代想开马场也难,他还是别费这心思。
马车过了五羊镇,行驶到了去县城的大路上。
南星是没去过县城,以前阿爹阿父在世的时候他还小,而且阿爹经常不在家,阿父身体也不好,最多就是带他去镇上逛逛,后来阿爹阿父先后去世,这机会就更没有了。
五叔公年轻时候去过,但记忆太遥远,如今的县城也早就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去县城的这一段路会经过山林、村庄、田野,如今是秋季,秋收也早已经完成,现在地里除了青菜,也没什么农作物。
就显得有些荒凉起来。
五叔公看着光秃秃的地里,说道:今年秋收还算可以,上交官府后,家里还能剩好些粮食,大家也能过个安稳的年。
京墨知道这年代谷物产量不高,又要交税,所以家家户户才会吃野菜、米糠。
要改善民生,只有发展工业,京墨也没这本事没这志向,他能把南河村带上种植之路,已经超乎想象。
但是他没忘记自己是有种子的。
反正他的出现就像个BUG,那不如发挥彻底。
也让他们少走些弯路。
要知道早些年的华国,一样深受粮食之苦,那是无数先辈抛洒多少热血才换来的后世安稳。
他原意是等开春后才交给县令,但不知等到明年开春,县令会不会调任,迟早都要上交,做生就不如做熟,正好会在县城待几天,不如等会就把种子交一些给县令。
京墨决定好后,说:其实有一种稻谷种子,可亩产八百斤。
这话可把南星两人吓到了。
当真?
京墨点点头:我见过,这是一种杂交种子,不过它对肥料要求很高,如果施肥不到位,可能会差点。
这可把五叔公激动地探出身子:你从哪见的?可有种子?
有是有,但不多,我来南河村的时候已经赶不上育苗,所以没种,等明年开春家里可以种一些试试。
五叔公搓着手:好啊,有了粮食,就不怕饿死了。
京墨听见这话,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南星却习以为常,没粮会饿死人,天冷会冻死人,这些都是常见的事,他扶五叔公坐好:小心些,待会摔着了。
五叔公听他话,重新坐稳。
南星又问京墨: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京墨装傻:啊?什么?
你原先先是一声不吭拿了玉米这些种子出来,现在又说你有水稻的种子,我可记得你当初进村,就背了个小包袱,你那包袱这么能装?其实他早就怀疑了,一直没问是因为之前不熟,后面是京墨自己会掏出来,他就一直没放心上。
可这会不比其它,那是水稻种子啊,一亩地可产八百斤。
要知道,粮食是民之根本,这可不是玉米土豆这些能比的。
额...其实是这样的,你当时不是在山上遇到我吗?进村之前,我把东西都藏山上了,这些都是后面去拿回来的。
南星也没说信不信:你还知道留个心眼。
人生地不熟的,留个心眼总没错。
南星想到初见他的那天,要知道当时他怕京墨是个坏人,拿了兔子就跑了,所以也没去注意其它。
但如果不是在山上藏着,就没有别的理由能说通了。
五叔公听到这话,笑着说:小心点好。
京墨怕南星再问下去,忙对他说:星星,你把水囊递给我,我有些渴了。
南星就去把水囊翻出来,拔了塞子递给他。
京墨装模扮样地喝了两口,还给他:你渴不渴?
南星也过来喝了口,问:还有多久到?
快了。又问五叔公:阿公你累不累,要不要睡会?
不累,你好好赶车,不用操心我。
星星你把果脯拿些出来给阿公吃。
南星把水囊放好,又去把果脯拿出来递给五叔公。
五叔公接过来,捧着装果脯的小盒子说:这会京墨倒比你更像我孙儿。
京墨说:孙儿孙婿没什么区别。
五叔公拿了块酸梅干放进嘴里,相较起甜,这味道他更喜欢些:星星你要不要试试?
南星喜甜不好酸,闻言摇摇头:你吃吧。
这一路聊着过来,马车也轱辘轱辘地行驶到了县城门口。
县城算作小城市,城墙虽然不似府城那般巍峨,可也代表了一方身份。
马车进了城,因着京墨之前买粮在城东城西都跑过,知道在城南,也就是县衙那边有客栈,正好他还要去一趟县衙,就把客栈选在了城南。
客栈是住宿加酒楼一起的。
前院是酒楼,住宿在后院,两者通过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和一扇门连接,后院还能停马车,这是每个住宿的客人都享有的福利。
南星虽然没出过院门,但是跟人交际他可不怕。
不然也不能从李圭那拿到单子做。
他去跟掌柜要了两间相邻的厢房,这不是什么天字一号也不是什么豪华套间,就是普普通通的客房,一间房一天是五十文。
如果要烧水洗澡,那是另外的费用,洗一次就得加五文钱。
南星给了一百二十文,要了热水服务。
京墨停好马车,两只手臂上挂着包袱在院子里等。
正好赶上南星交完钱,被店小二引着过来。
南星帮他分担一些。
京墨就把轻的给他。
店小二等他们分好才领着他们上楼。
是二楼最左边的厢房,五叔公的房间在他们隔壁。
店小二把门钥匙交给他们:客官您先忙,有事喊我们就成。
京墨点点头。
店小二退下。
进了客房,格局是进门就对着桌子,右边是被屏风隔着的床铺。
窗户在左边,推开看,正好临街。
房间既没异味也干净,看得出来是天天都有打扫的。
而且靠窗的架子上还摆了插瓶,很是美观。
京墨把东西放好,对南星说:我有事去一趟县衙,你和阿公先休息休息,待会我们再出去走走。
南星问他:去县衙做什么?
找县令有些事,很快回来。
南星就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