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点头,和刘毓敏一起上楼去了。
夏明之目送他们离开,掏出手机给夏君牧打过去,这件事情他要直接问问夏君牧才行。
看到夏明之的电话打过来,夏君牧也不觉得意外,毕竟那张照片,谁看了都会觉得像。
将过程细节和夏君漆调查的事情和夏明之说完,夏君牧道:我这边也会问问他的。
夏明之干涩的应了一声:如果真是的话,那这孩子是不是吃过很多苦?
他其实都不敢往这方面想,只要一想到他就自责的睡不着觉。
夏君牧想到和蔺诺一起录制节目的时候,蔺诺对打工的事情很娴熟,却对游乐场的那些游乐设施很陌生,想来家里的条件也不会太好吧。
爸,先不要想那么多,如果真是的话,我们还有时间弥补他的。
只要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他相信总归是会弥补回来的。
好,我知道,你也注意身体。
放下电话夏明之用力眨了眨眼,因为情绪波动较大,没有主意藏在二楼拐角后的夏墨。
夏墨没有听见很多,他只听见夏明之说的那句君牧,蔺诺要是你弟弟,你多照顾他一些。
要是你弟弟,什么意思?
蔺诺怎么会是夏君牧的弟弟,夏君牧的弟弟不是他吗?
他们家除了他难道还有别的孩子吗?
何况蔺诺和他一样大吧?
一样大?
又长的像过世的小舅舅!
夏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夏明之从楼下上来,想回房看看刘毓敏有没有好一些。
结果就看到站在这里出神的夏墨,心里一紧:小墨你怎么在这?
夏墨回过神来,努力平复心里的情绪笑着:妈妈说要睡一会,我正要回房间呢。
夏明之仔细看着夏墨脸上的表情,点点头:你也洗个澡休息一下。
好,爸爸。
看着夏墨回到房间,夏明之抿了下唇,他刚刚在楼下说的话,夏墨应该听见了吧。
但这孩子为什么什么都没有问呢。
夏明之这么想着,却在考虑什么时间和夏墨说一说这件事情。
夏墨有权利知道真相,也必须要知道真相。
推开门,刘毓敏已经睡下。
他放轻了动作,看见刘毓敏手上握着的手机,屏幕上还是那张照片。
夏明之将她的手机拿起来,看着上面的照片,他真的觉得,蔺诺和刘毓敏长的也很像,只是男孩和母亲就算再像,也多少有些不同,所以刘毓敏才会觉得蔺诺更像他弟弟。
但是他觉得蔺诺的眉眼间几乎和刘毓敏一模一样,他心里很清楚,不会错的。
不会有人无缘无像另一个人,还是这样的像。
*
下午休息的时候,夏君牧来找他对了一会戏,给他指出来一些问题后夏君牧笑着道:你演的很好,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循序渐进最重要。
蔺诺点头:我会的,谢谢夏哥今天陪我对戏。
夏君牧的好意他能感觉到,所以才特别感动。
即便对戏这件事情对于夏君牧而言可能算不上什么大事,但他不会这样想。
夏君牧无奈的笑了下:你已经谢过我很多次了,我们两个有对手戏,对戏不仅对你有帮助,对我也一样,阿诺你家里就你一个吗?
没想到夏君牧突然和他打听这样的事情,点点头:就我一个。
事实上他亲人也只有一个。
夏君牧好似就是想和他聊聊天一样: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这一句是明显的试探,只是蔺诺没有听出来,他笑了下,摇头道:我只有一个爷爷。
突然听见这句话,夏君牧心里一紧,连忙道:抱歉,我不知道。
蔺诺弯起眼睛:不用道歉,他们不是过世了,而是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是爷爷收养的我。
收养这两个字,让夏君牧心脏跳快了一些,甚至一时间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原来是这样,那你这些年过的很辛苦吧?
其实也没有吧,和大家一样上学工作,爷爷对我很好。蔺建国几乎把他能给他的东西全部都给他了,虽然并不是多富有,但从来没有亏欠他一分一毫,所以他并不觉得有多苦。
何况现在真的也越来越好了。
但是他不知道夏君牧听到这些话时的感受。
如果蔺诺真是他的弟弟的话,他不敢想象,他过去的20年里究竟是怎么长大的。
又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为难和委屈。
这一刻夏君牧难受极了。
只是他不敢表露分豪,他只希望夏君漆那边可以快一点,再快一点。
那你有想过寻找你的亲生父母吗?
蔺诺愣了一下,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一样,他静默一瞬才笑着道:没有必要,可能我们没有缘份吧。
大概因为他腺体残缺,才会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被抛弃了吧。
也许他们已经有了健康的孩子,现在也过得很幸福,他没有必要去打扰,各自安好比什么都强。
夏君牧抿了下唇,他说不出蔺诺这样做不对,因为他很清楚,蔺诺从始至终都没有做错什么,他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见夏君牧忽然沉默,蔺诺以为是这个话题过份沉重,让他不开心了,歉意得道:抱歉,和你说起这些事情。
夏君牧连忙道:不用道歉,这有什么好道歉,要说道歉,我该道歉才对,是我问太多了。
没有,都是一些过去的事,说出来也没有关系。显然对于自己是孤儿这个问题他早就释然了,不在是小时候放学,看着别的小朋友被爸爸妈妈一起接回家时,羡慕的问蔺建国,为什么他没有爸爸妈妈的时候了。
他这样坦然,反倒让夏君牧心里疼的难受,离开时,整个人都非常的复杂。
跟在他身边的助理林娟见他出来后表情严肃,甚至眼眶微微泛红,心里咯噔一下:夏哥,你不舒服吗?
夏君牧摇头:没事,我想一个人呆一会,你去忙吧。
说完径自上了保姆车,关上门后,夏君牧抓起手机给夏君漆打去了电话:我问了,他是孤儿,收养他的是一位老人。
简单的一句话,夏君漆那边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我派去的人,问了附近一些还没有搬走的老人,说是当年,确实听说有人在垃圾箱里捡了一个弃婴,只是那个人是那边一带的拾荒者,并不住在那边,所以那个孩子最终去向并不得而知,而那个拾荒者,我们询问了许多人,只是说当时有五十多岁,姓林,认识他的人会叫一声林老头,只是后来有一天突然就不在这一带出现,有人说他可能是喝酒喝大了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夏君漆说到这里停下来。
夏君牧眉头轻蹙:你确定那个老头姓林,不姓蔺吗?
林和蔺这两个音相差并不大,要是有口音的人说出这两个字,其实很难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