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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对我这么上头!——三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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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老天没给他英雄救美的机会。

缪存默默站起身,垂着头一时没有动作。小混混还在叫嚣,就在在所有人都以为他疼哭了吓蒙了的时候,他转身的瞬间抡着两本硬壳大书猛地就是一扇砰!人群一阵惊呼,职高的小黄毛嗷地横跌了两步

你他妈找死啊!

你他妈才找死。缪存骂着的同时当胸又是一脚,混混捂着胃退了两步,脸还没抬起来就又被书快准狠砰啪铿抡了三下好家伙那都是几百页的硬壳书,跟他妈凶器似的,小黄毛给抡得下巴一甩,脖子差点断了。

骆明翰搭着车门,惨不忍睹地嘶一声,烟都快掉了。好惨他是说黄毛。

或许是缪存的气势太吓人,其他同伙一时间竟然都没敢轻举妄动,甚至咽了咽口水。现场静得吓人,缪存没搭理这些杂碎,一把薅着黄毛的乱发冷冰冰地问:道歉吗?

道你妈啊!!!缪存拽着他头发像拽一只鸡,鸡脖子被迫仰起,发出咯咯咯的干咳声。

道谁妈的歉?

道道道道我妈的歉,我道歉我道歉

谁是同性恋?

我我我我我是我是我是!

缪存皱了下眉,有点被他痛哭流涕的样子恶心到,在那人膝弯处踹了一脚:滚。

混混们扶着黄毛屁滚尿流地跑了,骆明翰观察着缪存的一举一动,看见他脊背笔挺地从地上再度捡起书,脸上一丝神情也无,淡漠得好像无事发生。

没挥出去的拳头有点痒,骆明翰掐着白色烟管,过了两秒,走过去拽住对方胳膊:跟我走。

缪存明显地眸光一亮,继而又熄灭了下去:你谁?

骆明翰不当人了,压低语气很快地说:黄毛带人来找你了别回头,跟我走,我是你骆哥哥。

他手上力气很大,握着缪存的胳膊不由分说,心里却还分神想,真瘦,不知道刚哪来的力气。把人连推带拉连哄带骗地塞进车里,咔一声落锁的同时油门已经踩动驶出。

缪存垂首揉着胳膊,风从窗外吹进来,忙碌的小吃街上秩序井然,狗屁的复仇小混混。

第2章

车子滑出喧闹的大学城商业街,缪存一直在T恤上擦手,试图清理伤口上的污渍和沙砾。骆明翰抽了两张纸递给他,擦擦。

继而把车子在路边缓缓停靠,按下双闪。

缪存接过纸巾,轻声说谢谢,语气里很礼貌,但没什么情绪。

骆明翰觉得他很有意思,看着不大,但跟自己相处居然毫无拘束。他拧开矿泉水瓶:用水冲冲。

缪存便依言浸湿了纸巾。

你是画画的,应该保护好自己的手。

知道。

是美院的学生吗?

职校的。

骆明翰瞥了眼他那一摞书,挑了挑眉:职校也有油画系?

缪存跟他胡诌:学动漫设计,油画自学的。

他洗完了手想下车,骆明翰好心提醒他:换件衣服吧。

的确,白T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别说看着如何,穿着就难受。缪存看着他那张令他过分熟悉的脸,一时之间忘了拒绝,等回过神来时,骆明翰已经侧过身,从后座拎出一个纸袋:这里有干净衣服

缪存想说自己可以回宿舍换,但骆明翰已经拎过了袋子,在里面翻出一件黑色polo衫,是我弟弟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这次没等他说完,缪存便接过了话:不介意。

骆明翰抬起眸,缪存却盯着他手里的衣服,再抬起眼时,剔透如琉璃的眼睛难得的有了些微紧张。骆明翰勾了勾唇,那你去后面换?

缪存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骆远鹤的衣服,推开车门下车。

骆明翰从烟盒里摸出烟,稍稍抬高了些音量,但仍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后面有点乱,你随便收拾。

传来一声关门声,是缪存上了车。他垂眸扫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书、颜料盒、画板、支架、石膏模,都是骆远鹤的私人物品。他去法国客座一年,到今天已经过去四天,缪存很想他。

骆老师不知道这个天才学生对自己有怎样的心思,只知道每次讲课时,缪存看着他,总是看得专注又认真,像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他上飞机前都没见到缪存来道别,只能主动给他发微信,叮嘱他不要松懈技法的练习和对世界的感知。

缪存一行字打打删删,最后回他:「好的老师,我想你了。」

骆远鹤即使用最深的情感去揣测,也揣测不出「我想你了」这四个字的浓烈和深度。

衣服上还有洗衣液的清香,缪存揪起领口,小动物一样地嗅了嗅,心里被一种安宁的白色潮汐温柔包裹。

骆老师的味道。

骆老师没有女朋友,有一次,一个衣着时尚的男生在画室外堵住了他,质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微信,是不是想跟他分手。缪存在转角听到了,抱着书心里砰砰直跳。

其实一年也不会很久,他们画起画来,三五个月也不过完成一幅,那么就是三幅画的时间,骆老师就回来了。那时候缪存满了二十岁,勉强能算成年人,可以去谈一谈喜欢和爱。

脏T恤换下来,缪存叠好,将两只胳膊套进衣袖。

骆明翰咬住烟,低头点燃了,烟草味随着白雾在车内淡淡弥漫开,又被风带出窗外。他搭着方向盘,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安静的空气中,后座传来窸窣动静,也许是缪存正将那件黑色polo衫兜头套上,做动作时,劲瘦腰身上的肌理呈现出漂亮的动势。

要从后视镜看一眼也很轻易,但骆明翰只是抽着烟,很克制,继而问:好了吗?

缪存回到副驾驶,他皮肤很白,白到冷冽的地步,乌发和瞳孔却都很黑,黑到了纯粹,刘海细碎地垂下,这让他看着又乖又难哄,很矛盾。

骆明翰咬着烟的嘴又怔松了。

丢了脸了,他又不是没见过漂亮的。

谢谢。缪存没深究他的眼神,他讲礼貌,何况看在他是骆远鹤哥哥的份上。

骆远鹤有时候会提到他这个哥哥,他很敬重他,不过对他的私生活很苦恼,因为两人长得一模一样,总有风流债误算到他头上。缪存给骆远鹤当助手,对骆明翰的事迹一清二楚,因而他的礼貌也很有限。

要还的。骆明翰意有所指地提醒他,跟他玩最基础的把戏。

缪存没打算还,但答应得很好。他懒得跟骆明翰多接触,只想着等一年后骆远鹤回来了,他自己亲手还给他。

所以,你叫什么?

缪存,纰缪的缪,读妙,存在的存。

骆明翰在心里写下这两个字,怔了一怔,看着他的目光柔和了一些。大概是一个不受父母欢迎的孩子,否则怎么会给他取名为错误的存在。

但这不关他的事,他又不给人当爸。

你的朋友叫你什么?

缪缪。骆远鹤一直这样叫他。

妙妙。骆明翰在心里擅作主张,电话号码。

缪存报了一串,他存好,拨通电话又挂断:我的。

缪存没有要存的意思。

骆明翰笑了笑,你不会不还吧?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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