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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对我这么上头!——三三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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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嗲。

人群引颈张望。

骆明翰掏出手机扫了码,输了数额进去,与缪存对视的目光透着无可奈何的宠溺。到账声响,缪存扬扬手机手机,演戏演到底:谢谢老板。

骆明翰俯身凑他耳边:小骗子。

缪存笔直地站着,脸上神情在暗处看不清,围观的都听不到他们在交流什么。

缪存回:骆哥哥最好了。

嗲得天真,嗲得让人心痒又无可奈何。

嗲完后,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扔下骆明翰一个人被众人拉住,非要邀请他去自己家看看存货,不要八万不要六万,三万,只要三万,统统拿走!

缪存忍笑忍得肩膀都发抖。

老头儿问:你什么学校毕业的?他放下高傲说出实话:我92届油画系!

缪存抬起胳膊,懒洋洋地挥了挥:刚入学,师兄好。

骆明翰闻言扭头看他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

老头儿又问:你右手得画成啥样?!

缪存脚步微顿,半转过身,侧脸在路灯的昏芒下被勾勒出精致的剪影:我左手画得比右手好一百倍,所以我说了,用左手是尊敬你。

一直走出了村子,骆明翰才追上了他,胳膊底下夹着画,还要小心翼翼不让颜料蹭到衬衫。

缪存心情都要飞起来了:你不会让我把八万块还给你吧,他装可怜,像杯绿茶:这是你自己答应我。

骆明翰没那么小气,但看他这样,实在很想欺负他,便说:八万可以,半成品不行。

这个简单,缪存是讲信誉的小画家,我回去就精化。

这个村子离小姨那儿远着,得有六十公里,打了许久的车,加了一倍价才有司机愿意送。到了小姨家,他们已经先吃过晚饭了,怕两人饿,仍然给预备了一大盘舂鸡脚和凉粉。缪存原本便画得起兴,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小姨在楼下仰头问:不吃啦?

不吃啦!

画什么这么着急呢?

骆明翰在身后慢悠悠地跟着,对小姨颔首致意,是送我的画。

缪存听到了,心想,明明是买的,非要说送的。

真是莫名其妙的虚荣。

屋里的灯是特意为缪存调过的,虽然他每年只回来这么一趟,但小姨样样为他布置到最舒服。

缪存把画替换上去,骆明翰在他身后圈住他,气息沉得很不怀好意:你刚才为什么要叫他师兄?

他若有似无地质疑。

缪存面不改色,很有道理地解释:我又不能说我是职校的,那他不是要气死了。

骆明翰还有一个问题,既然是左手画得更好,那为什么给他画那两幅时,却是右手画的?

但他没有着急问,而是扣住缪存挤颜料的手,又掰过他下巴吻住。

他的吻总是让人腿软,缪存亦总是被吻得腿软,被吻得心猿意马心慌意乱,分不清自己是在版纳还是巴黎。

椅子腿在粗笨的未经打磨的木地板上发出摩擦声,缪存腿软得站不住,跌在骆明翰怀里。

骆明翰带着他在椅子上坐下了。

画架就支在眼前,连高度都是正好的。

缪存眼尾绯红,并不抗拒骆明翰,只是尾音不稳地恳求说:你等我画完

骆明翰将他牢牢按在怀里:就这么画。

第28章

在版纳的最后一天,缪存陪骆明翰去告庄逛了夜市。号称亚洲最大的星空夜市,从位于高出的寺庙看去时,被灯光照得五颜六色的六角帐篷确实如星星一般,浩瀚地从脚下一直蔓延到尽头的两尊白象之间。

满街都是穿着傣族传统服饰的少女,戴着金冠和金护甲,腰上银色腰带发着光,额头的水滴珠宝充满异域风情,比少女更多的是摄影师,灵活的中介走街串巷,逮到一个年轻人便问,拍写真吗199一套包服化精修底片全送一口气能说到游客都走远了,尤引颈踮脚不死心地大喊:感兴趣了记得回来找我啊!

缪存生得明眸皓齿,肤色冷白而唇瓣总是看着红润,垂下眼时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洼阴影,抬眸时窄窄的双眼皮有上挑的弧度,拉客的小伙子嬉皮笑脸:你这么漂亮不如穿裙子拍也行啊!

缪存怀里抱着椰子,还没开口,骆明翰倒先发了火,双目居高临下地冷峻凝视,脸上面无表情:别调戏他。

把缪存护到了身体另一侧。

当老板的就是会监守自盗,把人吓跑了,自己反倒戏谑地问缪存:穿裙子吗?

缪存瞪着眼,仿佛人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题,吃惊地问:你是变态吗?

骆明翰笑了一声,揽着他肩将人揽进怀里,垂眸瞥了眼他漂亮的脸庞,没有说话。

不急,他有的是时间玩他。

缪存知道他不喝椰水,便请他喝老挝冰咖啡。果然如他所说,要盛在透明塑料袋里,再装入纸袋中,如此一边逛一边拎着喝,才有氛围。

街边水果店散发着浓郁的水果香味,榴莲芒果山竹蜜瓜个个新鲜芬芳,缪存买了一盒现切拼装,捧在怀里用牙签插着吃。

他这样子很无忧无虑,与在城市里是截然不同的模样,骆明翰忽然想起:怎么从没见你提过你父母?他们管你管得很严?

缪存对一块蜜瓜细嚼慢咽,汁水是甜的,但他脸上那股漂亮的天真消失了,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我跟我爸爸和后妈一起生活。

骆明翰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傻逼。

每年回版纳,也是来看妈妈吗?骆明翰猜测着,妈妈葬在这里?

嗯。缪存始终低着头,仿佛盒子里的瓜果有什么特别好看的地方。

小时候住在这里,是不是很开心?骆明翰不动声色地安慰他,转移话题:我小时候被管得很严,什么野外乡下都不准去,骆远鹤天天画画,我就天天做奥数。

小时候回版纳是治病的,不是来玩的,缪存淡淡地说:住了五年,差不多快好的时候,她反而走了,我一直不知道原来她也生了很重的病。我只顾着自己。

骆明翰顿了一下,脚步也缓下来。在摩肩擦踵的人流中,他牵起缪存的手,不会,只要你开开心心地活着,就是为了她好。

烧烤摊烟雾缭绕,傣族小妹热情招揽过客,小夜灯下的小摊上,从义务批发来的商品玲琅满目,有个小摊子上,支着一块小小的牌子:

「小象十元一群」

缪存蹲下身摸摸那一串红绳子的白玉小象,像当初摸那盆月季的小叶子。

他被这行字可爱到,骆明翰被他可爱到。

骆明翰其实快十几年没逛过这种小街了。他上大学时开始跟席霄寒交往,席霄寒家里条件好,被娇宠着长大的,养了一身娇纵脾气,只穿羊皮鞋,只逛奢侈品店,只吃人均一千以上的餐厅。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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