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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对我这么上头!——三三娘(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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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明翰欠了欠身:是。

那好啊!骆母跟骆父对视一眼,亲上加亲了不是?哎,远鹤,既然缪缪是跟你一起去留学,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总担心他那么小,一看就照顾不好自己。

骆远鹤勉强笑了笑,似乎是说不出话。

宣布件事,骆明翰把剧本贯彻到了最后一环,前段时间我已经跟缪存求婚了。

哎,真的啊?

真的,就在关映涛的会所,骆明翰修长的指尖抵着太阳穴,不耐烦地似在思索,那个谁还有那个谁,Forbes,Becca,还有郭子骞都在。

成年后,兄弟俩的社交圈就泾渭分明了,但城市的圈层就这么大,两人又都盛名在外,便难免有交集。他刚才说的,就都是两人难得的共同好友。

骆母简直高兴得不知道怎么是好了,两眼放光又是牵骆明翰的手,又是拥抱他:骆明翰,你难得这么有行动力啊!

骆明翰回拥着母亲,目光却看进了骆远鹤的眼眸深处,微微眯了眯着眼,意味深长地说:因为很爱他。

骆父自觉地帮妻子收拾碗筷卫生,骆母想留骆远鹤,却没留住,学生还在家里,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什么学生,不就是妙妙吗,他病了?比起昨天,骆母显然要上心了很多。

不是缪缪,是另一个学生。骆远鹤难得撒谎。

你昨天还说是

如果是缪缪,当然是在骆明翰家里,怎么会在我那儿?骆远鹤淡淡地反问。

倒真把自己母亲问住了。

骆母送兄弟俩一起出门,骆明翰开了车,但他那别墅和大学城是南北两个方向,骆远鹤刚点开叫车软件,骆明翰不冷不热淡淡地说:我最近住大学城那块儿,顺路送你。

兄弟两个讲话惯常就是这样,没有特别亲热的份儿,但骆母知道他们感情好得很,见怪不怪地叮嘱了两句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一路无话,只有轻音乐流淌。直到车子驶上高架桥,骆明翰才说:上次问你,还说要过一个月才回来,怎么突然提前了?

骆远鹤漫不经心地反问了一个问题:是你跟缪存说,我要结婚了?

骆明翰懒洋洋地反驳:有吗,我不记得,他听错了吧,是关映涛要结婚。

你从那天给我打电话,问他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开始,就已经知道了真相。

他跟我一直同居,为了隐瞒身份,每天被我送到职校后,又大老远地骑车到美院,我看得心疼,能怎么办?问清楚了就省得他这么辛苦骗我。

骆明翰。骆远鹤听了他一晚上半真半假的说辞,隐忍了一晚上,终于愠怒,缪存不是你像以前一样,可以随意玩弄丢弃的玩具。

窗外夜景带着灯影飞速后退,路虎车在骆明翰的驾驶下始终平稳、冷静、匀速,他打转方向盘,驶出高架闸口,我说过,我们已经交往了一年,已经准备结婚了。

骆远鹤闭了闭眼,忍住了眼底几乎就要失控的烦躁。

你应该知道,你今天撒的所有谎,只要我问一问缪存,就都会一清二楚。

车内陷入安静,骆明翰收敛了那种淡淡的嘲弄与锋芒,半晌,语气转为温和:骆远鹤,小时候,我连压岁钱都借给你去买进口颜料,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很想买那双篮球鞋。

一直到驶进小区停下,骆远鹤都没有再开口。骆明翰停稳车,从烟盒里抽出烟叼上,含糊而淡漠地说:下次见到缪存,记得叫他嫂子。

骆远鹤原本已经下了车,闻言,握住车门冷笑了一声,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气:这一晚上威逼利诱你都用过了,他回过眼,沉静的眸光就着路灯看进骆明翰的心里,我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忌惮我?

点烟的动作一顿,骆明翰没有回答,橙蓝色的火光照亮他拢起的掌心。

手镯是缪存送我的,是我三十岁生日礼物,骆远鹤淡淡地问,你又有什么?

砰的一声,车门被他甩上。

车前灯将前路照得下了雪一般地白而苍茫,骆远鹤脊背笔挺,在骆明翰的注视中步入前厅。

缪存吊了快三天的盐水,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就是骆远鹤冰箱里空空荡荡的,他点了外卖,好久也没来。门铃响了一声,他如蒙大赦般跑过去开门,一看是骆远鹤,结结实实地愣住,失望地说:还以为是外卖。

外卖?

你为什么要按门铃?缪存奇奇怪怪地问,这是你自己家。

骆远鹤怔了一怔,不在意笑了笑,忘了,刚回国,没习惯。

你有心事。

骆远鹤抬起手,习惯性地便想摸摸缪存的脸。

脸颊已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和手扬起带过的温热的风,缪存屏住呼吸,等着骆远鹤的触碰。

但指尖却在即将触及的零点零一毫米处停下了。

「下次见到缪存,记得叫他嫂子。」

那抹痛苦很快地在骆远鹤眼中闪过,他深深地凝望缪存,直到把缪存看得脸上泛起不自在的热来。

一声门铃拯救了两个人,骑手小哥递过新疆炒米粉,扔下一句麻烦点个五星好评便又飞一般地溜走了。缪存在餐桌上拆开餐盒,骆远鹤不确定地问:你身体还没好,是不是不应该吃这么辛辣的东西?

缪存可怜兮兮地咬着筷子:我刚才吃了块蛋黄酥,没有味道。

蛋黄酥?

就是你放在餐边柜里的。

骆远鹤脸色一变:那个早就过期了,你没吃出什么不对吗?

缪存呆滞住:我尝不出味道,就是觉得有点酸。

骆远鹤扶了下额:你是不是傻。

坏掉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放着。缪存反过来怪他。

骆远鹤:

两个哑口无言的人对视半晌,缪存伏到餐桌上:哎呀,我肚子疼。

骆远鹤:继续装。

缪存本来就是大病初愈,脸色苍白得很,一装得气若游丝的模样,骆远鹤很快便缴械投降,俯下身捏着他的胳膊:真的疼?

缪存点点头。

骆远鹤的手放到他肚子上,隔着衣服按压:这里?

缪存摇头。

这里?

缪存又摇头。

那这里呢?

缪存还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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