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说。lily歉意地眨眨眼:车子一直在外面等着,有机会再见。
将人彬彬有礼地送出门,她乖乖上楼上去挨骂请罪,
你是觉得我眼睛瞎了,就不能在你的绩效考核上打C了吗?骆明翰语气森寒,缓缓地问。
lily倒抽一口气,秒速滑跪认怂:对不起!我不该多此一举越俎代庖!我错了我有罪别给C啊求求了好歹给个B吧
下次别打扰他了。
医生都说了让你开心一点眼睛才会好lily嘟囔着,昨天三亿的单子都没让你开心,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现在也没有开心。
lily咬了一下唇,决定不拆穿他,故意说:我刚就已经帮你传达了,让他以后不要过来了,否则我要被骂死。
骆明翰:
老板,你看我做得对吗?
网约专车司机跟缪存确定目的地,显示是美院东门。缪存后排落座,报了一个著名的三甲私立医院。
更改目的地需要您在手机上操作一下。司机礼貌提醒。
不是我预约的,你直接开,没关系,她不会介意的。
等四十五分钟后专车抵达,手机里蹦出扣费提醒,lily才发现缪存是转道去了医院,刚好是骆明翰看的那家。
不知道俞医生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具体的科室,缪存只能在一楼大厅的公告牌里一屏一屏挨个找,最后找到了俞医生的蓝底证件照,上面写着俞且歌。缪存想到他总是懒洋洋开着玩笑的样子,觉得这名字对于他来说真是不太贴脸。
上网办了就诊卡,找到所在科室的导诊台,问:俞医生今天的专家号还有吗?
没有了,不过他现在刚好空着,我帮你问一下。护士人很好,电话拨打内线:俞医生,您现在有时间吗?有个病人想挂您的号。
挂断电话,她扫了缪存就诊卡的二维码:可以了。
诊室门是虚掩的,一侧铭牌上挂着主任医师:俞且歌。
门轻叩三声,里面传出年轻的声音:请进。
他正对着电脑,一脸很专注的样子。缪存关上门,发现他是在玩扫雷。
请坐。电脑桌面一闪,回到了医院系统,俞医生满面亲切笑容地抬起头,看到病人后,转为茫然和呆滞,笑容一扫而光,震惊道:你也病了?
他可是心胸外科!
缪存无语,我想问问骆明翰的情况。
俞医生心思一转,立刻明白了过来。他对缪存是很好奇的,因为这是这么多年来真正完全让席霄寒败下阵来的人,而且竟然能让骆明翰这种人死心塌地。他更好奇的是,两人已经缘分终了,缪存竟然会主动来关心,他实在很想知道后面会怎么发展。
稍等一下。
他给导诊台拨了一个电话,告诉护士如果有人来挂他号的话,直接给挂上,继而对缪存颔首:我现在刚好有空,不过如果等下有病人来,你就需要等一等。
没关系。缪存点点头,病人要紧。
你知道骆明翰失明了?
会好吗?
有几率复明,但几率不好说,跟他的心境和这里的淤血吸收情况有关。他用手指点点头:他这里的淤血一直没处理,颅压增高,加上精神创伤,以及心理前科。
脑袋里的淤血?缪存迟钝地问。
对,一般来说,头部遭受殴打或重创,都有产生淤血的几率,如果吸收得不好,就要靠药物,但是骆明翰一直耽误着没有就医,所以才恶化了。
恶化了的意思,是原本就有过?
他以前也暂时性失明过几次,但都很短,比如十几秒,也做了全套的检查,视神经和眼球都是没有问题的,这跟他的精神状态有关,但是这方面我就有必要替他保密了。俞医生歉意地摊摊手,他不想告诉你的话,我要是说了,会出人命的。
那你刚才说的头部遭受殴打重创缪存已经缓缓明白过来,俞医生没有说话,只对他笑笑。
是我打的那次。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说给自己听。
这只是病因的一部分,你不用往心里去。俞医生宽慰安抚他,也不要因此有心里负担,我猜骆明翰肯定什么都没告诉你,否则你也不至于来找我。他不让你知道,就是不想让你内疚,你就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该吃吃该喝喝,放心,他不会真的瞎的。
他说得轻松,而且没有冷嘲热讽的成分,是真心实意地如此劝缪存。
外面响起敲门声,是下一位病人。
抱歉,我现在要接诊了。俞医生站起身送客,两手揣在白大卦的口袋里,缪存,骆明翰这个人虽然有很多很多毛病,但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无可救药,他看着缪存,抬了抬唇角,比如说,他对你真的是真心的,如果可以的话,试着别那么讨厌他。
我没有缪存住了口。
不管是骆明翰本人,还是外人,都说可不可以别讨厌他。
可是他从没有讨厌过他。
俞医生为他拧开门把手,目光温柔:他真的会好的,你不用担心。
与门外候诊的病人交错而过,继而穿过导诊台,走到走廊上时,缪存又返身回去。
忙碌的护士听到声音问:请问眼科在几楼?
她抬头,又是刚刚那个年轻人。觉得有点可怜,年纪轻轻竟然有那么多毛病。
2号楼三楼,到了有指示牌。
谢谢。
从1号楼到2号楼,有空中连廊直通。私立医院到底人少,缪存走过去时,只碰到寥寥几个人,阳光洒落大理石砖面,缪存自阳光中穿过,心底一个声音:无论多好的阳光,骆明翰现在都看不见了。
眼科候诊的人要多一些,护士问挂普通号还是专家号,缪存说:可不可以每个专家号都挂一遍?
可以是可以护士操作着,要等叫号。
在半个小时内,缪存一个医生一个医生地问过去,问是否最近收诊过短暂性失明的年轻病人。问到最后一间时,铭牌上显示姓赵,推门而入,里面坐着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专家,慈眉善目的,看了缪存一眼便说:你眼睛很干,要注意休息,也要少哭。
缪存下意识地碰了碰眼底,是干的。
医生笑起来:没说你现在哭了,说吧,眼睛什么问题?
经常眼前一黑,突然看不见东西,过十几秒就好。缪存平静地说。
赵医生蹙了一下眉,从近视镜后凝重地看着缪存:奇了怪了,怎么现在你们年轻人都这么容易暴盲?你这个是暂时性失明,原因是多方面的,要做检查才能再看他握住鼠标:今天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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