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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对我这么上头!——三三娘(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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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院长说完这一番话,将烟在垃圾桶上捻灭了,最后说:现在去画古典,需要时最耐得住寂寞的人。

他觉得缪存是这样的人,但不打算用自己的高帽来左右缪存的选择,因此话只说到了这里便停了。

骆明翰严格遵守医生给出的作息时间,吃过了午饭走动走动,便去床上午睡。朦胧间听到楼下钱阿姨惊喜的异动时,先是怔了一怔,脑中一个念头蹿出,便瞬间清醒过来,摸索着掀开被子下床,一路扶着墙和桌子走向门口,是谁来了?

他做出冷峻不耐、因被从午睡中吵醒、无奈才被迫出来看看的主人模样,仿佛没有一丝猜想和期待。

是我。席霄寒似笑非笑,一出声,便看到骆明翰脸上的表情恢复了真实的淡漠,不由得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你怎么过来了?骆明翰走出门口,lily赶紧扶住他,让他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下了。

听俞且歌说你瞎了,来看看热闹。席霄寒故意说。

钱阿姨吓得赶紧解释:嗐呀你瞎说什么!什么瞎不瞎的?只是暂时性失明!你也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吧,这两株长白山活参不是你送的?纵然知道骆明翰看不见,她还是亮了一下,粗壮的根茎上参须饱满,还带着松土与苔藓。

未等骆明翰说什么,席霄寒自在地在另一张沙发上搭着二郎腿坐下,嘲弄笑一声:暂时性失明?这个说法骗骗自己也就算了,还想骗得了他?他斜了骆明翰一眼,直剌剌地捅刀:医生都没敢跟你说复明几率有多少吧,说明低于30%。

lily讨厌他,对他怒目相向,但她老板没有任何表态。

钱阿姨魂都要吓飞了,以为他是来探望病人的,没想到是来落井下石添堵的,拼命冲他使眼色,边笑着说:现在大夫都保守,不敢把话说满

席霄寒轻飘飘提醒她:这两株活参刚下飞机,再不好好养护,死了可就不值钱了。

钱阿姨赶忙拎着盒子走了。

辛苦你大老远来看我笑话,骆明翰让lily给客人沏茶,边淡漠而略微遗憾地说,可惜我瞎了,所以你再怎么幸灾乐祸,我也看不到了。

你不止看不到我的幸灾乐祸,席霄寒接过了杯盏,吹了吹茶沫,也看不到你那个小画家的画了。

lily真想把热茶泼他脸上了。

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对一个看不到他画、欣赏不了他艺术、连颜色都分辨不了的人感兴趣呢?席霄寒悠悠地说。

骆明翰静了许久,没有情绪地笑了一声:看来缪存的确让你很挫败。

席霄寒噎了一下,反正骆明翰也看不见,他爱怎么恼羞成怒就怎么恼羞成怒,恶狠狠瞪着他说:放屁,那小屁孩关我什么事,就是看你遭报应爽得不得了而已!

骆明翰仍是很倨傲的模样,下巴抬着,神情冷峻,让人很容易便忽略了他的弱势。

席霄寒很喜欢他这幅模样,无比的高傲,无比的英俊,仿佛世上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倒他。他爱折腾骆明翰,就是喜欢看他为自己失控潦倒慌张的模样。从俞医生那儿知道了他失明,原本是抱着满满的心软、同情、怜悯,和一丝残余的爱意来的,但一看到骆明翰强势一如往昔,他就瞬间犯起了老毛病。

席霄寒重坐回沙发中,哼了一声,阴阳怪气说:你不用在我面前故作坚强,跟你弟弟比起来,你确实看上去就是一幅哪怕世界末日金融震荡股市地震公司破产众叛亲离也死不了的样子,怪不得眼睛瞎了也等不到人回心转意!

lily可听不下去了,昨天缪存还来过,他等下还来!

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是为了找场子临时编的。

骆明翰神情一顿,但很快敛去。席霄寒显然也意外到了,lily得意洋洋地冲他一扬下巴反正她老板也看不到,欺负了也就欺负了呗。

骆明翰大约也烦了这种无聊的场面,起身送客:我还要午休,人参送到了就请回吧。

你席霄寒重重摔下杯子:我成送外卖的了?!

那你到底来干什么?骆明翰皱眉不耐。

我来跟你告别!

我还没死。

我移民了,马上去温哥华,以后基本都不会回国了。

骆明翰顿了顿,收敛了刚才的不客气,一路顺风。

我一点不想祝福你。席霄寒不甘心地说。

随你。

眼睛好还是跟你的小画家在一起,你二选一吧。

lily头一次见识到人能任性到这个程度,忍不住呛他:你当你是阿拉丁神灯啊,还二选一。

选眼睛复明。骆明翰倒是认真地答复了他。

席霄寒得意跟lily眼神交锋,奚落:还以为你有多情比金坚,到头来,还不是先考虑自己。

如果眼睛一直不好,我不会让缪存跟我在一起,骆明翰淡淡地说,一个画家不需要一个瞎子。

他不知道,缪存就在楼下。

也不知道说出这句话后,楼上楼下,所有人都怔住,继而露出不忍的表情。席霄寒受不了他了,怒气冲冲地说:你他妈跟我在一起时怎么没这么卑微?行行行,祝你早日康复重见光明,我运气好,送出去的祝福一向灵,你最好别给我瞎了!

慢走。骆明翰止步于电梯口,人参谢了。

好好补补脑子!席霄寒气死了,电梯下到一楼,他一脸被惹到了不爽,又在玄关口猛地站住,你

缪存对他点了下头,弯腰把帆布鞋并拢在门垫前放好,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上了三楼,骆明翰已经回到了卧室。午休还剩三十分钟,他重新努力让自己进入睡眠,lily在外面碰到了他,压低声音:他刚躺下,要叫醒他吗?

缪存摇了摇头,跟着她一起下楼,在书房里等他。

宽大的书桌上,昨天看到的纸笔仍旧摊着,字迹惨不忍睹,缪存多瞥了一眼,发现上面写的是他的名字。只不过因为看不见,许多次都写在了同一个地方,钢笔墨迹也被手蹭糊了。

lily也得午休,在沙发上争分夺秒小憩,一时之间忘了调闹铃,等骆明翰到点醒来时,扶他起床的是一双显然比女性更宽大的手,手指修长而有力地托住他。

骆明翰以为是泽叔,没有在意,起了床,径自把睡衣脱掉,结果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衣服。他蹙眉半转过身问:有什么问题吗?

情绪的消沉会直接反应到身体上,骆明翰瘦了不少。

缪存把衬衫递给他,帮他套上袖子,一颗一颗地扣上扣子,双目克制地哪里也没有看,只是很单纯地盯着纽扣上的贝母纹理。

搞不懂他什么毛病,在家里上班也要西装革履一丝不苟。

泽叔一贯是沉默寡言的,缪存不开口,骆明翰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

穿好了衬衫马甲,缪存没给他拿西服,换了一件更舒适的羊绒开衫,骆明翰倒也没提意见。

lily刚才说,妙妙下午会过来。骆明翰不知道lily是在乱说,还以为真跟缪存约好了,你让钱阿姨给他准备一点甜品,想了想,吩咐:我现在发型怎么样?给我理一理。

他已经来了。缪存终于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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