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新干线会更早抵达酒店,还能到处玩玩,而按照他原世界的时间线,自己6岁被大道寺家收养,那之前的记忆是完全模糊的。
所以,他没有见过2002年的日本东京。
千年前,京都是日本最繁华的地方,那时候的东京还是蛮荒之地,叫武藏国,如今首都已经迁移,经济中心变成了东京。
新干线上,宇迦补了个觉,又写了一点回忆,千年前御三家也会举办交流会,不过那时候不是跟着山王祭的时间,而是每年拔穗祭以前,大概是九月份。
这个时候较为空闲,所以有精力举行一次大型祓除活动。那之后,人间忙于秋收,待十一月御火焚烧秸秆,送稻荷神归山,一年临近结尾,要准备过冬了,人们的生活轨迹遵循着季节变化稳定行进。
所谓交流会,是术师进行的一场打咒力的切磋,以最后祓除的咒灵数来评判输赢,既能博弈战斗,也能促进各路术师交流感情。
千年前还有妖怪,祓除也能充数,但眼下妖怪数量稀少很多,再加上一些咒术师的术法不适用于对付妖怪,交流会的祓除对象便以咒灵为主。
回忆着当年某挚友的恣意潇洒,宇迦无奈写下:
【虽然交流会以锻炼、磨合所以术师为主,但由于实力差距,每次五条知参赛的现场,几乎都成了他的个人秀】
六眼开无双何其威猛,就差炸山头以表实力了,这哪是比赛,是单方面的碾压。
宇迦回忆了下自己参赛的时候,似乎就目送着五条知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冲出去了,其他术师可怜地在捡漏,自己则随着众人的脚步,帮帮这个,帮帮那个,等五条知杀完一圈了,回来看自己还在慢慢走,便问:你磨磨蹭蹭做什么?祓除多少了?
虚比了个数,穗丸道:同道为朋,互相帮扶。
六眼问:我也是同道,你为何不来帮我?
思考片刻,穗丸答:实力不足,怕拖你后腿,不便插手。
五条知哼了声:我从来不缺拖后腿的,你来帮忙,不帮忙就是你小气记仇,还怨恨我当时把你丢在店里一走了之。
对方性格恶劣,嘴不饶人,穗丸无言以对,心想:你知道就好。
但还是跟上对方步伐了,因为六眼不会无故要人帮忙,可能是遇到了棘手的邪祟。
故事略长,宇迦回忆完全部过程,只总结记下:【六眼与十影联手祓除特级咒灵疫病神,此战后关系转和,是因同道为朋,贵在相知,发现排除些性格缺点,大家都是以祓除邪祟为己任,两人便和解了】
见同坐的人又在写记录,五条悟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吐槽:你打算当小说家吗?这个故事写得太长了吧。
宇迦笔头微动,嘴上道:故事都是作者的心血,我自然要认真写完午饭到了?叫乘务员送便当吧。
注意到时间,猜测五条悟可能是肚子饿了才打断自己,宇迦收起手账,要了四份便当。
吃饭的时候,五条悟暂时摘掉了墨镜,白净的脸蛋上挂着沉重的黑眼圈,连甚尔看了都暂时别过脸,掩唇的动作十分可疑。
直哉嘲讽人已经是习惯了,刚离开本家还没改过来,直接脱口而出:五条悟,你这副尊荣,戴不戴墨镜效果都一样啊。
随即让六眼凌空弹了一指,直哉顿时捂着额头蜷缩在座椅里,痛的龇牙咧嘴。
我不睡觉是在练习术式,禅院直哉,再啰嗦今年交流会我让你第一个无活动能力退赛。愤愤咬着筷子,五条悟脸色极差。
都怪那个奇怪的千年老祖宗,大半夜又来揍他,光是挥刀平A都强的可怕,天知道用术式后会是什么程度。
早听说千年前是术法强盛的年代,妖怪咒灵也更为凶险,还有个可怕的诅咒之王,若是咒术师里没有一点剽悍的家伙,咒术界恐怕已经团灭了吧。
见五条悟能用无下限打出小型的术式,还控制了力道,没有给直哉留下重伤,宇迦开了视觉识别,只见小六眼的熟练度变成了70%,升的很快。
你晚上偷偷练习?宇迦觉得奇怪,两人同房,五条悟要出去他一定会注意到。
是啊,做梦都在练习,我要成为最强。简单吃了几口,五条悟瞥了眼身边的人,视线不自觉地就往下,落在对方腰上。
他的腰怕痒。
这个念头闪过,五条悟几乎下意识的,手直接滑过去,趁对方不备,不轻不重地一掐。
!
对坐的甚尔奇怪抬头,因为禅院羽化不知道为何,忽然闪身缩到边上,双手还紧紧抱着自己的腰,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五条悟。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不讲武德,偷袭长辈,拿捏要害
五条悟,你在做什么?素来耐心好脾气的人忽然变了样,说话的语气有隐隐的磨牙声。
为什么袭击他的腰?好家伙,越来越像他那个手欠的挚友了!
沐浴着十影威胁的目光,五条悟顿觉不妙。
糟糕,那个千年老祖宗果然不安好心,这是禅院羽化雷区啊,碰了会降低好感度!
我只是不小心碰了下。仿佛柔弱的小猫咪,小六眼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水润蓝眸羽化对不起啦。
不准再碰了!下达最后通牒,宇迦又坐直了身子,在两个禅院家的人面前摆出不可侵犯的严肃模样。
弱点不能暴露,这是真理。
*
四个房间,是的,之前预定过的。
宇迦跟前台拿卡,小悟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从墨镜下无辜望着他:羽化,我们睡一个屋就行。
宇迦接下四张房卡,温和且坚定地将其中一张塞进小少年手中:在禅院家是因为你不熟悉,但这里是酒店,我和你还算竞争关系,不合适。
忧伤地接下房卡,小悟心想:你是怕我半夜爬床捏你的腰吧,别骗我了,虚伪的大人。
几人的屋子是对门,出房间就能找到对方,由于交流会在山中举办,所以选择的酒店是靠山的景观酒店,还配有白汤硫磺温泉。
区区房门而已,小看我盯着一层不厚实的门板,五条悟刚嘀咕一句,忽然注意到身后人的靠近,便扭头看过去。
禅院家的无咒力准备拍人肩膀的手顿住,而后平静收在宽袖中,甚尔俯视着小六眼,道:别想有奇怪的动作,小鬼。
知道啦,护主的近侍君。满不在乎应付了一句,五条悟刷开房门,不忘吐下舌头我真要有动作,你也拦不住吧~
甚尔咧嘴,唇上的伤疤令他的笑容有些狰狞:那可说不定啊。
听到一个没有咒力的天与咒缚如此挑衅,五条悟不笑了,眼睛警惕地打量着高大的青年。
一般的无咒力,让他瞪一眼基本就不敢动了,眼前这位倒是泰然自若,似笑非笑地任凭六眼巡视。
放心,一点咒力都没有,甚尔宽容地让五条悟看了个遍,总结但我跟咒术师的对抗中,也从未输过。
一大一小在走廊上目光厮杀,天人交战之际,一道温和的女声问:哎呀,气氛很紧张呢。
甚尔看向声源,只见两个客人刚从电梯走出来,试图经过他们。
说话的是个年轻女人,不到三十的模样,黑色的短发,宽松的针织线衫,额前有一圈诡异的缝合线。
她身边,应该是丈夫的男性提着行李,烟粉色短发下是俊朗清爽的面庞,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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