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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型工种(快穿)——莫向晚(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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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话题会绕到某些自己不想谈的事情上,柳仲钧迅速说起了明天剑:那孩子走之前让剑奴送来,说是送给你的,天子剑,总要在天子手里才是。

嗯,那就送上来吧。

皇帝同意了,说完又是轻叹,可惜了,若是那孩子真的是纪家子弟,我倒是能更痛快几分,那个纪老头,真是

当年他们亲去交涉,得到的结果可不怎么好,当时的羞辱,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可恨啊,竟是早早投火而亡,让他没了报复的机会。

柳仲钧心中一嗤,这等记恨性子,还真是没改,如此,愈发不敢让他知道自己对纪沉意的心意了。

怅然一叹:从此,世间少一铸剑师矣。

铸剑而已,何必称师,自此后,只有铸剑人,不会再有铸剑师。

那些跟自己唱反调的铸剑师,都可以就此免了,百工之艺,何独剑尊?

是。

柳仲钧默默。

白石算得上是自小跟纪墨长大的,纪墨不禁他学习任何东西,铸剑术,写字,他都会,当年还曾帮着写过一些实验记录,如今仿着纪墨的口气写书信,也是挥洒自如。

他见过纪墨如何跟纪姑姑相处,也知道他们的大部分对话,文字之中家常絮絮,便是纪墨自己来写,也未必能够拉开差距。

更甚者,说到言语习惯上,他大概还没有白石掌握得更好,属于现代人的那点儿随意洒脱,让他反而无法在行文上把握住这个时代的脉络。

纪姑姑接到信后,眼中就有了笑意,鸟儿长大了,总要自己飞翔的,对纪墨离开这件事,她是赞成的,论剑会没去,但她也知道外面的轩然大波,这个时候避一避也是好的。

纪墨又不是她,没必要死死守在这个佛堂,守在这柳氏园子之中,他的天地还广,走出去,就莫要再回来了也好。

纪姑姑看出纪墨走的时候有点儿诀别之意,只当他心中一如自己所想,哪里想到,这个诀别就是真的诀别。

信中言语,纸面文章,总不似当面交谈随意,看出那信中规矩,纪姑姑也没怀疑,纪墨自襁褓中就在她身边儿,一日不曾远离,从不曾书信相交,这第一封,也没个对比,更不会多想。

展信看毕,心中略有欣喜,那信中风光描述,让她似也离了这小院之中,看到了广阔天地。

自此后,每月里,纪姑姑都会收到一封或长或短的信,每次看完信,她的心情就很好,不知不觉,就是五年过去,这一次,随信而来的还有一个孩子。

这孩子,怎么在外成亲也不相告?

纪姑姑心中暗怪,打开信看完了才知道,不是成亲,而是伤了腿被人所救,那救人的姑娘正好心善秀美,方才有了段缘分,得了眼前这个孩子,然而那姑娘福薄,只此一子,纪墨无法照料,这才送了回来。

那点儿恼意立刻烟消,怜惜纪墨在外艰难,看那不懂事的孩子也多了些宽容,如纪墨小时一样,依旧是丫鬟奶娘照顾着,纪姑姑从旁看顾,一晃眼儿,就是三年。

冬日的时候吹了冷风,年便过不去了。

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炭火的热度似熏红了脸颊,纪姑姑躺在那里,散着发,满头的银丝合了素枕颜色,竟是一时分辨不出。

她那疤痕未消的脸上,皱纹反而不那么显眼了,昏昏沉沉的眼抬起来,便看到了被烟火气熏来的香风是出自何人。

你来了?

纪姑姑的声音很轻,像是那残余的烟气,袅袅飘散。

孩子还小,你舍得下?柳仲钧的声音不徐不疾,从容得像是不曾把眼前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唯有那一双眼,白眼球上不知何时早已血丝密布,竟似要就此裂了去。

临到终了,反而不再顾念容貌,愈发放得开了,纪姑姑咧了咧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容来,舍得下,有什么舍不下的呢?当年我就舍了啊!

投身于火的那一年,她就舍下了所有,那时候心中有恨,反而舍得痛快,倒是现在,许多事,又有什么看不清明,脑中似有一股清气,让她的双眸一时亮得逼人。

柔和一笑:这许多年,总是你护着我的,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当年的事,我早就不怪你了你说的那些话,我何尝不知道,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其他的人,我都没办法怪,只有你了,只有你了柳郎,我对不住你

投身于火的那一年,纪沉意嫁给柳仲钧一年有余,当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腹中已经有个小小的胎儿在孕育,而那一场火,什么都没了,她恨,她怪,恨已经没了的纪家吗?还是怪那个她摸不着边儿的柳氏天子?

唯有眼前人啊,唯有眼前人,都恨了他,都怪了他,她才能够抱着这份恨意活着,不会在午夜无眠,痛不欲生。

我对不住你

呜咽之中,泪水流下,湿了银丝,湿了素枕,湿了那送上的绣帕。

多少年,未曾见这一哭,哪怕依旧丑,柳仲钧却看得目不转睛,他已经不去回忆曾经的纪沉意是怎样的明媚逼人了,如拂柳的春风,她欲走,他欲留,就这样牵绊,牵绊了一生。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只有我了。

柳仲钧柔声说,他想到的是他们新婚那日,红艳艳一片,那映红的脸颊,那明晃晃落在眼中的烛火,还有那落在她眼中、自己的身影。

相依白首,他们终是白首相依。

多少年后,再度抱着她,倚靠在枕上,枯槁的银丝散在胸前,与他的一缕白发混在一起,不分彼此,一如许多年前的结发,他拉着她的手,轻声说:你是纪家的剑,明亮耀眼,我是柳家的乐,随风而鸣,剑舞配乐鸣,当庆长乐生,我当日与你说过,此生此世,矢志不渝

窗外的雪花飘零而下,这一年的冬雪,很美。

第50章

【主线任务:雕刻匠。】

【当前进度:洪畴(师父)未完成。】

寒冬腊月,冬雪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小孩子的脚才进去,那浅口的鞋里都会被冰雪浸透了,更不要说不能扎口的裤管了,感觉像是赤着腿埋进了雪中,刀子一样的寒风刮过来,脸上没得遮挡,很快就是红彤彤的了,略丑的红。

三儿,走快点儿,别落在后面。

前头开路的男孩儿约有八九岁的样子,在这里面是最大的小大人了,他领着的这一队小孩儿都不大,最小的就是落在队伍后头,约有四五岁样子却像是个小雪人儿的纪墨了。

哦,我知道了。

纪墨呼哧呼哧地不停往外喘着热气,一边儿觉得外头冷得要死人了,一边儿又觉得身体里热得要冒火,两方交织,表现在体表就是很快会把雪融化成了水,冰水混合物的那种,然后再凝成冰,一会儿两条腿就像是附带上了厚厚的一层冰坨子,不那么好拔起来了。

他的声音不大,前面的小少年大概没听到,看了看后头慢吞吞的纪墨,不太放心,就这么个弟弟,是他亲见着怎样生出来的,好容易长到这么大点儿,若是再因为这一场雪没了,可不是亏得慌?

再长长就是个劳力了啊!

早就希望有兄弟分担自己任务的纪家老大纪辛,干脆自己又转到后面来,揪着纪墨的衣领子,把人往起带。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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