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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型工种(快穿)——莫向晚(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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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阳先生如今名气大了,再有京都不少故人,竟是日日都去吃酒,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纪墨居在大族之中,出入必要告之长辈,不好等至夜深,晚饭时陪王子楚吃了,就带着小厮回去了。

临夜作画,纪墨如今山水画已经颇为纯熟,大笔挥舞之间,便见山势磅礴,青青葱葱,若龙身麟甲,片片有光,不见其利,锋锐自显。

纪墨所画并不局限于现实中有的景物,半真半假,假的那些多是想象而言,就比如今日所见之山,远观之貌并不全面,却不妨碍纪墨下笔有神,把那山势画作龙盘,多有巍峨壮阔。

若是实地对照,这景色定然是过于玄幻了,无法贴合,可放在画作之中,腾云袅袅,气势依托,明明没有河川,那云海环绕,也若河流绕山了。

入睡前,画作已毕,纪墨自己非常满意,系统也给增长了专业知识点,显见还是有进步的,就是这进步并不足飞升罢了。

次日一早,请安完毕,纪墨就申请外出,作为男子,在这方面还是有优待的,只要是正经事由,都不会被拘在家中,避了那两个亲兄弟,并族中若干同龄子弟,纪墨袖了画卷去了道观。

道观之中,依旧不见玄阳先生,王子楚神情恹恹,似还沉静在某种悲伤情绪之中不得而出,见到纪墨进来,才略略重振精神,看起他带来的画作。

以单纯的景物来论,纪墨的画功已经不错了,就是其中蕴藏的感情意境,还有许多可改进的地方,但这,已经不是能够手把手传授的了,还需要他以后多画多练,多多领悟。

已经很好了,我没什么能教的了。

因是学自王子楚,纪墨的画作之上,对很多景物的处理,都能看到王子楚的痕迹,让王子楚自己看来,就好像是看到另外一个自己所画,他眼中的山水,是那般清晰明了,流畅自然,毫无压抑之感。

师父就会夸我,哪里就那样好了?我还有很多要学的,不敢说一定学会师父的画中意境,至少也该有我自己要传递的感情才好。

纪墨半是谦虚半是认真,自己努力得到的夸奖自然不错,可也不能为这样的夸奖昏了头,还要知道前进的方向才好,终点,还远远未到。

【主线任务:画师。】

【当前任务:专业知识学习(75/100)】

系统的数据最为直观,这种进展可谓是缓慢了,不过他还年轻,倒也不必心急,所经世事多寡,那种感情经验还不能融于画作之中,总是有些偏颇了。

其实画师技艺,还有更多,王子楚精研山水,并不擅人物,若是纪墨自己能够研究人物,如同补齐短板一样在这方面有所建树,说不得也能增长一大截子的专业知识点,但,如人有所喜,必有所好一般,纪墨喜欢的也是山水,以山水结缘,同好山水,自以此为先,不到实在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会改投人物画。

你总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真好

王子楚的眸中羡慕,纪墨的样子,是他向往而又不能够的样子。

师父不也是吗?纪墨的目光明亮,看着王子楚也是羡慕的神色,能够专注于一件事,不为旁事所扰,如何不令人羡慕呢?

拥有着能够让系统指为师父的技艺,这种当世最高的技艺,如何不令人羡慕呢?

也许世人无法记住他们的名字,不知道他们曾经如此出众,可,系统知道,他知道,他是应该羡慕的。

这些师父,已经是一座座高山,等着他攀援,等着他超越,纪墨自信自己能够踩着他们铺就的前路登顶,看到那顶端的风景,却没有自信一定会超越,今人未必不如古人,古人也未必不如今人,很多事情,都不是他能够评说的。

做到自己能够做到的最好,等着看最后的结果,哪怕还不够客观,充满了运气的成分,却也是他可以努力的方向了。

我若能画出师父那样好的画,便是此生无憾了。

纪墨感慨着,言语真诚,王子楚的画作,在系统的评价之中,定然是一百分的。

画好画,便此生无憾?王子楚微怔,忽而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重新露出一个轻松笑容来,是啊,此生无憾。

言语如此,神色之间,分明还有一抹寂寥,无从消退。人生,哪里能够真正无憾呢?

第271章

晨钟辽远,像是从天边传来,山脚下,纪墨仰头向上看,似乎能够看到山林掩映之中道观的那一角飞檐,风吹铃动。

抱着怀中的画卷,纪墨加快了脚步,他少有来这么早的时候,却是昨日熬夜画画,画了一夜竟也不困,看着天色拂晓,干脆带着刚画好的画卷过来让王子楚指点。

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啊,迄今为止,他觉得昨日自己画得最好,固然是苦练的结果,却也让人感到一种欣慰,总还是不负辛苦啊。

不知道王子楚看了,能够给出怎样的指点。

心中暗藏着些得意,若是能被夸几句,哪怕是普通的夸奖,也很值得欣喜了。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道观已经在眼前了,早早敞开的大门不为迎客,而是一色素白从内而外,小道童腰间扎着白布条出来,见到纪墨,一怔之后认得是道观常客,随手送上了白布条。

时下丧事多用白色,纪墨意外:这是

客居本观的长和师兄昨日羽化

道家称死亡为羽化羽化成仙,蛹变成虫,化蝶而飞,人变神仙,羽翼飞翔。

脑中嗡地一声,若那钟声震荡的余波于此刻显现,纪墨手一顿,快要落到手中的白布条直落到了地上,他顾不得那白布,飞快往里面走,王子楚客居的院子,他知道,他常去,他

玄阳先生正在院前站着,院子里头,那些护卫并几个道童在操持一些事情,满院的白色,似落了一层霜雪,霜雪压人,进出众人,脸上都是一片肃然。

先生,师父他

纪墨见到玄阳先生,脸上先是一喜,似要找人求证,但看对方眸色沉沉,无言之中已有不测之感,顾不得再问,匆忙踏入院中,这院中众人,知他身份的不去拦,不知道他身份的见他如此横冲直撞不敢拦,竟是让他直接冲到了房间里。

已经被收拾停当的王子楚仿若安睡,两手合拢放在腹部,身上的道家袍服本应格外潇洒飞扬,却在此刻若冰冻一般,死板冷硬。

室内还有人在收拾周围的杂物,并不因纪墨的进入而停止,纪墨冲到床边儿,先去试他鼻息,又去摸他脖颈脉搏,最后拉着那已经发僵冷硬的手,只觉得冰寒刺骨,一下子就不知道该如何了。

棺材已经运进室内,就在中厅,床板之下包括棺材之下都安放了不少冰块儿,一股子冷气四面八方袭来,又以王子楚身上为最重。

他的身上没有伤,脸上也没有变色流血,看不出是如何去的,纪墨拉着他的手,不过片刻,被玄阳先生拽开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只有你一个弟子,你便做孝子,送他一程吧。

出家之人,本不在意这些,不过是玄阳先生心中不好受,不肯于丧礼上委屈了外甥罢了。

好。

纪墨没有推辞,起身时,画卷掉落,直接铺展开来,那一片云上风景,格外动人,天边隐有晕光,或日出拂晓,或銮驾将来,谁知天上仙人,可爱那人间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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