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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型工种(快穿)——莫向晚(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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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却又知道,其实都没什么用。

弱小,懦弱,无能,他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坚持不从众而已。

好就好。纪师傅还在跟村长对话,言语寡淡,说了两句,就去看桥如何,这石桥造型古朴好看,稳稳立在那里,拱形之下,河水匆匆而过,一去不返,那沉入水中的孩子,也早都看不到踪影了。

纪墨走在桥上,扶着栏杆看着,有一种投水的冲动,若是此刻跳下去救那个孩子,还能不能找到人,还能不能救上来,还能不能活?

没有答案。

小师弟,走吧。

王石柱叫了他一声,纪墨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是完全没听纪师傅在讲什么,这会儿竟是讲完了,大家都要走了。

村长还在热情地邀约纪师傅留下住宿,当年造桥的时候,他们也曾在这里住宿。

纪师傅摆手拒绝了:不了,还有地方要去,既然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

两个客套着,王石柱见纪墨不动,以为他累了,上去直接把纪墨抱起来,跟上队伍。

纪墨一直沉默,后面的一段路,几乎一句话没说,吃饭的时候,纪师傅把他叫到身边儿,分给了他一块儿肉干,让他拿着慢慢啃,摸了摸他的头,像是懂他心中的震动,并不多说。

师父,他们那样,官府不管吗?

纪墨忍不住,还是问了,稚嫩的声音有些不甘。

祭祀是大事儿,管不了。

这个世界,这个大陆上的这些人,若说都是一个民族,也有各自不同的族群,不同的生活习惯,不同的乡音,不同的风俗,以一个村落为最小单位聚居着,谁家与谁家的祭祀也都有自己的道理可讲,官府怎么管,统一吗?

可以统一文字语言,乃至是农耕的习惯和工具,但真正轮到这种直触心灵的精神层面的东西,该怎么统一?那不是命令就能听的事情,就算是具有开拓之心的穿越者来此,想要改变这种精神层面的东西,也需要从下一代人着手,把他们集中教养起来,用更先进的知识去击溃那些落后的迷信。

但这种做法也是有局限的,不能够被那些迷信再影响,否则,其中效果几何,真的很不好说。

纪墨是知道某些世界存在神明的,巫祝世界隐隐感觉到的东西,不是虚假,那么,这些不曾有巫祝的世界,是否曾经也是有神明的呢?若是有,那么这些改变民俗的事情,是否就是跟神明作对呢?是否能够执行到底呢?

还要有大魄力方才能够真正消除这等害人的迷信吧。

纪墨跟纪师傅问起了打生桩的事情,造桥一定要这样吗?

造桥不顺才要如此。诧异纪墨的问题,又觉得也不用隐瞒什么,迟早都会知道,纪师傅便如实说了。

不顺?纪墨奇怪这个词的选择,这是

技所不能,祭之所能。

纪师傅又摸了摸纪墨的头,看他把肉干塞入口中咀嚼,腮帮子鼓鼓的,像是有什么要发泄似的,小牙隐隐,都在用力,眼中的神色轻松了些,没有被吓到就好,只怕他刚才见到那般,吓怕了。

有些事,是人力不能为的,便要祭祀神明,求问天意了。

走的地方多了,见的事情多了,是会增长一些见识的,却又有更深的迷茫,太多的东西不能用言语来解释了。

纪师傅此刻并不想说这些,只敷衍纪墨道:慢慢来,你先学会造桥再说其他。

一两个个案不能代表所有,纪师傅并不准备把主要的教学精力放在那些个案上。

嗯,我知道。

纪墨乖乖点头,他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学造桥,他一直都知道。

第403章

十五年后,泰华河畔。

逝水涛涛,无止无歇,本是大好景致,偏有些败风景的存在,一根根毛竹架子,看起来就透着些凌乱,上面搭建的木桥更是简陋到只是个框架。

本是来游览河边风景的公子哥们,见此都是大感扫兴,零星几个期待以后桥建好之后的好风光,更多的则在说出门没看黄历,早知道便不来此处了。

正是盛夏时节,炙热的阳光在头顶上照着,赤膊的汉子们头上冒汗,来回扛着木头奔波,更有踩在毛竹架子上往上使劲儿的,吆喝声连续,让这夏日的午后更多几分蝉鸣之外的喧嚣。

这桥若是建好了,风景更好。

有人极为中肯地说着,却也仅此而已了,他们谁都没往那里多看一眼。

一众汉子之中,带着草帽的青年也只那个帽子引人,身上的衣服与周围的汉子没什么区别,都是短褂,露着胳膊在外,晒得古铜的肤色也没什么耀眼之处。

短褂并未系扣,敞着怀,风一吹,两侧的衣襟飘飘,犹若蝶翼,却也带着一股汗臭味儿。

师弟,这样可还行?

其中一个汉子安置好一节苗之后,过来询问青年是否合适。

青年一笑,草帽遮挡下的脸也是粗糙的,只颜色略浅一些,端正的五官看不出多英俊,只是普通而已,细细看,看久了,似乎能够感觉到那种顺眼,合乎山水的顺眼,自然而然。

师兄是做惯了的,哪里还要问我,分明是考我了。他这样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来,便自带三分灿烂,看得那师兄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台阶给得太好,他实在是舍不得推拒。

青年随着师兄过去看了看,那一节铺陈得没有任何问题,果真是极好了。

这也难怪,这次奉师命所造的桥,是青年第一次造桥,却不是这些师兄第一次跟着造桥,再者,造的还是很熟悉结构的木拱桥,师兄们都是熟手,这种关键节点的架设上,不用人说,也都是对的。

青年在旁,除了主定该是怎样的桥,该是怎样的尺寸之外,其他所有,他们都能制作相应的部件进行组装一样把苗拱都安设好。

很好,正跟我想的一样。

仔细看过之后,青年认真夸赞着,之后又说了一些细节的地方,想要让师兄多注意,师兄别怪我,头一次造桥,实在是心中忐忑,唯有如此精细方才放心。

这算什么,本来就该精细的,也是我不仔细。

师兄大手一挥,并不介意,他们这些糙汉子,并不会想那么多,心中不是没有嫉妒的,可天赋这种事儿,真的是很难说,朝夕相处,都知道各自的根底,别的不说,只青年随手就能做模型摆数据画示意图,就是他们完全做不到的,本来看着简单的活儿,好似如此都复杂了许多,让人愈发看不明白了。

不过,也不碍什么,他们早就相熟,知道都是怎样的人,也不会觉得这师弟纯心挑刺,反而很能理解他的激动心情,若是师父让他们自己造桥,他们恐怕早就推辞了,迟迟不出师,不是师父限制,而是他们自知能力不够,仅这自信上,他们就不敢跟师弟比。

纪墨并不知道这些师兄门的想法,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毫无阴霾,这才松口气,都是火气旺盛的汉子,一言不合就动手什么的,在工地上,简直不要太常见,好在都能在限制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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