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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型工种(快穿)——莫向晚(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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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一些小事上,若是工匠肯出钱,监工也不是不会给开方便之门的,像是纪墨就曾花钱买通对方给自己更宽裕的自由制作的时间。

所以,如果王银匠说的是这样的三件事,前面两件不说,最后一件买通监工还是有可能的。

他有什么证据吗?

纪墨微微蹙眉,他不太相信那王银匠的话,可对方也的确没理由无事生非,真要挑战什么大匠地位,如李银匠一般就可以了,没必要以这样的理由开始。

不说那些陈年旧事好不好查证,但这种逆袭复仇的戏码,并不会给他更多的好处,哪怕那些人都会同情弱者,却也不会对他这个新来的更多信任,再说,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他父亲来了,恐怕都找不到几个认识的人,他来了,又顶什么?

证据?

孔筝愣了一下,他没从这个角度想过,他们又不是官府,也不会查案,两个人一对证,是是非非,难道还是言语能够赖掉的吗?

老师傅怎么说?

纪墨转而问老师傅。

他这一来一去,事情的热度是完全赶不上了,正好从孔筝这里打听一些消息,再去看望老师傅,免得到时候去了那里,说不上话不说,还容易让对方难堪。

孔筝瞪他:你就这么相信你师父?

他直接把老师傅看做是纪墨的师父,这十年,纪墨一直跟着老师傅学艺,在很多人眼中,都是这样认定的。

可在纪墨看来,只有纪父是自己的师父,老师傅教了他,的确也算师父,却也要排在后面去,绝不能是第一位的。

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纪墨见孔筝又执拗起来,想到他之前三番四次找自己说话的样子,笑了一下说,三十年前的旧事,你我都不是当事人,连王银匠自己都不是当事人,那些事情,又有什么准儿,不说老师傅的人品实在不至于如此,就说这件事本身,总不能外人来说有错,我就直接信了吧,远近亲疏,总要信一头的。

这样的话,孔筝无力反驳,古代就是这样,亲亲相隐,胳膊折断了还在袖子里,不在外面露怯是一定的。

我看那王师傅说得不似没有此事,你师父也没说话,说不得真是如此,你呀,怕是错了。

孔筝说到错了的时候,难免露出点儿幸灾乐祸的笑容来,显然他早就看不惯纪墨了,偏偏纪墨这些年走得顺,也没什么错处让人抓来嘲笑的。

见他没有什么新消息了,纪墨也没跟他磨牙,给了他一份点心,不算他白来一趟,就拿着另外的一份点心去找老师傅了。

来了?

房门开启,看到进来的人,老师傅佝偻着腰身招呼了一声,你爹怎么样了?

我回去的晚,没见到最后一面。

纪墨把点心放在桌上,看着老师傅心情不佳的样子,也没多说王银匠闹出来的事情,只说了些回去的见闻,以后我也没什么可操心的,两个哥哥都好,我就专心在这里好了,能做一辈子的就做一辈子

好,好,好啊,做一辈子!

老师傅感慨着,竟是主动说起了当年的旧事。

也没冤枉了我,当年的确是我错了,却也不是我故意的,实在是没想到啊

有些事情,真的就是无巧不成书,他们这里装首饰器物的匣子都是宫中定制的,大中小若干规格在,外面看都是一样的,当年老师傅跟他师兄关系的确不对付,两个人年岁相差不多,总是在竞争,对竞争对手能够皮笑肉不笑就是好的了。

其他时候,那位王师兄如何且不说,老师傅这边儿是防着对方的,可有一次他生病,头脑发昏,竟是没顾上收拾自己制作了一半的首饰。草草放在了一个中等规格的匣子里就离开了,等到半夜清醒些了,很是小人地害怕师兄给自己使坏,连忙去了制作间,把匣子收了起来。

他当时连灯都没开,昏暗中摸索了一个匣子就往怀里揣,揣着就走,也没看那匣子竟是拿错了。

我那时候习惯不好,总是防着人,连没做好的东西都往匣子里面装,不让外人看,哪里想到,竟是直接拿错了匣子,拿了师兄制作好要交上去的那个

次日上交的时候,王师兄也没打开匣子看一眼,监工更是疏忽了,那时候他只当王师兄从来没出过问题,再没有一次次检查的,哪里想到竟是把老师傅那个半成品交上去了。

金凤成了银凤不说,银凤还是个半截零碎的,看着就不是好意向,哪里容得人不生气,这时候说不是故意的,下人拿错了东西,谁信?

这种奉上的东西都能错,还有什么不能错的?

罪责下来,一顿打少不了了,当时老师傅是真的没使坏,却也不敢承认,偷偷把那个匣子藏了起来,只当这样就没人知道了,可事情还是被他父亲发现了,这就不好说了,一个弟子,一个儿子,哪个亲?

最后的结果,那罪名之中的后两条,都是真的,不过却是老师傅的父亲做的,老师傅后来知道,也只能认了,父亲还不是为了他的名誉吗?

总是我的错,这人啊,一辈子都不能干一件亏心事,干了就是亏了一辈子啊!

他感慨着,倒不像是在对纪墨说,而是自言自语了。

纪墨轻叹,老师傅是不可能揭发自己父亲的,不说有没有人信,往亲爹头上泼脏水,是诬赖死人不会说话吗?

这事儿,难了。

第663章

老师傅死了。

自杀。

消息是第二天传来的,就在他的那个房间里,一个最普通的死法,吞了耗子药。

纪墨赶去的时候,人已经收拾了,换上了干净的寿衣,老师傅的儿子帮忙处置的,见到纪墨来了,招呼了一声:来看看吧,最后一面了。

这样的最后一面,实在是

怎么突然就

纪墨的话问不下去,王银匠步步紧逼,事情是难以收场的。

老师傅的儿子握着拳头,恨恨地骂了一声:都是那王八蛋,三十多年的事儿了,早都过去了,说有什么用,把人逼死了,开心了?

他在屋子里愤愤地叫骂,却到底没有冲到王银匠的面前去把人揍一顿。

屋子里还有些人在,听到他的话,都跟着劝,劝的话语却没有几句在点子上,实在是这事儿貌似有几分理屈。

王银匠一来就指出这件事,就要给自己家,自己父亲讨一个公道,银作局不是断案的地方,上头的人和监工也都不管这种陈年旧事,可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是非黑白,不是看不清楚的。

老师傅避而不谈,本身就像是理亏的那个,这会儿又自杀了,看着就像是畏罪自杀,这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周围的私语声中,也有几个曾经为老师傅出头跟王银匠吵的人心里头憋屈:竟是没想到他真是那样的人。

我还说不可能呐,哪里想到竟是真的。

这事儿闹得,怎么就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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