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松了一口气,她耸耸鼻子,闻见了满屋子的香味:什么东西?好香。
要跟我们一起吃吗?殷舒和他朋友亲自准备的火锅!刘曼德出声,一双眼亮闪闪的,满脸期待地看着珍妮。
珍妮问:可以吗?我可以留下来吗?
当然可以。殷舒笑着。
听见对话,秦意便默默起身,替珍妮准备好了碗筷。
要试试辣酱吗?殷舒问,中国辣酱。
他的语气里带着些小炫耀:我朋友亲自制作的,味道很不错。
好。珍妮点头,随后接过秦意递来的碗筷,谢谢。
秦意摇头,没有说话。
看见秦意,珍妮的视线微微停顿,但她没有找殷舒询问,只是在吃饭的途中,时不时地看看秦意,又看看殷舒。
刘曼德发现了她的异常,于是趁着二人不注意,小声询问道:你怎么了?
这是舒的男朋友吗?珍妮好奇。
不是。刘曼德摇头,他们是朋友关系。
听见这个回答,珍妮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对面两人身上,此时的秦意盛了一碗银耳汤,他先是试了一下温度,随后才递向殷舒,而身旁的殷舒正忙着啃卤鸡爪这是秦意因为殷舒不能吃辣而做出的弥补双手不得空,直接就着秦意的手喝了一口。
甜滋滋的银耳汤冲淡了嘴里的咸香,殷舒抿了抿,点头称赞着:味道还不错,没想到第一次就能做得这么好喝。
听见对方的夸赞,秦意扬着嘴角,他也不在意殷舒用过这碗,三两口将剩下的银耳汤喝了。
珍妮悄悄关注着他们,看见他们之间的互动,心中有些茫然难道中国的好朋友,是这样的吗?
两人气场和谐,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些默契,甚至在说话的语调上都有些相似。
珍妮不太相信刘曼德的话,觉得对方是在忽悠自己。
一餐吃完,众人分工明确,珍妮和曼德负责洗碗,殷舒和秦意二人则只需要擦拭餐桌和拖地。
最后,珍妮吃饱喝足地躺在沙发上,神情惬意。
感冒还难受吗?秦意低声问。
殷舒摇头,摸了摸肚子。
他今晚一不注意便吃撑了,胃有些难受。
见殷舒不难受了,秦意便把药递给他。
对了,此时,珍妮突然开口说话,下个月就是校庆,舒,你要不要准备一下表演节目?
药的苦涩在嘴里蔓延,殷舒皱着眉头:为什么需要我准备节目?
珍妮耸肩:因为今天大家抽签决定了演出人员,谁知道最后是两个没有到场的人中了奖。
刘曼德愣住,难以置信:你们都没抽到,就刚好是我和殷舒中奖了?
珍妮点头。
校庆啊殷舒有些哭笑不得。
珍妮看了一眼秦意,补充道:校庆可以带家属。
殷舒思考了一下,父母工作忙碌,哥哥也正在关键的转正期,于是道:算了,他们都挺忙碌的。
秦意张了张嘴,又想起殷舒之前的话,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珍妮:哦
男朋友也可以。她突然想到什么,又说了一句,好朋友也可以。
殷舒眨眨眼,还没来得及开口。
一旁的刘曼德语气着急:你要带男朋友一起去校庆?说这话时,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珍妮有些不自在,却也没有否认。
珍妮!我跟你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呢?我刘曼德大声说着。
于是话题便从带谁参加校庆变成了珍妮男友是好是坏。
殷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尴尬地坐在那两人对面,而一旁的秦意则是完全不在意,他甚至都没有听刘曼德二人的谈话,满脑子想的便是该怎么样说服殷舒带着自己参加校庆。
过了一会儿,殷舒见他们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于是偏头对秦意说:你要去洗漱吗?现在时间不早了。
秦意应了一声,起身往楼上走去。
此时,珍妮才意识到时间问题,她停止了和刘曼德的争论,带着歉意和殷舒道别,随后离开了公寓。
客厅里便只剩下了刘曼德和殷舒二人。
刘曼德泄气地靠在沙发上,还有些愤愤不平。
舒,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已经把那个男人出轨的照片发给了珍妮,可她仍然和对方在一起。刘曼德语气中充满埋怨。
殷舒不太了解他们之间的故事,选择了沉默,但刘曼德不在意他的回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等到秦意洗漱完下楼,就看见殷舒手里捧着牛奶,安静地听着刘曼德说话,时不时地点点头,出声应和着对方。
秦意看着殷舒明明已经困到眼睛失神却还要硬撑着的模样,心中好笑。
曼德,秦意开口打断刘曼德的话,时间不早了。他可没有殷舒那样的好脾气,说完这话便夺走了殷舒手里的杯子,牵着他的手往楼上走去。
殷舒困得意识都有些模糊,更别说上楼这种事,于是秦意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抱起,打算带他进卧室。
谁知还没走几步,殷舒便清醒过来,他不自在地站回到地面,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跑上楼,趁着秦意还没赶到赶紧冲进浴室里去了。
等到他洗完澡出来,发现秦意坐在床边,殷舒才意识到一件事情秦意今晚睡哪儿?
公寓不大,楼上楼下一共只有四间卧室,可除了主侧卧,剩下的一间被改成了活动室,一间被改成了书房。客厅里的沙发又是那种懒人沙发,根本没有办法让人躺着睡觉,殷舒更不可能让秦意去刘曼德房间里。
于是答案便只剩下了一个。
我打地铺吧。秦意看见殷舒站在门口不动,一脸纠结,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说着,他便起身,似乎是要去向楼下的刘曼德讨要多余的棉被。
Y国的秋天不像国内那般暖和,屋外的风声渐响,晚上温度比白天低上不少。
殷舒一狠心、一咬牙,阻止了秦意的动作。
秦意看着他。
将就一晚上吧。殷舒说,心想着反正秦意快离开了,将就一晚上也不会怎样。
他爬上床,往一边挪了挪,空出一半的空间,小声地说:就一晚上。
秦意站在原地。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殷舒又从被子里钻出来:还是说你想睡地板?
这下秦意回过神,动作麻利地爬上床。
随后,殷舒关掉了床头灯。
房间被黑暗覆盖,也没有人开口说话,窗外的风声依旧。
殷舒侧躺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有轻轻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