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比这个还要疼的多。
陆肖目光又不自觉回到了谢墨身上,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对师父的关注一下子就散了,对天下苍生的责任也没想起来。
就这么看着谢墨。
墨黑的眼珠纹丝不动,单薄的眼皮却微微动着,似乎再帮不会表达情绪的主人传达不舍,传达难过,传达心疼,或许还有绝望。
头一次,陆肖心底也升起了不想死的念头。不止是自己不想死,还不想谢墨死,他们的感情才刚刚开始,他才刚刚有些懂得要如何疼爱一个人,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
谢墨。
墨儿。
陆肖看着那道被红光包围的身影,已经没了形的银剑再次被挥起,朝着黑袍的方向,不过下一刻便转了方向,朝向了冰棺。
寒陨早已看出陆肖不过是强弓之弩,却没想到即使到了这个地步,陆肖还是没有放弃杀死自己的师父。
寒陨顾不得跟谢墨缠斗,宁愿自己被砍上一剑,还是几步跑了回来,银剑从陆肖手中脱手,陆肖一个空转翻身向后退去。
寒陨此时也发现了陆乾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睛瞪得老大,醒了?醒了!
醒了!
陆肖一手扶着冰棺,忍住了要喷出的血,但最后还是没留住,悉数从薄唇间溢出,粘稠的鲜血就这么一点一点滴落冰棺之上,极透的冰棺染上了鲜艳的血红,变得妖了起来。
而再看睁着眼的陆乾,陆肖再一次感觉到后背升起了凉意,那双眼睛真的动了。
寒陨也看见了,两手握着冰棺,却忘记了始终与他缠斗的谢墨,已经没了人性的谢墨此刻只想要杀人!
寒陨直接徒手握住了莫上,谢墨,你也该死了!
陆肖撑着冰棺很快站了起来,周围气流又跟刚才不一样,凌乱且毫无章法,但对其他三人并无太大影响,只是陆肖,陆肖用力撑了下冰棺,他不能让黑袍杀了谢墨。
但陆肖忘了,此时此刻他自己才是最弱的一个,冰棺周围的阵法就根本不是他能继续强撑的。
但陆肖还是像无事人一般朝两人过去,银剑已经断了,陆肖只剩下赤手空拳,已经陷入绝境,那那双如墨的眼中此刻却依然清明,这根本不是常人的毅力。
张开的掌心隐隐又蕴含了一些灵力,对陆肖来说,这丁点也足够帮上谢墨,只是他也只能帮到这么多。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