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钰过来坐,那边窗户漏风,你等下着凉了可怎么办。”
荣王:“???”
栾子钰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接上了荣王的脑回路,暗笑他料错了小皇帝的心大,“不用,我坐这儿挺好的,再说马车都动了,一会儿摔着,不是更不好。”
兴顺瘪嘴,暗瞪了宁仇一眼,将自己手里的汤婆子硬是塞进了栾子钰的手里,“那你拿着这个暖手。”
“好。”栾子钰笑着收进怀里,不忘勾住了宁仇的左手的小拇指。
对面坐着的荣王眨了眨眼,又瞧了眼兴顺,果不其然见到他想说话,又憋着的怒火,眼神微闪,这栾子钰还真是蓝颜祸水。
栾·蓝颜·子·祸水·钰,坦然的靠在宁仇的身上,眉眼舒缓,懒洋洋的,像晒太阳的猫咪,“陛下是要去郊外吗?”
手里握着两颗狮子头的兴顺,兴致不高的点点头,又道:“你,风寒好了吗?”
都是成年人,谁还不知道‘风寒’是因为什么而起的,当事人栾子钰也不害羞,点头道:“好了呀,昨晚睡得特别安稳。”
兴顺第一次恨自己脑子转的太快,五指用力,手里的狮子头滚到了车板上,“手滑。”
皇上说是手滑,那就是手滑,荣王捡起掉到脚边的狮子头,递给了兴顺。
车内恢复了安静,宁仇与栾子钰若无旁人的做着小动作,勾勾手指,捏捏手,又或者是揽着腰,这两人真有意思。
听儿子说,栾子钰是个极其……放肆的一个人,还以为会是嚣张的性格,没想到在宁仇面前能软和成这样。至于宁仇,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瞧那温柔小意的样子,说他是温润如玉的公子都有人信。
在心中暗自嗤笑,撩开了自己那边的车帘,路边残雪斑驳,依稀可见三尺厚的寒雪,这样的雪,要死多少人?
荣王瞧着外面,兴顺不想看宁仇对栾子钰动手动脚,索性看着他,诧异七尺硬汉眼中流露出的哀悯,不禁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出生,荣王继位,也是合适的吧。
子钰说过,心里装着百姓的皇帝,总归是好皇帝。
不对,浙江的事还没算。荣王今日怜悯受雪灾所困的百姓,昨日怎么不想着饱受水患的江南灾民?
晃晃脑袋,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晃了出去,反正他听子钰的,荣王不造反,他就当荣王是把剑,指哪打哪,不用了,不用了再毁了。
当然,前提是不费一兵一卒,不让百姓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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