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怔怔的,看上去状态有些不对劲。
于南风一脸担心地看着南又星,刚想说他陪着一起回去,就见他扶着南又星的手被轻轻地避开了。
他有些怔忡地望着自己空下来的手,不自然地摩挲了下指尖,将手缩了回去。
南又星朝于南风勉强地扯了扯唇角:麻烦你帮我和导演说一声,谢谢。他并没发现,自己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转身离开,背影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的。
于南风痴痴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蓦然生出了些许异样的感觉。
GALAXY酒吧。
老裴,你之前在分公司的事儿也干得太漂亮了!你之前总经理职务被1/2以上董事同意罢免,我们还为你担心了一下。没想到啊,不到一个月,董事就来求你回去了!这是什么爽文走向!哈哈,爽!余向迩拍了拍裴世霄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
戚少阳忖度:不过,你时间线未免也拉得太短了,敲山震虎的作用不够啊。
林泽野双手搭在脑后,赞同:确实太着急了,不像你的风格。
裴世霄没说话,只是手里的酒一杯接一杯的没停。
余向迩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凑到林泽野身边,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胳膊,小声地凑他耳边问道:总经理的职务都拿回来了,也让那些人面上无光,他怎么又不高兴了。
余向迩纳闷:按理说拿下这么大个事儿,不该高兴的吗?
还能因为什么。林泽野瞥了裴世霄一眼,下巴一抬:还不是因为他家的金丝雀。
哦没追回来!余向迩恍然大悟地拊掌,啧啧摇头:没想到啊,老裴还有吃这种闭门羹的一天!语气难掩幸灾乐祸。
行了老裴,戚少阳压住裴世霄倒酒的手,天涯无处何芳草啊,别自己一个人喝闷酒了,跟我们一起喝呗。
裴世霄目光沉沉地将手里杯子往茶几上一丢,靠上沙发椅背,被砸破的额角还在隐隐作痛。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根,冷笑一声:他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他喝闷酒。
这是个什么情况?
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余向迩,知道裴世霄之前故意叫了一大堆人发朋友圈,看人没任何反应,结果自己就迫不及待巴巴赶过去了的事儿。
这事儿他们私底下还嘲笑了裴世霄许久,觉得他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就连裴世霄公司出这个事情,眼看着被夺权,以裴世霄的心性,拖个两三个月,更能让那些董事们吃点苦头。
没想到他雷厉风行地就把这事儿解决了,再一问,人已经坐飞机去C市了。
这不就为了他那个金丝雀吗?结果没两天人就回来了不说,还一脸阴郁,看上去活像被戴了绿帽子似的
该不会真的被戴了绿帽子吧?!
三个人对视一眼,不敢说,也不敢问。
好好好,就是,他算什么东西!余向迩拍着裴世霄的肩膀,安抚道:像你这种天菜1,什么样儿的找不到,是不是。
要不要我给你找
余向迩话还没说完,就被裴世霄冷冷的一眼扫了过去。
行行行,我闭嘴!余向迩往后一缩,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余向迩倒是知道裴世霄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看他一杯接一杯的,不像上次似的,还会自言自语问南又星这么喜欢他怎么还不来找他之类的。
这次他就光喝酒了,一句话也没说。
见他这样,肯定是要喝醉的。
他们几个倒是想拦,但也拦不住啊。
最后裴世霄果然喝醉了,他们几个只能硬扛着他回家。
我不回去。刚把人架到车边上,裴世霄像是从酒醉状态中醒过神来似的,忽然睁开眼来了这么一句。
啊?大哥,不回去你想去哪儿啊?!让戚少阳和林泽野把人撑着,余向迩把车门打开,想要强行把人塞进去。
裴世霄长腿一支,卡在车门口,看着还挺清醒,口齿清晰:是男人就给我回去继续喝。
余向迩:再喝你就喝死在酒吧了。
把他塞进去。林泽野和戚少阳对视一眼,手疾眼快地把裴世霄强行塞进了后车厢。
刚刚还闹着要继续喝的人,进了后车厢之后好歹平静了下来。
余向迩松了口气,刚靠上椅背,突然听见身边的裴世霄像是说了一句什么话。
他小心地凑了过去:老裴,你刚刚说什么?
他真的不喜欢我。裴世霄忽然没头没尾地丢下这么一句。
余向迩本还想继续追问,结果一扭头,看到裴世霄眼眶都红了。
余向迩不由得一愣,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本还八卦的,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情不由得沉了下去。
裴世霄闭上了眼,抬起手搭在了脸上,嘴唇紧抿,再也瞧不见他的神情了。
等到了裴世霄市中心的公寓,几人从消防箱里找出备用钥匙,折腾了好一会儿,好歹是把裴世霄扶到了卧室的床上。
三人也不敢扒他衣服,就让他合衣躺上了床,盖上了被子。
三人站在客厅商量:他一个人喝了三瓶洋的,把他一个人丢在公寓会不会有事?毕竟最近不少新闻是喝多了半夜被呛死的。
我留下来吧。余向迩主动请缨。
也好。戚少阳点了点头,看向林泽野:那野子我们就走吧?
林泽野看了余向迩一眼:这样,少阳你先回去。小香这脑子,他一个人在这我也不放心。
好,你们有事随时电联我。戚少阳和两人点了点头,先走了。
什么叫我这脑子?!等戚少阳走后,余向迩不服气地瞪了林泽野一眼。不过少刻他就泄了气,有些怏怏不乐地在客厅坐下了。
怎么了?没见他张牙舞爪的样子,林泽野有些疑惑。
余向迩看了眼卧室,见门关上了,才放心开口道:我是有点感叹,之前看老裴总是居高临下,唯我独尊的样子,我们总说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就是没吃过人生的亏,没经历过现实的毒打,总说他肯定得摔跟头。可是现在看他这样,我有点不好受。
他有点心虚地看了眼卧室门:老裴就是太要面子了,刚刚一块喝酒,和我们都不肯说点真心话。我看他这次是真的栽了。
林泽野拍了拍余向迩的肩,没有说话。
野子,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啊,怎么能把人变成这样。余向迩有些不可思议地捅了捅林泽野的胳膊。
之前沈听眠走了之后,老裴也颓废,但是那时候他在那种尴尬的风口浪尖上,现实不允许他颓废太久,他看上去很快就好了。听眠利用我想和老裴复合这事儿,你说的我也明白。虽然我知道听眠之前伤了他,但我看老裴因为听眠的事情,一直都挺受伤的,这几年里找了好几个和听眠像的。所以当时我想着两个人好好在一起,不要再彼此伤害了。
余向迩顿了顿:后来老裴和我说,他不喜欢听眠了。我也想着听你的,就不要在他们之间掺和了。但现在老裴像是喜欢上了之前那个替身,他嘴上说不在意了,但我看他不像是不在意的样子。
担心的事情果然成真了。
之前他们俩就想着,若是裴世霄能晚点发现还好了,如果他一旦发现自己的感情,只怕这感情,连同之前刻意压抑的一起,会造成可怕的爆发。
林泽野道:小香,恋爱这种东西,有几个人能谈得明白。像感情这种东西,就是最不受掌控的。老裴一向掌控惯了,他或许要很长时间处于一种不受控的状态了。只是我们作为朋友,能帮他的毕竟有限。这种事情,只有他自己明白过来。
野子,你好像很懂的样子啊。余向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也没看你谈过恋爱啊,你这都哪里来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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