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然压下的信息素,如巨浪拍碎孤舟般轻而易举地将姜彧镇压,扑通跪地后,姜彧的双手很快支撑不起上身,嘴角狼狈地溢出鲜血。
可阴郁的眸底依旧全无败意,他冷冷笑了两声,表情像是赢定的老千尽是得意,我原本是想杀你一人,今儿个算是赚透了。
落音的刹那,姜彧手中飞刀挑断藏于湿泥中的细线,轰的一声,佟虎与凌吱脚下双双落空,掉进了两丈余高的机关井。
得手后,姜彧反手将飞刀掷向狗尸正中的石盘,机关井盖弹起,反面的铁闩咔嗒扣死。
没有了信息素的压制,姜彧摇晃起身,猖狂的笑声不断回荡在墓道当中,他倒要看看在不吃不喝暗无天日的井下,不可一世的alpha能熬上几天!
缓过劲的轻咳,和着看不见的微尘,使得死寂机关井下有了孱弱的生机,佟虎艰难地冲压在怀里的凌吱挤出下去二字。
哦哦。凌吱被机关惊得脑袋短路,一时忘记佟虎还在承受他身体的重量,忙不迭滚至一旁。
未料机关井下不是湿泥,手肘碾过碎石,活活给他疼出了蛇吐信的嘶声。
紧接着脑中炸开不祥的预感,凌吱神色惶遽地抬起佟虎半身到腿上,脑门不知不觉结出一层细密汗珠,哪里疼?还能动吗?
火折子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乌漆墨黑中他什么都看不见,佟虎发丝、脖颈潮乎乎的,他一边摸索,一边嗅着手指有无血腥。
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这连烛台都没一个的破墓道,竟会设有机关井。眼珠子被醋泡了似的酸,凌吱吸着鼻子,用手肘抹去还没掉出的泪豆,我就不该让你陪我来村里,我,我可怎么和佟伯伯交代啊
别胡说八道,姜彧是冲我来的,你是被我所累才掉进机关井的。截住抖如筛糠的小爪子,佟虎兀自拔出刺入背部的尖石,缓缓放在地面,这点伤不碍事,我们转日莲一族自分化起便受太阳庇佑,只要没咽气
什么叫不咽气?你到底伤哪儿了!凌吱本就惴惴不安,佟虎突然蹦出个没咽气来,吓得他快要咽气了。
见凌吱拔高嗓门凶人,佟虎半真不假地咳嗽了两声,拉过凌吱的手贴在潺潺流血的腰背间,伤口在这儿。
他嘴巴干得想亲人,亲嘴的那种,像刮落在树梢的风筝难舍难分的缠绕。
吃不住心头的痒,佟虎撑起半身贴近凌吱的呼吸,不假思索地欺身吻了下去,第一下没亲准,又从嘴角往唇瓣上平移了半寸。
昏昏默默地放缓呼吸,佟虎舔了舔沾着甜汁的果冻软唇,乘懵而入。
贪婪的舌头伸进温热口腔,佟虎试探地碰触着呆住的舌尖,继而小幅度翻搅,津津水声宛如涟漪,一层一层地朝心脏涌动。
凌吱舌下渗出的口水,润着干涩的喉咙,佟虎心里美得冒泡,情难自禁地捧住光洁的小脸,拇指小幅度宠溺的磨蹭。
凌吱软绵绵地攥着拳头,双颊火烫,四肢微颤,佟虎和缓的气息喷在他脸上,犹如拂面的夏风,暖洋洋的。
纠缠的湿舌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甚至整个人燥热起来,他躲在黑暗中半点都不敢回应。
贸然打破固有的相处模式,也许会杳如黄鹤,一去难返。
冰川隐火山,春风携秋叶,若论及可能性,都是有的,只是不合常理罢了。
凌吱悄然向后撤了撤脖子,佟虎却不肯浅尝辄止,吻得比先前更为热烈。
面庞吹过的呼吸脱离了和暖,变得异常烤人。上颚被霸道的舌尖扫过,凌吱五脏俱酥,难抑的嗯从鼻腔泄出,双耳羞耻泣血。
凌吱仓皇地别过酡红的脸,埋怨道:你吓着我了。
忽略掉两眼一抹黑的环境,佟虎脑补出凌吱的气鼓鼓,抿唇打趣道:摔傻了?受惊的反应这么慢?
要你管!
凌吱悻悻地掀衣扯出贴身汗巾,在佟虎伤口紧紧缠了两圈,狠狠打了个死结。
佟虎吃痛呼出了声,被凌吱毫无温柔可言地搀了起来。
接过长臂扛上肩头,凌吱缓缓向后退了八步余,才靠上墙壁,你扶好,在这等着,我去找找火折子。
佟虎哪放心凌吱独自摸黑寻物,连忙勾回凌吱到自个儿怀里,是在照顾我吗?其实
滚蛋!谁照顾你!两人挨得极近,即使没有贴耳,呼吸还是吹痒了凌吱的耳朵,漆黑中凌吱横了一眼佟虎,叽咕了句,不要脸。
佟虎:
他忘了,凌吱防他如防淫/贼尽管眼下他只是为了安全起见。
不过有些先入为主的确很难纠正过来,他因为姜彧足足讨厌了凌吱八年,假使凌吱非要将他看作淫/贼,他也不是不能忍。
抛开标记一说,亲过,抱过,睡过,也看光过,算起来凌吱已经是他的omega了,没有一个alpha能坦然接受被自己的omega保护,他丢不起那个人。
我可以通过触觉追踪找到机关井出口,所以不需要你冒险去寻火折子。
佟虎简单说明情况,手掌贴紧墙壁,凝神的瞬息,眼前的漆黑乍然混进一点火光,那光摇曳间扭曲了景象。
油灯将机关井晃得通亮,顺着前人视线望向头顶,闭死的井盖插着铁闩,铁闩方向虽朝内,两头却被暗轴控制的挡板堵死,可见上空无路可走。
机关井的四壁与墓道同等粗糙,别说是壁画、物件之类的,就连墙体都未修平整。
其中以东侧墙体最为突出,从下往上踅摸,一个不大宽敞的洞穴映入眼帘。
以高度来看,超过十五岁的女娃娃都无法直身通过,但却是机关井唯一的路。
佟虎收回心神,在凌吱手臂上比了下洞穴的高度,穴口大概到你这里,而且不在平地上,一会儿我先推你进去,你小心磕脑袋。
伤口流了那么多血你还要逞英雄?凌吱撇了撇嘴,也不知佟虎在较什么劲,等下我掫你上去,只要不是太高,我这半身的武功也不是白练的。
过于愉悦的心情弱化了伤口的疼痛,佟虎一手揽着凌吱,一手扶墙面缓步前行,他不是不回答,只怕开口会被误会成轻薄。
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幽闭环境,凌吱身上香喷喷的味道非常诱人,不似花香馥郁、茶香清幽、酒香醇厚,是那种简简单单的麦粉香。
假使凌吱有信息素,一定是他揉出来的炊饼味儿。
佟虎又笑,笑不够似的。
脚下碎石在空旷中发出哗哗的回响,佟虎用了接近一盏茶的时间,才摸出洞穴下方的凸起。
凸起部分差不多比他高出半臂左右,而且不是斜坡,中间凸出的部分多,后上去的人很难抓到先上去人的手,也更容易被粗粝的石头划伤。
见佟虎半天不挪地方,凌吱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是到了,还是伤口疼?
嗯,到了。佟虎没有半句废话,蹲身催促,跨到我肩膀上来。
不行,你先上。凌吱不同意,双臂缠住佟虎胳膊拔萝卜似的生拉硬拽,你别忘了我是捕快,武功再不济也练了好些年呢!
别闹了,赶紧上。佟虎充耳不闻,抓住凌吱腰侧衣物,强行将人举到墙体凸起的上端。
虎子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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