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压了心头那些胡思乱想,只瞟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又瞟了一眼老妈子,他知道这些权贵豪门里的佣人一向瞧不起Omega,初见自然不能输了气场,免得日后拿乔,当下沉了脸,这些我没胃口,给我煮碗牛肉面吧。
宋妈一愣,愈发恭顺应了,好的,我马上去煮。
她一边退下一边暗想,幸好冰箱里还有些牛肉存货,她应对霍先生的这些摆谱的情人们自然驾轻就熟,尤其是Omega,总怕佣人们轻瞧了他们,初见多多少少都会故意下一些绊子以获取佣人的臣服,宋妈叹息着,她已经做好了这几日看脸色的准备。
她终于做好了牛肉面,低眉顺眼端到那Omega面前。
小沈见这个老妈子挺识相,心里便安定了几分,看得出来这老妈子的手艺不错,闻着确实令人食指大动,小沈吃着面,心思一动,他挑面的手一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刚才进门时你说的那个小墨他是谁?
作为一名受过专门训练教导的、经验丰富的老佣人,宋妈自然知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也决计不是个爱在主人家背后嚼舌根的人,但那一刻,宋妈偏偏搭错了一根筋似得。
她笑着道:他是这座别墅的前一个主人,住了好几年,跟您长得有点像,是我一时眼拙认错了。
她低头诚恳道歉,沈先生,对不起。
宋妈绝对没有半分挑衅他的意识,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就这么说了,并且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
她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的惩罚了,如果这个Omega去男人那里哭闹,她毫无意外会丢了这份薪资优厚的工作,但那又如何,刚好遂了她的意了,毕竟她想借着他告诉那个男人,这里曾经存在过一个多么美好的Omega,但现在消失了,再也见不到他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个Omega沉默了下来,他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那些面。
*
夜里,霍衍回来了,他进了门,Omega已经微笑着站在那里提前迎候了,他半跪下来帮他换好了鞋子,看着这熟悉的一幕,霍衍觉得昨夜回来的那种不适的缺失感缓和了不少。
是了,这座别墅必须得配这样一个Omega。
他心情愉悦了不少,揽着Omega去一起用餐。
夜幕降临,男人已经去沐浴了,小沈还站在衣帽间里,他犹豫了片刻,换上了那套属于别人的睡衣。
小沈看着镜中那个冷静的自己,想,他并没有那么贪心,他只是一个Omega而已,对于这样地位的男人,他早便做好了对方会移情的准备,如今,不过是当一下别人又能如何呢,只要他乖顺,识大体,永远保持身体的干净贞洁,他总会在男人这里有一席之地,总会保持目前这样优越豪奢的生活。
小沈心间无法自抑地涌上了一阵悲凉,但他忍住了,他对着镜子,扯出了一个弧度恰当的笑来。
哗啦一声,高大的男人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了来,他寻了烟灰缸掐灭了烟,随意抬头一看,一时愣住了。
那个穿着熟悉睡袍的Omega正坐在梳妆镜前吹头发。
他急急大步朝前迈了两步,又迅速收了脚,眯起眼睛如觊觎猎物的虎豹一般走了过去。
Omega被一把扛了起来,丢在床上,霍衍目中充了血一般,埋进他怀里疯狂吸嗅着,熟悉的气息叫他脑袋发热,他面上迸射着奇异的光芒,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他舔着牙猛地一下翻了他,骤然咬住他的后颈,但鼻尖传来的不是那阵淡淡的白茶香气。
霍衍如被泼了一桶水,他的动作停住了,眸色渐渐地染上了一层霜寒。
谁让你穿的。霍衍平静开口。
小沈支着手慢慢坐了起来,他咽了咽口水,看着男人愈发阴寒的眸子,勉强笑了笑,先生
男人已经迅速站了起来,他系好了浴袍,面色淡漠拿起手机拨通了个号码,低低交代了几句。
他已经彻底变成了新闻上的那个威严冷峻的男人,他在简单地安排眼前这个Omega的后路:出去,有人会安置好你。
小沈一下子涌出了眼泪,他哽咽着:先生,您不能
他的话戛然而止,他看见了男人迅速阴冷的眼神,充斥着一股令人恐惧的冰寒,他难以忍受一般盯着他身上的衣服,衣服脱了,出去!
原来这才是正常的他,原来,那些宠爱只属于别人。
小沈咬咬牙,他脱了那件睡袍,捡起自己的衣服,哭着往楼下跑去了。
卧房内恢复了宁静。
霍衍在原地站了半天,他再次感受到了那股难忍的焦躁,他走了过去,拿起那件睡衣,置在鼻端嗅了嗅,淡淡的洗衣剂清香中,仍能闻得到那一股淡淡的白茶香气,但此刻已经糅杂上了别Omega的气息,他皱眉拿远了来。
半晌,他推开了衣帽间的门,如同一只觅食的狂兽,他鼻翼动了动,终于找到了目标似的,将身体埋入了那些衣物之中。
他深深地吸嗅着。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所以毫无疑问,不要指望目前的疯狗有任何男主的行为。
不合常理也不合逻辑。
耐受差的可以养肥,虽然我想看到很多的讨论(暗示)
第35章生日
基地,冷色调的办公室内保持着绝对的肃穆安静。
负责霍衍健康的医疗团队首席恭恭敬敬递上一份报告,根据目前上报的医疗数据以及实时监测,我们可以确保S级alpha完全不受此次流行的躁狂症的影响。
事实上,S级alpha自始至终都对任何的牵制拥有豁免权,甚至在一百多年前,那个AO互相牵制的年代,Omega也并不是绝对意义上的S级alpha的必需品,只是基于繁衍优秀后代的缘故,才对高契合度的Omega有所依赖,所以,请长官放心
他强调道:您的身体很健康,并无任何异常。
此刻,霍衍正闭着眼靠着沙发,面目平静地听着他的汇报,他的手指一搭一搭点着扶手,半晌,他睁开了眼睛,行了,出去吧。
首席如释重负,微微欠身,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阳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光线中些许灰尘胡乱飞舞着。
霍衍站了起来,随意走了几步,他靠近了办公桌,拉开了抽屉,他盯着半晌,随即摸出了里面的一张旧照,照片中,Omega正挽着他的手,亲昵地将身体挨在他身上。
霍衍锐利的眼神流连在他身上,目光仿佛一把利刃,凭空割碎了那层层衣服,他仿佛看见了他藏起来的雪肉,挂着湿漉漉的汗珠,他哭泣一般蹙着眉推他,霍衍鼻翼动了动,若有似无地闻到了那馥郁的白茶香气,时而浓,时而淡,狡猾地勾着他的魂魄,他想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肉肆意地闻,但一切如幻影,瞬息间消散。
照片中,Omega仍不染色*欲地含笑看他。
霍衍与他对视着,内心的那种焦躁再复涌起这不是焦躁症,这是他的心病,他嘶的一声,紧紧捏着他的照片,骤然闭上了眼睛。
*
孟进的心腹助理眼观鼻,鼻观心,手上拿着一份材料静静候在门口。
会议室内传出了巨大的争吵声,孟进那张艳丽的面上已是充满了可怖的冰冷,他盯着李响,形容已经扭曲。
李大圣父,您当人当高贵了,是不是忘记当初我们是被怎么对待的,您过着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生活,可您知道您获颁大医学荣誉那天我在哪里?
他眯起了那双微微挑起的狭长凤目,一个字一个字道:老子他妈被六个该死的alpha没日没夜轮着糟蹋所以你跟我说,让我放过他们?
李响目光悲戚,胸口重重起伏着,他看着孟进,放软了声音,阿进,我并不是劝你放弃仇恨,你完全可以报复这些人,我保证,我也会尽我的能力帮助你,但我们也止步于此,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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