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臻泛着怒火的双眸瞪过来:你干什么?
放手!
听起来语气十分不爽,态度也很差,却始终没有挥开顾子章的手,任由顾子章握着,甚至态度逐渐软化,松开了拳头。
这是贺臻的想法,还是标记下带来的影响,顾子章不清楚,但是他追随了自己的内心,抓住了贺臻的手。
这么一来,贺臻气消了不少,扯了扯眼皮子说:想清楚了?
顾子章始终认为:我觉得我挺清楚的。
贺臻嗤笑一声,斜眼瞅着顾子章:就你刚才前言不搭后语的模样?
顾子章罕见的红了脸,只是视线晦暗,贺臻看不出来,以为顾子章又要没事找事。
他微眯双眼:怎么?我还冤枉你了不成。
嗯,顾子章更不知道自己红了脸,理所当然地说,你不能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就说我前言不搭后语。
贺臻对此嗤之以鼻,他哪里没有听明白?
顾子章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明明想要他的回答,明明从始至终就不想要分开这个答案,却又把事情想得更加严重,将问题私自按压到他身上。
而且还说什么不再继续接触下去的话,说只是把事实放到他面前。
这种事情从根源上就左右矛盾,顾子章不会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样的选择,却依旧肆意妄为地闹脾气。
到底被标记的是谁呀?
贺臻瞪了顾子章一眼,没脾气地想着,得了便宜还矫情的家伙。
果然他就应该放弃这家伙,以后他就不需要担心不小心闻到顾子章的信息素,然后出现哪些奇怪的反应。
想到这,贺臻微微蹙眉,他上次和顾子章出去在俱乐部的时候,顾子章用了信息素,可他站在顾子章身边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喊了声顾子章:你放一下信息素。
话题跳太快,顾子章不明所以,却也照着贺臻说的做,一点点地放出信息素。
贺臻不喊停,他也就没有停止,逐渐地整个客厅就充满了信息素。
贺臻细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反应,他只能感觉到内心深处慢慢舒展开,就好像处在最舒服最安全的地方,让他情不自禁地放松。
不对!
上一次可不是这样的反应!
贺臻坐正身子,默默记下自己的情况,打算之后告诉许冷。
顾子章疑惑:怎么了?
贺臻语噎。
他总不好说,无论是之前的反应,还是现在的报告,都证明一旦他闻到顾子章的信息素,他就会产生一些像omega的反应。
他斟酌片刻:可能因为在标记期,我对你的信息素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只有一些标记期才会有的反应。
顾子章疑惑,这不是报告上写着吗?标记期时闻到alpha的信息素就会出现一些依赖症状。
他说:你每天晚上跑来我房间,都是标记期时产生信息素依赖的现象。
贺臻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你不用跟我强调。
顾子章歪了歪脑袋:那..你想说什么?
贺臻想了想:就是..你明白吗?标记前和标记后,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产生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顾子章眨眨眼:所以哪里不一样?
就是,刚打算接着说,贺臻突然反应过来,顾子章在套他的话,话题一转,全部都不一样。
顾子章小小地可惜了一下,说:你应该跟你爸爸说明一下情况。
贺臻随口敷衍般应下,其实此时他的心里有了答案,当时许冷解释了这点,只是他忽略掉这个问题,一时没有明白许冷的意思。
虽然一直骂顾子章脑子不清楚,其实刚听到这些内容,他的大脑也没有及时运转过来吧。
说顾子章前言不搭后语,然而其实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跟顾子章瞎打闹,还被揍了一身伤。
贺臻扯了扯嘴角,感受到些许疼痛,埋怨道:你下手也太重了。
顾子章感受了下微肿的脸颊,说:你下手也不轻。
贺臻嗯哼了一声,殊不知自己与顾子章的距离已经间隔为零,两手相扣。
在四周顾子章的信息素影响下,他思绪逐渐清晰,却对现状少了许多认知。
而顾子章同样也没有意识到,盯着贺臻的眸光也更加柔和。
许久,顾子章说:你别太放纵我,下次不要随随便便让我碰你的腺体。
听到这话,贺臻眉尾轻微上挑:你傻吗?现在可是特殊时期,我怎么可能会拒绝你的触碰!
顾子章表情一顿:..
贺臻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不对劲的话,解释:你别误会,我被标记后渴望你的信息素可是正常现象,不仅不会排斥你的靠近,也许还会希望你咬一下。
越说到后面,贺臻越觉得更说不清楚,于是就干脆不再说,省得越说越离谱。
而且顾子章又不是不清楚这点。
顾子章清楚是一回事,听到贺臻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他挠了挠耳朵,略显尴尬地说:我没误会。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刚才触碰到你的腺体的时候,我当时只想咬下去。
贺臻:可你没有咬。
顾子章摇头:不能咬。
贺臻嗯了一声说:你知道就好。
也许因为说通了,当晚贺臻没有回去自己房间,直接跑去顾子章的房间,霸占了床的一半空间。
按他的话来说:反正睡着后,我又会跑过来,干脆直接在这睡下好了,省得折腾。
说着,他观察顾子章的脸色,继续说:你不介意吧。
顾子章当然不介意,如果介意的话他第一天就会提出异议,不会等到今天。
而且他也觉得干脆一起睡好了,因为知道贺臻会过来,之后他都会等贺臻主动过来,才开始睡觉。
他躺在属于自己的另一边空间上,四周有些空,这时才突然意识到,跟前几天不同,今天的贺臻是清醒的,不会手脚并用地扒拉上来。
他颇有些不习惯,迟了会儿才说:晚安。
贺臻犯困的声音传过来:晚安。
第56章
一大早,有意识的瞬间,顾子章脑袋晕沉,乱七八糟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上来,搅得脑袋就要炸裂了一样。
不仅如此,他浑身有些沉重,宛如千斤重的物品压在他身上,使他动弹不得。
仅仅几秒后,他睁开眼睛,胸口急促地呼吸,下一秒他意识到什么,缓缓调整了呼吸,浑身放松下来。
此时冷汗已经打湿了他额头的细发,身体也有些黏糊糊的感觉,整个人颇有些狼狈。
而贺臻似是没有感觉到他的狼狈,脑袋依旧搁在他颈边,双手和大腿搁在他身上紧紧地抱着他,睡得很熟。
顾子章回想了一会儿,并没有记起刚才脑袋里闪过的东西。
也许只是梦魇。
顾子章轻轻挪开贺臻,一点都没有惊醒贺臻的情况下,立马掏过被子塞进贺臻的怀里。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也许因为信息素,每一次他醒来都比贺臻早,而且他从一开始的犹豫到现在越做越熟练,才仅仅六七天的日子。
浑身黏糊糊的其实并不是很好受,做完这些后,顾子章爬下床,拿了套换洗的衣服就进去洗漱间洗了个澡。
其中贺臻压根就没有察觉到一丝问题,拢过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顾子章出来后,贺臻刚刚醒,拱了拱被子才放到旁边,说:早。
顾子章:早。
两人如同之前一样,吃过营养液后就去训练室开启一天的训练,宛如昨天的所有都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