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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学神撩不动(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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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之于他,从不只是单单一句喜欢便能成事,这中间更隔了一个叫性别的东西,如山如海,横亘在他们之间,仅仅跨越便已是万难。即便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真是同路人,万难之后呢?依然还会有万难。

早在池援到来之前,徐老师便对他说过,要给他安排一位性格开朗的同桌,希望能够对他有所带动,慢慢走出自我封闭。所以,他怎么能对池援有这样的想法呢?

迟骋被池援半包围一般地压着,脑子里早已乱成了一团浆糊。

好在没多久,池援自己翻了个身,迟骋快要僵了的身体才终于得到了解放。他这才起身,发现池援睡过的那半张床空空如也,昨晚他盖过的被子早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

原来他是寻着温暖来的。

真相大白的这一刻,迟骋心里却又是铺天盖地的失落。不过是清晨醒过来的一个须臾间,他的心便已经经历了一场一飞冲天之后迅速地坠落泥淖的跌宕。

他迅速的奔到卫生间冲了个澡,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将那些不切实际的虚妄的念头冲了个一干二净,这才洗漱穿衣,收拾齐整。

池援来没有醒来,他捡起被池援踢下床的被子叠好,又为池援找了一套干净衣服,放在床头,出然后门去了。

初夏的早晨有种清冽的凉爽,迟骋冷静地整理好思绪,从这一秒开始,重新做人。

他寻着昨夜的记忆,找到那棵池援爬过的树,果然,在树下的土疙瘩缝里找到了池援掉落的钥匙。迟骋这才买了早餐回到家。

醉酒的巨兔还在酣睡,迟骋蹲在床边,撑着头细细地端详起这个令他欢喜令他忧的少年,他睫毛不长,但很浓密,鼻梁正挺,皮肤不似自己一般透白,却细腻而健康,嘴角这个时候依然挂着一抹笑意,不知道他是做了一个多么美好的梦,能让他欢笑这么长久。

他禁不住抬起手指,轻轻地在池援的鼻尖上点了一下,少年没有反应,他便又在睫毛尖上刮了一下,少年轻轻地哼了一声,眼皮动了动,翻了个身骑着被子,将被子往怀里紧了紧,继续宿醉装死。

迟骋看了看时间,替池援盖好被子,出去开了洗衣机,开始写作业。

池援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不知如何睡在迟骋的被窝里,而迟骋早已衣貌齐整地坐在书桌旁,不知道已经学习多久了。池援就那样静静地赖在迟骋的被窝里,贪恋着少年的气息,不愿挪动。

这时,迟骋的电话响了。是涂余。寥寥几句,便约定好了出发时间和碰面地点。

挂了电话,池援顺着话题便接了一句:那咱们中午吃啥?

这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让毫无心理准备的迟骋吓了一跳,手里的手机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一转头,就见池援手撑着头,一副很销魂的姿势侧躺在被窝里,粉嫩的凸起欲遮还露地半掩在被子边缘,一双还带着几分迷醉的黑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微翘着嘴角正对着他笑。

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迟骋的心突突地狂跳,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池援吓一大跳了。

醒了有些时候了,看你学习那么认真,没舍得打扰你,就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

你有毛病?我有什么好看!

我没毛病,但你就是好看啊!谁规定这么帅的大大大帅哥,只能让女生看啊?

迟骋懒得再跟他胡扯,冷冰冰地甩下一句:醒了就赶紧起!

然后出了卧室去热已经凉了的早饭。

池援这才恋恋不舍地出了被窝,没找见自己的衣服,便扯开嗓子问:我衣服呢?

洗衣机里!

那我穿啥?

光着!

哈~~

池援又叫出了波浪音。迟骋再没了动静,他看着枕头边整齐叠放着的衣服,上衣是一件粉色的手绘短袖,裤子是他之前穿过的那一条。他把脸埋在衣服间窃喜了半天,才穿戴齐整出了卧室。

他不敢再有过多的奢望,只要能维持着这样带着几分暧昧的美好,也足够令他甘之如饴。

中午吃过饭,四个人如约等在了楼院外的路口。不出几分钟,一辆车停在了四人面前,车窗降下来,开车的人是涂余。

骋骋,你们都吃过了吧?

吃过了,余哥。

那快上车吧!先带你们去趟教室,璞哥还在那里收拾东西,咱们开另一辆车过去。

上了车,迟骋介绍池援和涂余相互认识了一下。涂余全程笑眯眯的,从后视镜里看了好几回这四个带着帽子的光头,随口说了句:

你们这队伍,看着真齐整,一缕儿的小光头啊!这帽子是系列的?还是一个成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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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八脚驴

涂余问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专门带人名。显然,在他看来,无论是谁,都应当知道这个唯一答案。

然而,四个人都怔了一下,相互对视了几眼,谁都没有说话。

迟骋一开始给戴国超图样只有两个,就是现在迟骋和池援头上的那两顶。动笔的时候,戴国超还觉得挺像情侣款呢。后来戴国超单纯觉得还挺可爱,就又自行设计画了两顶,也是黑白配,没想到最后戴到了自己和毛江头上。

所以,这到底算什么呢?

涂余见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我就是觉得这个帽子挺可爱,回头我也弄一顶来戴戴。你们在哪买的呀?

听到这话,戴国超眼睛亮了。

余哥,这可是私人定制哦!骋哥给的图样,我,亲手画的。你喜欢什么样子,回头我给你画一顶。

原来是这样啊,那能不能再多画一顶?需要多少定制费?工期要多久?

涂余说得很认真,脸上的笑容也很真诚。

戴国超心里的那些小傲娇又探头探脑地冒出来了,胸脯一拍,便大大咧咧地说道:

余哥你说笑啦,我这就是画着玩玩,你们不嫌弃我就很开心啦!你想要什么样子赶紧想,想好了下周周末我就给你画。

好,容我好好想一想。

车很快就开到了方璞上课的教室。

这里是个国风舞蹈培训中心,一开始还有一个教室是教武术的,迟骋小时候武术就是在这里学的,他的武术老师就是开车来接他们的胡子拉碴的涂余。

涂余一直带的学生都不多,再后来,涂余的武术班便生生得被方璞完全吞并,并且人也成功地被方璞培训成了一名持证上岗的舞蹈老师。

大家都说还是方老师厉害,可迟骋却是为数不多的真正的知情者之一。那时候,他已经升入初二,好多事情,他也已经懂得了。

上了楼,方璞才抹着汗从洗了把手,他刚刚干完活,将各种活动的道具整理好。

涂余看着放在桌子上还没动的饭菜,心里没有来的有些生气。

方老师,我走之前说啥你到底听没听进去啊?

方璞欠欠地笑了笑道:立马吃,吃完就走。我以为几分钟就能结束了,结果比预想的略久了点儿。你带他们随便看看吧,咱这也没有其他能消磨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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