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走!
池援笑了,心里一阵儿甜甜的小得意,嘴上却是不饶人的一顿嗔怪:叫你逞强!
说话间,池援就已经将迟骋的胳膊绕上自己的肩颈,一手揽过腰背,一手抄起膝弯,在迟骋毫无防备的时候,动如脱兔似地将他抱了起来。
意外来得太突然,迟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双脚离地悬于半空了。他下意识地就搂紧了池援的脖子,紧张得连连叫了好几声援儿,将开始发热的脸埋进了池援的肩窝。
池援喜笑颜开地抱着迟骋,兴奋不已地在原地连着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一边往宿舍走一边低声问怀里的人:你还逞强不?
迟骋微微摇了摇头,池援脖颈的皮肤紧贴着他的额头,也跟着扯动了起来,蹭得池援心似火烧的痒。
援儿,你不用紧张,其实真的已经不怎么疼了。可能是因为天冷,脚腕冻了半天,突然那么一震,就感觉要震碎了似的。
行,那回去先贴个冷敷贴吧!要是明天还疼,我就带你去校医院。
好啊。
宿舍楼渐渐近了,池援却放慢了脚步。
骋哥,我怎么觉得自从我出现在你身边,已经让你受了好几次伤了,我是不是
池援想起迟骋数次受伤的情景,每一次都像是刀刻在记忆里一般历历在目,让池援心疼不已,他的话语中莫名地就染上了伤感。
援儿,别胡思乱想。我以前也经常磕磕碰碰的,人要成大,怎么可能从来不受伤呢?现在受伤了有你疼我照顾我,我真的很开心。
迟骋用只有池援才听得到的声音,悄悄在池援的耳边倾诉着。
以前他不爱说话,也不想说话,有时候一整天一言不发他也不觉得有什么。而现在,身边的这个人却让他有了想要说话的欲望,不管什么内容,不管什么心境,他就是想把心中所念所想都说给他听,迫不及待地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内心。
你放我下来吧,再往前走应该就到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内了。
行,那我背你吧!
迟骋本来还想试着走一走,可因为他刚才的那一席话,池援一下子信心倍增,已经不由分说地将他背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宿舍楼走去。
敲开宿舍楼门,宿管打着哈欠让两人签名,结果却发现他们是递过请假条的迟骋和池援。
咦,你们不是请假回家了吗?
他们也懒得解释那么多,便以背书忘记了时间为由搪塞了过去。好在宿管也没有追究,便给他们销了假放他们进去了。
他们生怕吵醒已经睡着了的室友,于是蹑手蹑脚地开了门进去,借着手机的微光铺好被褥,脱了衣服双双爬上了下铺。
池援握着迟骋崴到了的脚腕,试着揉捏了几下轻声问他:还疼得厉害吗?
还行,已经不怎么疼了。
池援于是拿过放在枕头边的退热贴,取出一片,细致地贴在了迟骋的脚腕上。
沁人心脾的凉意一瞬间沿着脚腕迅速地蹿遍了全身,迟骋暗暗地吁了口气,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好冰凉啊!
忍忍吧,以防外一嘛!受了伤先冷敷,这不还是你教我的吗?
池援又在退热贴上来回按压了几下,以防掉落。
快睡吧!
两人正准备往被窝里钻,身上却突然被灯光照亮了,睡在旁边上铺的窦天杰打着手机灯,趴在床栏杆上捋着胸膛,眼里还带着几分末退去的惊恐直勾勾盯着他俩。
我靠,原来是你俩回来了,我还以为宿舍进贼了,吓得我差点要打110了。你们不是请假回家了吗?
窦天杰今晚睡得有些晚,迟骋他们回来的时候,他正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尽管两人已经轻手轻脚了,但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是将窦天杰吵醒了。窦天杰没有想到两个请了假的人竟然会大半夜回到宿舍,一时间被吓得不轻,缩在被窝里听了半天的动静,才发现原来是虚惊一场。
这突然而来的亮光,仿佛将本该暗藏于黑暗中的秘密抖落到阳光之下,让迟骋有种被偷窥了的不爽与不安。他抬手遮住光,从指缝间看了窦天杰一眼,语气中带着凉薄回了他一句:
是。但我们又回来了。
然后迟骋便躺进被窝闭了眼。池援见状,他紧跟着男朋友的节奏个钻进了被窝,自然而然地终结了这个并不愉快的话题。
窦天杰看了一眼并排而卧的迟骋和池援,收起手机躺回了自己的被窝,却睡意全无。
他以为自己同那两个他一直都拼不过的学霸共处一室,总能发现一些他们长于他人的学习方法,没想到这个方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倒发现了其他的一些东西。
他总觉得,迟骋与池援的关系虽然看上去就和平常的密友并无二致,可有时候却又显得有些过于暧昧,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不该有的遐想。尤其是池援看着迟骋的眼神,那是与任何一个人都有所区别的,说不出的宠溺与爱怜。
窦天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对这两个人倾注了过多的关注,才导致自己过于敏感而有些疑神疑鬼了。
第二天早晨,池援早早地就醒来了。一醒来他就爬出被窝,首先去看迟骋的脚腕。冷敷贴早已不见了踪影,不过迟骋的脚腕看上去已经与正常无异,即没有淤青之类,也没有肿。
迟骋在池援有所动作的时候就醒来了,却没有睁眼睛,也没有动。直到他感觉池援已经查看完了他的脚腕,他才动了动脚趾,在池援的胳膊腕上挠了挠。
池援看着迟骋灵活可爱地脚趾,噗嗤一声笑了。迟骋没有等着他问,便自觉地告诉了池援:
脚腕已经不疼了,就是感觉有些僵硬,可能是缺乏活动了。
那就赶快起床,到操场跑两圈去。
在他们窃窃的笑声中,起床铃声响起来了。
经过这一夜的休养,十八岁的青年已经是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戴国超打着哈欠从床上下来,揉亮了眼睛,却看见了两个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宿舍里的人。他极其夸张地向后跳着退了一大步,大惊失色地问道: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了的啊?我草,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就你睡得跟死猪一样,估计宿舍真进来个贼,给你连人带床偷走了你都不知道呢!
池援吐了满口的牙膏沫,一点儿都不留情面的开怼。
不是啊池援,你不知道,昨晚你们走了之后,可是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奇闻啊!知道你们半夜跑回来,我怎么滴也得等着跟你们一考究竟呢!
迟骋淡然地瞥了戴国超一眼,不咸不淡地随口问了句:什么奇闻啊?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153章贺礼
戴国超不和迟骋一个考场,自然也不知道考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跟迟骋在同一个考场,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答卷子的时候,又有谁会刻意地去关注其他人到底在考场上干了些什么呢?
见迟骋一脸淡定,戴国超心里不禁犯起嘀咕来。从昨天到现在,迟骋除了那难得一见的病容,其他表现一直与平常毫无二致,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戴国超也并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他觉得,那所谓奇闻说不定就是哗众取宠,瞎编出来的。他拧了拧嘴唇,考虑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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