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的功夫,那头的被窝里就传出了戴国超轻柔舒缓的呼吸声,戴国超睡着了。
迟骋打开自己的手机手电筒,循着记忆朝着曾经挨过打的地方看了看,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并没有留下多么明显的痕迹,身上也并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有后背处挨了那一水管子的地方有些隐痛,想必那一水管子断腕男真的是下了狠心用了十成十的气力了。
池援本就觉得有些眼眶发热头脑发胀,这会儿,看着迟骋褪去了许多挂碍,只蒙着最后的一块遮羞布出现在他的眼前,再加上这如同作贼似的灯光,让他在心疼之余,又多了几分血脉偾张的感觉。
他看着迟骋后背上那一道长长的青紫痕迹,伸出指尖轻轻地在青痕上划过,微微的痛感带着电流般的苏麻感一闪而过,迟骋便不自觉地抽了一口气。
池援在床沿上坐下来,将迟骋拉进怀中坐在自己腿上,偏过头伸到迟骋的背后,在那道长长地青痕上落下了一个温热的吻。
骋哥!
池援轻轻地不断地呼唤着迟骋,柔软的唇不断地在迟骋的后背上游移,直把那道令他心疼到颤抖的伤痕轻轻地吻了个遍。
骋哥,谢谢你总是护着我!我给你上药吧!
池援说着,将手机斜立在枕头边上打着光,拿出止痛的喷雾,细致地为迟骋后背的伤痕喷了药,又轻轻地搓揉着。
迟骋怀着池援的脖颈乖乖地坐在池援的怀里,享受着这一刻的宠爱。上完药,池援又弯下腰捞出水盆里的小毛巾捏了捏水分,然后托起迟骋的一只手。
迟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侧竟有一道已经凝结了血痂的血口子,手侧还沾染着一些血污,因为已经干透了,看上去是暗暗的红。
迟骋这才想起来他被绊倒的时候,曾有过那么一阵子钻心的疼。只不过天气冷,情势又那么紧张,伤口很快就凝结起来,他倒也忘记了这一茬。
池援将迟骋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头上,小心翼翼地将迟骋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又将小毛巾丢回了水盆里。
小毛巾落入水中,哗地一声,激起水花四溅。怀里的人微微有点儿抖,却又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
池援偏过头蹭着迟骋的侧脸,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骋哥别怕,我在呢,你的援儿在呢!
说着,池援扳过迟骋的脸,火热的嘴唇便贴了上来。池援的吻很温柔,一下一下缓缓地打开了迟骋的口腔。
迟骋因为看见了血迹而紧张起来的心一瞬间就得到了治愈与l安抚,紧咬着的牙关也完全松懈了下来,城防大开地迎接来自池援柔情而滚烫的霸道。
手机的灯光还照射着他们,在窗帘上投下了一道融为一体的暗影。
宿舍的角落里,一双不为人知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得锃亮,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帘上那一道不断涌动着影子,听着那急促而魅惑的呼吸声,气血翻涌。
作者有话说:
早安呐!今明两天备个课,我尽量更新啦!还是一样的,看到标题的时候在看喽!今天就比较早,哈哈!猫仔子跪着说。无奈捂脸中
第194章直播
其实,窦天杰在迟骋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了。可他一想到那些照片,还有两人红着脸从他面前匆匆逃离的样子,他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欲坠。
他一动不动,保持着之前睡着时的样子,努力让自己快要爆浆的心平复下来。
太近了,太真切了,那些他以为遥远得不切实际的事情,原来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于自己身边。窦天杰就算再怎么不计前嫌,再怎么暗暗以他们为竞争对手和奋斗目标,也经受不住这俩人是同性恋的事实这样的暴击。
而此刻,与窦天杰仅有一张床板之隔的地方,池援和迟骋正无所顾忌地上演着缠绵悱恻的交缠厮磨。忘记关上的手电筒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放大了好多倍,整面墙都成了他们调风弄月的直播现场。
这是两个男人啊!是与他在同一个屋子里住了几乎半年的两个男人啊!
窦天杰感觉自己要疯了。一想到自己还曾经不止一次的只穿着一条平角裤,在他俩年前晃来晃去,就觉得满身的鸡皮疙瘩一茬一茬地往下掉。
然而,那些细微的声响,却如同这寂静深夜里蛊惑人心的妖魅,无孔不入地侵入到他的听觉,连同其他的感官也蠢蠢欲动。
窦天杰如坠云雾,身体在失控的边缘徘徊。他总觉得不够,只有听觉的刺激远远不够。明明他只要稍微探一下头,就能看见具象的风景,可他的内心,却又对那样的行为深入骨髓的排斥。
他固执地躺在被窝里挺尸,企图用仅剩的理智将自己从脱缰的边缘拽回来。然而,床下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还是将他冲击得溃不成军。
他极为小心地翻动了一下身体,轻轻地探了探脑袋,那令他面红耳赤的画面就尽收眼底。
窦天杰十分懊恼,因为当他的感观倍受刺激和折磨的时候,他竟然悲伤的发现,竟然没有那么一个想像中的人,来填满他内心极度的空虚。
两个人吻到有些缺氧,才终于舍得放开了彼此的唇舌。迟骋微喘着气,抚着池援的额角,在池援耳边呢喃:
援儿,你额头有点儿烫!
宝贝儿,把你抱在怀里,我整个人都是燃烧着的!
池援已经情难自持,他濡湿而灼热的唇吻过迟骋的唇,掠过迟骋的下巴,又蜻蜓点水般地在迟骋的喉结嘬了一口,又顺着一路坦途奔向更远的芬芳。
微微的胀痛感在迟骋的欲拒还休之下,由点及面地扩散开来。他不自觉地掐紧了池援的肩头,情难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
池援突然就松了口,他不舍得用太大的力气了,他一丝儿也舍不得再弄疼了怀里刚刚受过伤的宝贝儿。
他不由自主的搂紧了迟骋的腰,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迟骋的肩窝里。
这时,头顶斜上方的床板吱吱呀呀地响了起来,伴随着一声沉闷而粗重的呼吸声,沉睡在上铺的人动作沉缓地翻了个身,随后又安静了下来。
那一声呼吸声,在寂寂深夜里被无限放大,像一记闷钟,将两人从二人世界的沉迷中惊醒。
迟骋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几米开外一动不动的团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头尖尖的戴国超,又看了看刚刚响过的床板,警惕地悄悄对池援说:
援儿,我们快睡吧,已经很晚了。
池援咽了一口唾沫,顺着迟骋的目光看了看,抽回了他很有想法的手抱紧迟骋,点头嗯了一声,将脸埋进迟骋的颈窝。
宝贝儿,我想跟你一起睡!
迟骋爱怜地揉搓着池援的头发,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他。
池援的嘴角翘了起来,欢天喜地地仰起脸说:那我去洗把脸!
池援将迟骋放下来,两人很快地洗漱了一下,就钻进了被窝。
迟骋困乏的厉害,被池援搂在怀里,池援身上热乎乎的,像个温暖的小火炉。迟骋很快就在暖暖的怀抱里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迟骋的生物钟再次失灵了。起床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和池援还睡得深沉。
窦天杰已经起床了,他看着头挨着头睡在一个被窝里迟骋和池援,满眼鄙夷,迅速地收拾好就出门去了食堂。
戴国超慢腾腾地穿好衣服,揉着惺忪的睡眼使劲推了推睡在池援床上的迟骋,带着未消的起床气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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