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书道:和周家的婚事,毕竟是老爷临终夙愿。如今全都由你了,你大可自己选就是了。
她又担心这番话搅和了虞冷月和周临渊,连忙补了一句:我也只是胡乱说说,你若日后还想嫁人,也不要顾及我今日说的。凡事有舍有得,嫁了人也未必不好。
虞冷月忍俊不禁:合着好坏都让你说了。
雪书也跟着笑了。
末了,她还叮嘱道:只一样,你若不图名分,只图他的心意,他又待你不全心全意,需要你与旁人争一个男人,就是不值当的,趁早与他断了。让旁人来决定自己的心情,这是最蠢不过的事了。
虞冷月握着雪书的手,承诺一般,道:花无常开日,我不求一生一世,但求一双人。
好一个花无常开日,不求一生一世,但求一双人。
门外,周临渊恰好听到这话。
推门的手,收了回来。
他幽暗的眼眸渐冷。
为什么她不想求一生一世?
周临渊转身离开了阁楼。
虞冷月再见到周临渊,是三日之后了。
他是和仇御医一起来的。
幸好脑子伤得不算严重,静养几日后,略动一动脑子,也不觉得头晕了。
仇御医来诊脉之后,说:脉象无异,应该无大碍。
又让她再静养些日子。
天色黑了。
顾豫送雪书回三必茶铺。
周临渊也送仇御医出去。
虞冷月躺了一刻钟,不见周临渊过来,心道,他从来不在这里过夜,夜里应该不会来,便闭上眼休息。
王喜家的,还守在隔壁,随时听吩咐。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还有关窗户的声音。
那人走近床榻,带来一阵寒秋之夜的冷寂。
虞冷月眼睫轻颤,却未睁开眼。
一副安静的睡颜。
那人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了抚她脑袋上的纱布。
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眉尖、鼻尖上的小痣、和苍白的唇。
他俯身低了低头,鼻息在夜里显得温热,悉数喷洒在她的面颊上。
将吻未吻之际,似因繁杂思绪,顿然止住了靠近她的动作。
到底还是准备起身离开,不肯将吻轻挑落下。
蓦然间。
虞冷月睁开眼,搂住周临渊的脖子,吻了上去。
周临渊推开她,手掌未敢着力,只是轻轻地推,自然也没推开。
但这样的排斥抗拒,已足够使一个动情的女子觉得耻辱。
虞冷月含水双瞳微红:顾则言,为什么要屡屡避我?你一开始就骗了我,其实你早有妻室?
她对上他的眼眸,那也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红眼睛。
明明冷漠,却似乎极力克制着什么。
周临渊侧眸避开虞冷月的视线,伸手去掰她的手,低声说: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虞冷月同他较着劲儿,没放手,以至于,手腕被他掰痛。
连带脑袋上的伤,也跟着疼。
她蹙了蹙眉,眼泪顺着眼角流落。
好疼。
她说。
周临渊吸了一口气。
秋夜的寒意深入肺腑,耳畔是她低低的啜泣声,密密麻麻似骤起的暴雨砸在心口。
虞冷月松开手,往墙那头别了脸,凄声一笑:你不肯说,我就当自己猜对了。是我看走了眼,明日我就离开。
周临渊呼吸微滞。
她总是一副对他用了全部的真心的样子,让他也掏出十分的真心。
然后轻易地就想离开,就离开他身边。
她凭什么?
周临渊眼里的血丝,忽变成深色的红。
他单手将虞冷月的双腕掐住,锁在顶上。
俯身将方才极力的隐忍,连同心里的暴雨,化作深吻在她唇瓣落下,手掌探入她领口,挑开扣子。
我没有妻室,从头到尾,只有你。
是一道沙哑隐含怒意的声音。
未三媒六聘迎娶进门,而先夺走一个女子的贞洁。
一个男人,做这样令人不齿的事情。
伶娘,他能对你是真心的吗?
你怎么肯?
他周临渊,到底还是成了一个卑鄙无耻之人。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的内容,我先就那样放着。
看雪久了就会雪盲,写文一样的,作者沉浸久了有时不知道怎么判断角色的人设和剧情了。
不过幸好雪盲不是绝症,后期想到了怎么改再改。
西瓜写文很慢,中间怎么思考、修文的过程,我也不赘述了,总之真的很慢qaq但是我会尽力保质保量的去写,直到自己满意了再发出来。
这一章让大家等的太久了,红包敬上。
今天有二更,希望不会被suo章orz
第42章(二)
周临渊被推开了。
她说:不成我不想有孕。
这时候,她说不成。
周临渊都要疯了。
伶娘!
光是唤她小字,已有将她拆吞入腹的气势。
虞冷月低声在他耳畔说,有可以避孕的法子。
周临渊想起了从徐家那头搜罗来的东西银器箱,里头似乎就有她说的东西。
他去拿了避孕用的鱼鳔,恰恰好,看起来是合用的。
烛光渐暗,连他的轮廓都覆上了阴影。
满是浊欲的双眸,红得吓人。
霸道得不像他。
她不过是迷迷蒙蒙睁开眼,隐约瞥见,心神震了震。
但很快又被他压下来的吻,消弭了惊诧。
伶娘,你还有几分本事?
今晚不知为何,周临渊喑哑的嗓音,总是不那么客气:都拿出来。
虞冷月低吟中摇头:没有。
一分床上的本事也没有。
周临渊只是稍顿片刻,解了罗裳。
入眼的,是一片雪白的,高高聚着的峰顶。
他大约知道女子的小衣是什么花样子,但是这样的,他没见人描画过。
真是十分的奇怪,紧紧围着那两团,挤得格外圆润诱人。
虞冷月察觉到那样灼热的目光,别开了脸,解释说:做生意难免劳动奔波这样的小衣,很合身。
免得胸前四晃,总有客人管不住眼。
平日又穿宽大衣裳遮着,内里光景,旁人看不出。
周临渊呼吸重了些,食指勾住香滑肩头的带子,附耳呵气问她:又是金陵的独特样式?
虞冷月耳廓后颈发麻。
微抬头,唇撞在他下巴上,轻轻啃咬了一口,说:金陵没有,哪里都没有,只此一家,你再也见不着了。
周临渊眼眸冒着火。
他低下头,猛吸一口气,咬下了细细的绸带。
隐含警告地说:这样的窄身小衣,以后不许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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