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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着身子不言语,后颈上被缓缓裹了厚衣,好歹遮住了交错的浅痕与欲念。

“乱臣贼子。”他撑起身子冲着来人斥,言语却轻得有些虚浮。

商衍之并不搭理,散着袍拨开熏炉,拿金扦子去挑那烧了一时半刻的香片,又顺手在榻前放下手里喝过一半的杯,新茶在杯里飘,先浮上来的照旧是钱的味道,一掷千金讨人欢一般。

春江花月燃得不浓也不淡,在这讲究人手里,终于有了些名冠天下一厘千金的名副其实。

细细嗅去,倒不是传言里的人人追捧的暮春艳花与月夜,反而有些清淡有些冷,像初春的一江水,映着半轮削薄的冷月。

陆承言勾着一侧的玉杯去浇被磨到喑哑的喉咙,新茶总是细,连芽叶都润得玲珑可人。

玉箫扯着怀中的胡饼,分成细条递给散坐的姑娘们,年幼的还额外得了两颗红樱桃,抓在手里舍不得一样地看。

“官场里的人,怎么会是彻头彻尾的蠢货,不过是这二两皮肉,算是货物罢了。真了便是赚,假了也不赔,多好的买卖。郎君自己,不也是,这样的惨命么。”

宋青菏摇手推开饼子,转递给最小的女孩:“只不过,郎君是请回的菩萨,不是贱卖的珠子。”

周檀转了眼去看身侧的大君,赫连允沉吟着不语,似乎有些出神。

他便垂下扇子勾他的扳指,轻浮得像调情,要叫那人抬起眼看他才罢休。

“今夜一遭,不过是想求郎君,保这些姑娘一命。我愿为郎君驱策,敲掉宋文敬的局子。”

“想杀我的人,玉京城里多的是,你这筹码,不算诱人。”

“我在宫中亦有眼线,足可保郡主平安,郎君可愿?”

周檀转回头平视她:“知道的不算少。”

“《金银帖》上言语晦涩,这瘦金之体,虽被称为长生之门神仙命格,是什么用途,总归不详。郡主孤身赴险,多一丝助力,总是好处,免得被人,剖开来活吞了。”

“人说东舟宋家各个榆木疙瘩,脑袋开瓢也不转弯。姑娘精细,比宋先生强些。”周檀拨起火烛,反而称赞起她来。

玉京城里旧戏码还在演,太学生们的热情总是要莫名其妙地比旁人强盛百倍。

宋青文在冷风里诡异地瑟缩了一瞬,又立直了身子。他白衣穿得齐整,端着手握玉笏,在宫门外戳得好似个钢筋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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