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霍然起身,东海铁在腰头铮铮作响:“烂透了,我东舟的兵,十二三岁的孩子都得拿刀,绣娘们的指头都拿来串甲,东海上海寇不绝,大火一烧三四天,兵部的指头缝里漏出来点,也够换身新甲筑道新墙。”
“兵部?”周槿途睨她,带些冷笑:“兵部的流程要走,公函要发,枢密院要过,一年过去都未必够用,指头缝,指头缝里的油水,流不到你田地里。”
宋定笳瞟她的裙裾,金闪闪一片红,云雾一样泛着流光,刺绣应该是宫里正时兴的,出挑得很,于是只是嗤笑一声,不再搭话。
商蘅芝仰靠回椅背,一线脖颈绷出线条:“清河邑的铺子挑好了,郡主是想卖些香膏脂粉,还是想卖些绫罗绸缎?”
“软的不比硬的好走。”周槿途说,啜一口茶:“香粉绫罗要卖,刀枪棍棒也要卖,分两个院子,中间连通就好。”
“胃口够大……”商蘅芝一拍掌,直起身:“宋将军,大事总要徐徐图之,棋要慢慢下,一脚踢翻了,没什么好处。”
作者有话说:
和现实一点都不一样的金矿了哈哈哈,非常玄幻。
一天两节舞蹈课可太要命了,胯骨轴快断了,明天一定要去床上码字!
非常感谢……今天手感有点迷惑。
突然发现审核时间要好久啊。
第26章、东流河
入此门来,金河东流,他是已经见识到了,这瀑布与河声势还浩大得很,要往东方去,冲溃土堤摧枯拉朽,一泻三千里似的。
金色的瀑布喷涌而来,带着热气的水滴几乎要冲上鼻尖。那不是碎玉似的水帘,却像是道震碎天幕的滚雷,淌下的金河被铁筐劈断了再收拢进筐中,等待着沉淀后,浮出来的碎散金子。
金珠铁珠全敲落在山壁上,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整个洞穴似乎都在微微摇晃着,像个暗藏风雷的套曲,不停不歇地唱将起来。
两道履带不停地轮转着,又分出细枝叉来,从西到东再从东转到西。
铁皮碰撞着,不断敲击出重重的响声,成队的兵卒踩着履带过去,乘着垂下的巨大篮筐升升又降降。
一群人停在半空中,被篮筐妥帖地夹住身子。周檀从曲曲折折的窄路中挤出来,半张脸都刮了灰。
但眼前的场景叫他又顿住了,差点从塞了一嘴油的嘴里吟出几句酸诗来。
入此门来,金河东流,他是已经见识到了,这瀑布与河声势还浩大得很,要往东方去,冲溃土堤摧枯拉朽,一泻三千里似的。
赫连允的眼停在递过来的纸页上,又是账目表。他扫了几眼乱七八糟的数字,还顺道伸出只手,抓住眼前周檀正飘飘荡荡的衣摆,把人从断了半截的断壁上拖拽回来。
“这处很高。”他出声说道:“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