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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的药汤早散尽了,味道也没了。赫连允接了去,觉得眼前这人又在无事献殷勤,问他:“想喝酒?”

“不……”周檀欲盖弥彰,下巴又搁到文书堆上:“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我的笔迹?”

“你的勾折,不会下那么大力气……”赫连允说:“会偷懒。”

“原来如此……”周檀忽然笑起来:“确实。”

老国公从小吊腕练字,没开始练剑,就开始在手腕上吊着铁块习字。

长得弱柳扶风,笔下力有千钧,先帝偶尔取笑他说:“看邸报,只要是纸被戳烂的,那是他自己写的。纸张平滑,没点损伤的,铁定是有人代笔,偷闲呢。”

如果赫连允的生母,的确是在东舟乱局中被扎下了毒根,或许这悬在头上的刀刃,还能找到使之烟消云散的契机。

他的脉象太过诡异,如果是胎里亏损,只会体虚多病。赫连允的脉象里,夜里像是走着一团火,白天像是结了一层冰,血气却还能轮转自如,吊着他一条硬命,医家也摸不住头脑。

但无论怎样去切脉,都是久病不愈的一副,死相。

——

海州道。

两匹瀚海战马并肩奔走,尘灰飞扬。一人穿紫袍,一人穿重甲,奔走起来正似两道流光。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

第56章、春月苦

——不如试试以毒攻毒——

周檀带来的几口锅都被熔掉,军械部忙了许久,为他煅了把刀。

周檀一早没影,晚饭时候托着刀回来,兴致冲冲:“军械部比我想的,技艺好上很多。”

“是……”赫连允说,透过刀锋去看周檀的表情,接着说:“没得挑。”

溪头传来的都是好消息,连带着雪天也不怎么阴沉。那堆草种在着意呵护下,居然真的扎下根来,周边的草甸已经秃了一大片,唯独这一片长得高,硬扛着寒风,连波地起。

梨花潮的前哨声越来越响,所有人都在揪着天晴的日子,囤货屯粮。车马络绎不绝,呼哨声一波接一波。

周檀在擦自己的新「玩物」,军械部确实没敷衍他,刀做得锋利也秀气,没那么沉,也没那么粗,握在他偏窄的手掌里,正合适。

除此之外,雕饰上也上心,细密的纹路铺在刀背上,开了一朵莲,顽固之余,能上台面把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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